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繼續向西飛馳,逐漸的遠離了車水馬龍,遠離了高樓大廈,遠離了鋼筋混凝土交織成的城市,遠離了機器轟鳴的工廠……
已是十月底的季節了,鐵路兩邊的雜草泛黃了,遠處公路邊上光禿禿的樹木透著幾份冬天的蒼涼。
正在低著頭扒飯的宋夕顏吃了一半,這才發現對麵的聶磐正襟危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似乎正在凝神沉思,仿佛神遊太虛的樣子,與先前倨傲自大的模樣仿佛換了一個人。
宋夕顏將盒飯向前一推道:吃啊,看什麼?難道看不上眼?……我也隻有請你吃盒飯的經濟能力了。
美女,謝謝你啊,真的很感謝,可是我吃飯了。聶磐經受了剛才的心靈洗禮,語氣變得恭敬了許多,之前的倨傲態度蕩然無存……
呃,不早說,我以為你也沒吃飯哪,怎麼吃得這麼早?宋夕顏有些無辜的搖搖頭道。
嗬嗬,不是要早起趕車嗎,所以就早起一會吃飯咯。聶磐微笑著道。
宋夕顏聞言搔了下頭,嘟囔道:哎,看來每個人都比我勤快,隻有我是一個懶蟲……嗚嗚……
還沒等著聶磐說話,宋夕顏又連珠炮一般的發出了一串提問:哎,對了,你是東港人麼?你在什麼單位工作?去寧夏做什麼?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東港人,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去銀川準備參觀西夏王陵,我今年二十歲。
聶磐不想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畢竟自己的遭遇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他也不想對彆人說自己是做保安的,故此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呃,你也要去王陵?嗬嗬,好呀,我正準備去王陵寫篇采風哪,咱倆正好順路,你就作我的護花使者吧……嘻嘻,我管你飯,一個人去王陵感覺有些怕怕的哪……
聽到了聶磐的話,正在低頭向嘴裡扒米飯的宋夕顏抬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一邊吃著米飯一邊侃侃而談道……
聶磐也是一愣:呃,你也要去王陵?這麼大冷的天去哪裡旅遊不好,非要去這麼一個鬼地方?
鬼地方?很嚇人麼?沒去過呐……咦,慘了哪,被這該死的色狼整慘了……宋夕顏一邊扒著飯,一邊露出不幸的表情嘀咕道。
西夏王陵隻是死人的墳墓,有什麼好看的?雖然現在經過開發建設,天氣暖和的時候還有些看頭,現在這寒冷的時節,隻是光禿禿的幾座土丘而已,而且陰天的時候還陰森恐怖,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去個浪漫的地方旅遊,去這種鬼地方做什麼?
聶磐向嘴裡塞了一個梅子,開始以前輩的姿態教育麵前的美女,話匣子一旦打開,聶磐其實比誰的話都多,這是他在網上泡妞練出來的習慣,一時之間倒是很難改變。
唉……你以為我想呀,還不是被該死的色狼上司害的……
什麼意思?聶磐的確不懂,既然不懂自然要問……
宋夕顏這時候基本上吃完了,把餐盒推到一邊,從包裡拿出來一疊帶著清香的餐巾紙擦拭著嘴唇道:你想聽啊?那我就跟你簡單的說下吧,我這人吧……不是東港本地的,老家是魯西地區的,在南京一所大學讀的新聞係,畢業之後在東港日報社應聘做記者,不過哪,現在還屬於實習期,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道哪……我的上司新聞部主任居然是個老色狼,都快五十的年紀了,居然還想潛規則我……呃,我呸!
宋夕顏一邊說著一邊做個要吐的動作,看得出來她對這個對自己意圖不軌的上司是深惡痛絕。
也不看看自己瘦的像根麻杆一樣,還不知道是不是陽wei不舉了,居然還想打本姑娘的主意?真是瞎了狗眼了,以本姑娘的性格怎麼會讓他如意?可是哪……人家手握大權,潛規則不了我,便給我穿小鞋,給我安排了一個去西夏王陵采風的專篇報道,你說這大冷的天,我采它老母啊……
聶磐巨汗,也不知道本來優雅的宋美眉是由於過於激動的緣故,還是從心底裡鄙視這位好色的上司的緣故,此刻居然完全不顧形象,大爆粗口……
宋夕顏說著指了指放在一邊的黑框大號眼鏡道:你以為我喜歡戴著破壞形象的玩意啊?現在這世道人心不古,又不是可以女扮男裝的年代,一個女孩子家出門,為了安全起見,隻好醜化下自己了咯……
聶磐無語,這才明白黑框眼鏡的緣由,比起人家來,自己的閱曆簡直不值一提,還以為人家是裝潮,其實真正嘲的是自己,聶磐隻能苦笑著衝宋夕顏點點頭。
行了,我吃完啦,丟垃圾去了,回來再聊……
宋夕顏說著站起身來穿上鞋,將飯盒卡了起來捧在手裡,通過走廊向車廂連接處丟垃圾的地方走去。
聶磐在她身後一手撫摸著下巴,從背後凝視宋夕顏的身材,不得不讚歎一句真是極品尤物,若是換上一件顯身材的時裝,再穿上一雙高跟鞋,肯定十分搶眼。
列車裡稀稀拉拉的坐了有三十多個人,基本上平均每個人至少占據了兩個席位,大部分都是些男性乘客,所以宋夕顏這樣極品的美女走在車廂裡很是搶眼,宋夕顏自己也能夠感覺到不少目光集中在他的背後,多是一些感到驚豔的目光。
不過也有例外,至少現在迎麵而來的是一雙貪婪好色的眼睛,而且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向宋夕顏的**掃描,臉上的表情極儘猥褻。這是一個歲數在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蓄著山羊胡,留著齊肩的長發,長得極其猥瑣,上身穿著一件棕色的夾克,手裡拿著撲克正在與幾個同伴打牌。
經過山羊胡子的身邊的時候,宋夕顏發現他一共有三個同伴,最裡麵的是一個光頭的大塊頭,一臉匪氣,眼神中透著凶神惡煞的氣息,頭頂油光可鑒,與車窗玻璃相互照耀,相得益彰。
此人一副大哥派頭,雖然已是十月的天氣了,可是上身卻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而且敞著最上麵的兩個紐扣,故意的露出了脖子上掛著的粗如手指般金燦燦的項鏈,以及胸前青龍紋身;右手裡麵捧了一把撲克,宋夕顏發現在他的五個手指上至少戴了三枚戒指,由於光頭背對著走來的宋夕顏,故此沒有注意到姿色出眾的她,否則還不知道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在光頭的身邊是一個歲數約莫在十**歲的黃毛,看打扮以及神色舉止,一眼就能確定這是一個馬仔。
在光頭與黃毛在二人的對麵,除了相貌猥瑣的山羊胡之外,裡麵還坐了一個相貌普通的平頭,歲數約莫在三十歲左右,一張臉普通的如同沒有文字的白紙,除了他身上的一襲青色的中山服能給人留下印象之外,再也讓人無法提起興趣看第二眼。
宋夕顏經過這四人席位的時候,山羊胡有意無意的伸出了一隻擦得鋥亮的皮鞋,似乎想要絆宋夕顏一下,臉上露出輕薄的褻笑,宋夕顏敏捷的躲開,假裝視而不見,向著車廂一端的洗手間快步走去。
在宋夕顏走過他們身邊之後,光頭終於發現了這個極品美女,頓時驚訝露出輕薄的目光,**笑著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放射出了貪婪的光芒,手中的撲克一下子丟在桌麵上,戴著三枚戒指的手撫摸著下巴,咂巴著嘴道:**,極品啊!怎麼東港還有這種極品的美女?光看這背影就***把老子被迷得丟了魂魄,沒注意前麵如何?山羊……你可看清楚了?彆是***背後迷死一千,正麵嚇死一萬的貨色,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