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去世了,我媽改嫁了,家裡隻剩我一個人了。
哦,是這樣子啊……
聶磐的話讓孟覺曉感到大出意料之外,隻是緊張的心情驟然而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愉悅的感覺,這麼說來,隻要讓他喜歡上我了,我就有希望成為這座城市裡的媳婦咯,,這樣子可是省了不少麻煩……
不過孟覺曉轉念一想這麼傷心的事自己怎麼能夠這麼無動於衷,急忙收斂了麵部輕鬆的的表情,雙手緊握,放在小腹前低下頭道:真……真是對不起,俺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看著孟覺曉抱歉的模樣,聶磐微笑著揮手道:沒什麼啦,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人總有生老病死嘛,我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
嗯,那就好……聶哥哥真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孟覺曉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誇獎聶磐道。
想起自己帶著小龍女去孟家坳找她要身份證的時候,村子裡的那些老太太說的孟覺曉離家出走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大約四五天了,也不知道孟覺曉是如何來到的東港?這幾天如何度過的?又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到了自己的家……
想起這些聶磐突然來了興趣,便在孟覺曉的身邊坐了,問起這幾個問題。
孟覺曉一邊喝著熱水暖和著身子,一邊徐徐道來:哪天俺領著你去了古墓之後,俺就回家等著你回來領著俺出門,俺本來以為你傍晚就會回來的,結果等到天黑了你也沒回來,俺不放心你,這件事又不敢對彆人說,俺就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去了那座古墓找你……
想起那個傍晚自己一個人手持手電筒走向那座村外的古墓,孟覺曉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朦朦朧朧的傍晚,孟覺曉一個人走向了村子北麵三裡路的那片曠野,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孟覺曉直感到頭皮發麻,可是想要飛出山溝的決心,以及被父母逼迫著嫁給鄰村的包工頭的兒子的事情,驅使著她戰勝了恐懼的念頭奮勇向前,一直走到了那座古墓前……
走到荒蕪的雜草叢生,亂世嶙峋的古墓前孟覺曉後背直冒冷汗,為了給自己減輕恐懼感放聲大喊起來:聶磐,你在哪裡啊?我是覺曉啊,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東港嗎……
一連大喊了幾聲,孟覺曉心中的恐懼之感稍稍退去,又壯起膽子走向古墓前,走到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墓前,孟覺曉終究是沒有敢走進古墓裡麵,在外麵大喊了聶磐一通,一切寂靜依舊……
孟覺曉這才相信是聶磐已經離開了,當時不禁有些傷心,倍感失望,盈盈啜泣了幾聲之後悄悄後退,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越發黑暗了,寒冷的冬夜又刮起了寒風,吹得草木蕭瑟,孟覺曉隻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仰天大喊幾聲: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走出這個小山村,我要做一個城裡人,我不要在這個窮地方做一個隻會生娃兒的婦女……
如此大喊了幾聲之後,孟覺曉心中的恐懼稍稍退去,這才逐漸的原路返回,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不再害怕,卻暗中打定了主意:不是那個人的身份證在我手裡嘛,我拿著身份證按照地址找她去就可以了……
於是孟覺曉回到家裡若無其事的吃過晚飯,卻暗中盤算著在第二日早晨開溜。手裡有聶磐給她留下的二百塊錢,孟覺曉又把小賣鋪裡的零錢全部裝進口袋,大約百十塊錢的樣子,由於晚上她睡在沿街的小賣鋪裡麵看家,父母睡在在院子的堂屋裡麵,天色未亮,淩晨四點多鐘的時候孟覺曉悄悄收拾了幾件衣服,在包裡裝上了一些火腿腸、麵包等吃的,給父母留了一張字條之後悄悄開溜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孟覺曉麵露微笑道:聶哥哥,你說我膽子大不大呀?
何止是大呀……簡直是女中豪傑!
聶磐不能不佩服這個姑娘的膽子,彆說一個姑娘家,就是讓自己這麼一個好勇鬥狠的二世祖,晚上去這麼一個嚇死鬼的地方隻怕都會雙腿發軟,當然遇見鬼是不可能的,可是萬一遇見些**小偷啥的,這姑娘的清白可就毀了,那可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的最好場所……
摸了下鼻子,聶磐歎一口氣道:不過,一個女孩子家這樣不太好,以後晚上可彆一個人亂跑,萬一遇見壞人了怎麼辦?
孟覺曉喝光杯子裡的水,向著聶磐甜甜的一笑道:俺知道了,多謝聶哥哥關心,俺當時不是急的嘛……
在聶磐的心裡,孟覺曉何止是夜晚孤身探古墓這件事情膽子大,一個人揣了三百多塊錢孤身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男人,這件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做出來的,這個山窩裡來的女孩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