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賠錢(2 / 2)

建築工人裡立刻有人拿來了磚刀,劉國梁揚起磚刀,“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賠不賠?”

王偉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打腫了,眯得一條縫,可他還是清楚地看出了劉國梁眼中的狠意。他以前經常跟著老大出去幫人收債,砍人手腳的事情都乾過,所以他很明白劉國梁的話不僅僅是威脅。那樣的惡意讓他如芒刺在背。

但四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啊。

他還是想賭一把。

“你隨便砍人手腳是要坐牢的!這麼多人看著,證據確鑿!”他一個混社會的,平時裡欺男霸女恃強淩弱,此時倒是想借助法律來保護自己。

“哦,那就試試看了,誰敢來作證?”劉國梁朝著那幾個看熱鬨的老農吼了一嗓子,“看什麼看,亂說話老子砍你們全家!”

村裡的農民本來就怕事,而王棟父子平時在村裡稱王稱霸也很遭人恨,剛才一打起來,這些看熱鬨的農民就退得遠遠的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要指望他們來出頭就更不可能了,被劉國梁父子這一吼,趕緊做鳥獸散。

這一下,王棟王偉兩人徹底沒了指望,王偉他媽嚇得隻會哭。

“看來你們是鐵了心不想給錢了!那我就成全你!”說著劉國梁就狠狠地揚起磚刀往王偉右腳上砍去。

當然,他的終極目標還是想要錢而不是坐牢,於是砍的同時對王偉的鉗製也鬆開了一些。

眼看著刀向自己的右腳落下來,王偉奮力一掙,就退了半米遠。磚刀砍在泥土的地麵上,刀尖都埋了十多厘米,可見劉國梁下了多狠的手。

“啊!”刀落下的瞬間,王偉他媽直接尖叫一聲暈倒了。

“把他給我按住!”劉國梁高喊道。

四個建築工人立刻撲過去,將王偉按在了地上,兩個人按臂膀,兩個人按著腳,方便劉國梁動手。王偉被壓得死死的,再也沒有了一絲僥幸。

像他這種長期要出去打架撐場子的混混,被砍掉一隻腳,整個人就算廢了。到時候他不隻是完全失去了生計,更有可能被以前欺壓得罪過的人報複,那樣他這輩子就全完了。

“不要砍!不要砍!我給錢!”恐懼之下,王偉終於屈服了。

劉國梁看向王棟:“王村長,你怎麼說?”

“給!給!”王棟也已經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唯一的兒子斷了腿腳那怎麼行,劉國梁確實是他們惹不起的狠角色,隻能暫時破財消災,看以後能不能把場子找回來。

於是,父子兩個,微信,支、付寶,銀行、卡,各個渠道湊起來,乖乖轉了四十萬,還被押著寫了轉款緣由,寫明是他家弄壞了劉國梁的挖掘機自願賠的錢,簽了字按了手印才被放走。

王棟這也是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原本他請劉國梁來做活兒就是看中了劉國梁是個狠人膽子大,應該不會怕什麼神神鬼鬼的,哪曉得反而因此賠了四十萬進去,還挨了一頓打,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連著兩次遭雷劈,這山神廟肯定是有些蹊蹺的。但他們四十萬都賠進去了,怎麼可能放棄。於是,王棟回去之後,繼續聯係其他包工頭讓他們來承包這個工程。

然而現在通訊何其發達,整個縣裡,包工程的就隻有那麼些人,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彼此之間也是有聯係的。特彆是拆這神廟時發生的離奇事件,是多麼大的談資,工人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於是就這麼一兩天的事件,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連劉國梁這種狠人,都被嚇得乖乖給山神糊牆,其他人哪裡還敢接這個工程。

於是到最後,王棟電話都打遍了,都沒找到人來接這個工程。本來時間就緊,現在都七月十幾號了,離8月1號拆遷辦來量房屋麵積的時間不到二十天,房子卻連影都沒建起來,急得王棟全家都嘴巴起燎泡。

王棟傷上加傷,當天晚上就因為傷口感染發了燒,於是才從縣醫院回來,一家又進了縣醫院。

他傷得很重,生活上不方便,他老婆便也跟著進醫院去照顧他。

於是這樣一來家裡就剩下王偉一個人了,他從小就是個大少爺,根本不會做飯,他媽走了他也沒辦法,索性就跟著他爸媽一起去住了院。

反正他也被劉國梁打傷了,正好有借口住院,在農村醫保的覆蓋下,住縣醫院的報銷比例很高,所以也花不了多少錢。

醫院裡的溫度似乎總是要比外頭低上幾度,冬天感覺有些陰冷,夏天卻很是涼爽,連空調電扇都用不上。

住院的第二天晚上,玩了幾把遊戲,王偉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明明時間還早,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又和那天撞邪的時候一樣,感覺特彆困倦。

不過,前天張神棍來他家做了法,他這兩天都睡得很安穩,他現在也還帶著張神棍給他開的符,不會出問題。

於是,他就順應著身體本能睡了過去,完全沒發現,他放在衣服口袋裡的紙符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下一瞬間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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