眼角含淚蜷縮著的身形讓白鳥夕彌忍不住閉上了雙眼,手掌不自覺地攥了起來,心中微微一陣酸痛。
身形停頓了一下,白鳥夕彌走到她的身前,指尖輕觸著她的肩膀,目光看向茶幾上留下來的物件,沉默不語。
字條上的字並不算好看,潦草的字跡隻是看著就知道是臨走留下來的。
她估計走的很灑脫,沒有半點留戀的意思,然而留下來的銀行卡倒是讓白鳥夕彌忍不住皺起了眉。
印象中,安井惠子算是個瘋子。
不僅是對自己瘋對彆人也瘋,因為昔日在男人身上所受的痛苦,就想要將這份苦痛追加到女兒的身上,白鳥夕彌不難想象她為什麼那麼多的工作非要去選擇當一個陪酒女。
或許為的就是將這份屈辱的身份也墜加給安井理紗。
她恨安井理紗嗎?
大抵是恨的,不僅僅是恨她也恨自己,可她又不惜去借高利貸,將女兒送到京川私塾。
對於這個目的,白鳥夕彌是可以確認的,她沒有租一個非常好的房子,也沒有去享受什麼,甚至跑到了京都也仍然要做陪酒女。
她根本沒有想要去享受的想法。
偏執且瘋狂……
這便是安井惠子在他心中留下來的印象。
感受著她做過的那些事情,白鳥夕彌一時間陷入了沉思,手指將卡片同字條拾起,透過光,他發現了紙條背麵還有一行字。
「密碼是安井理紗的生日。」
白鳥夕彌默然。
這個女人應該早就想到自己會拿到這張字條,這張銀行卡與其說是留給安井理紗的,不如說是還給自己的。
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清楚。
知道借貸的錢是自己還的,借貸的人是姨媽解決的。
……
沉思了一會兒,白鳥夕彌將其重新放在桌子上,在少女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開口道:
“要去找嗎?”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的聲音,以及少女淚水滴落在地麵的‘啪嗒’聲。
白鳥夕彌陪著她一同安靜下來,沒有說一句話,等待著少女的決定。
眼下一切的事情,並不是自己能夠全部決定下來的,真正需要做出抉擇的,是安井理紗。
半響,身旁的少女咽下一口淚水,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開口道:
“母親她還活著……她帶走了行李。”
頓了頓,她抬起眸子看向白鳥夕彌的眼睛,輕聲乞求著道:
“夕彌君,我想要回家看看。”
聽著少女破碎的聲音,他沒有說出拒絕的話,隻是點了點頭。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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