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幾周就聽同學說,最近有人到我們縣城這邊來偷狗,好幾家的狗都無緣無故失蹤了,有的還是拴在家裡被弄走的,靈寶姐,求你快幫我找找大黃吧!我怕再晚它就被殺了!”周濤濤急得都掉眼淚了。根本顧不上朋友在旁邊,可能會笑話他。
對於那些狗販子或吃狗肉的人來說,那隻是幾十斤肉,但對那些養狗的人來說,這卻是自己的親人朋友。
靈寶因為小時候經常被二郎神家的哮天犬馱著滿天飛,對狗有天然好感,聽到這話,也有些憤怒。
這些人為了錢,真是毫無底線,若隻是飼養肉狗,彆人的確無權乾涉,但他們這是偷盜,外加大量殘忍殺害那些有靈性的生命。
“不用急,我們馬上去把大黃找回來。”
見靈寶答應,周濤濤趕忙去自家院子裡撿了一根狗毛過來,他知道靈寶畫尋蹤符是需要這個的。
靈寶也不多話,拿著狗毛便製作了一張尋蹤符,給周濤濤,讓他拿著符靜下心來想象大黃的樣子。
周濤濤照做了,片刻後,便激動地道:
“我看到了,靈寶姐,我看到大黃了,跟很多狗關在一起,他們正在殺狗!”
至少有幾十隻狗,一半是土狗,一半卻一看就是養護得很好的寵物狗,全都被關在一個個狹小的木欄裡,那些人就在旁邊殺狗,慘叫聲不絕於耳。木欄裡的狗,每一隻都瑟瑟發抖,眼中盛滿了恐懼。
狗是極聰明的動物,顯然它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而大黃也被關在其中,正試圖啃咬木欄逃出去,就被一個脖子上有紋身的壯漢,拿著大棒子狠狠敲了一棒,淒厲地哀鳴了一聲,便瘸著前腿躲進了狗群裡。
得知情況危急,靈寶立刻升級了尋蹤符,緊接著便讓靈寶的大舅開著車,順著尋蹤符指引的方向,往那屠狗場開去。
狂奔了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屠狗場。
這屠狗場在縣城邊上的一處農家小院裡,靈寶等人到的時候,還正有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用摩托車拉著兩隻肥碩的土狗,要賣給屠狗場。
“什麼,8塊錢一斤?前陣子不是還10塊一斤嗎?”賣狗的農民不滿地道。
“才有些傻逼來鬨了,今年市區的狗肉節辦不成,降價了!”出來和他交涉的屠狗場主人是一個高壯的中年男人,嘴裡罵罵咧咧,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他說的是一些市裡來的愛狗人士,作為整個縣城最大的狗肉供應商,他這裡才遭遇過一次圍攻。
說是圍攻,也不過是圍著他的狗場,不讓他做生意。他花了大價錢,才喊了警察來把他們給趕走,平白無故花了上萬塊錢,來平息這場無妄之災,誰的心情能好呢。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這種情況,狗肉節前的多事之秋,他特意請了自己在縣城裡混社會的堂弟和他的兄弟們坐鎮。
有這麼多打手在,他看誰還敢來鬨事。
周濤濤著急不已,生怕自家的大黃成為刀下亡魂,一跳下車就直奔過去,急切地道:
“你們昨天在白帝村抓了一隻大黃狗,那是我家的,請你們把它還給我!”
屠狗場主人臉上閃過驚訝之色,除了專門賣狗的人,或者長期和他們有業務往來的狗肉攤子或店家,其餘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小夥子竟然能找到這裡來。
不過他做這一行好幾年了,除了買來的狗,其他的都是自己家裡幾個人一起去鄉村或者流浪狗多的市區抓來的,全都是無本生意。他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彆人來找,於是很快鎮定自若地道:
“小夥子你可不要亂說話,我們這裡基本都是自己養的肉狗,再不然就是狗主人心甘情願賣過來的,怎麼可能去什麼白帝村抓狗!”
“有人看到了,你抵賴不了!請你馬上把我家的大黃狗還給我,不然我就報警了!”周濤濤毫不畏懼地道。
“報警,那你就去報吧!”屠狗場主人傲慢地道,“要是警察來了沒找到你的狗,你就是誣告,是要被拘留和賠我名譽損失費的!”
警察來之前,他就能立刻把那隻狗殺了,燒掉狗皮,到時候死無對證誰又能把他怎麼樣,還能憑白訛這少年一些錢。
“你要是真的問心無愧,就讓我現在進去找!”周濤濤哪裡敢讓他拖延時間,說著他就要闖進去。
屠狗場主人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找什麼找,想強闖民宅是不是!給我滾,除非警察來了,誰都彆想進去!”
正在此時,靈寶大舅和靈寶,以及周濤濤的另外兩個同學也下了車,走了過來。
“我們確實有人看到,那抓狗的車是進了你們這裡,兄弟,我們隻是想要回我們的狗,沒彆的意思。”靈寶大舅上前來老道地打著商量。
“要狗可以啊,我們這裡的狗也是賣的,兩千塊一隻通選,拿錢你們就可以進去選!”屠狗場主人理直氣壯地道。話說得一絲不漏,即使收了錢,他也不承認是偷捕了人家的狗。
他平時就是這樣收拾平時那些狗屁愛狗人士的,要從他這裡買狗可以,按照市價來買,一千多或兩三千塊一隻,看他們能拿得出多少錢來救他們的狗祖宗。
“我們家的隻是土狗,怎麼可能要兩千塊,而且你偷了我家的狗,憑什麼要我給錢!”
周濤濤憤怒極了。
他話音剛落,屋裡坐著的六個社會青年便拿著棍子,吊兒郎當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叼著煙威脅地道:
“怎麼,你們是想來砸場子?欠收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