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戚十洲說:“秋玄,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換完剩下的藥。”
林秋玄點點頭,自己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發了會呆,戚十洲大致換完藥,穿上襯衫從臥室走出來,徑直在他身邊坐下。
林秋玄回過神來,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見白襯衫將他所有肌肉包裹得嚴嚴實實,顯得他身形瘦削,又怔了怔,眼中慢慢染上茫然。
戚十洲見狀,稍作思索,問:“蕭寒聲的事情讓你為難了?”
林秋玄收回目光,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戚十洲語氣淡淡:“不用替他遮掩。他做了什麼,不止他自己心裡清楚,我也清楚。他要找方禹明報仇,我可以幫他,你無需為他憂心。”
林秋玄直覺戚十洲話裡有話,連忙追問。
戚十洲卻避而不談:“這件事我之後會和他細談。累嗎?休息一會。”
林秋玄怎麼可能任他把話題岔過去,執著地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肯告訴我,我就去請其他人幫忙調查。舒城朋友多,陸知秋人脈也不會少,他們或許不能查得很細,但至少能給我個模糊的輪廓。”
至於他拿到大致的消息,會不會去猜測,又猜得準不準,那就是另一碼事情了。
戚十洲不希望林秋玄為難,當然也不舍得林秋玄辛苦,但以他的立場並不能真的將蕭寒聲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即使林秋玄用這種方式激將他,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我不是刻意瞞著你,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希望能為你分憂解難。如果你確實想知道前因後果,可以等我處理完這件事,直接去問蕭寒聲。”
戚十洲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林秋玄也不好再問什麼。
但他已經把戚十洲的話記在了心裡,也隱隱猜到了戚十洲遭遇意外的原因。
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林秋玄按捺好一陣,才儘力維持著平靜,主動擁抱了戚十洲。
戚十洲愣住了。
林秋玄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低聲說:“這次是我的問題,我以後會更注意一些。”
戚十洲肌肉僵硬無比,偏頭看了看林秋玄認真的表情,雙手握緊又鬆開,終究沒有反抱回去。
他心知肚明,還不到時候。
默默享受著林秋玄的體溫,戚十洲因為精神力暴動而變得遲鈍的五感漸漸複蘇,憑借過人的耳力,他聽到了林秋玄過快的心跳,眼神漸漸幽深。
林秋玄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很快鬆開他,隻在心中決定之後要多抽些時間陪伴他。
戚十洲再會算計,也很難猜到林秋玄此刻的心態,當天和林秋玄一起在地下休養了大半天,第二天就收斂所有心緒,專心致誌投入十七軍和蕭寒聲私人實驗室的清理工作中。
蕭寒聲是個領地意識極強的人,在戚十洲開始插手他內務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而戚十洲也完全沒有隱瞞想法意思,他很快就確認動手的人是戚十洲。
忍不住冷笑一聲,蕭寒聲眼神陰冷。
“聯邦元帥又怎樣?隨意插手彆人家的內務,也不怕手被人剁了。”
在心中盤算一陣,蕭寒聲覺得這是個和林秋玄拉近關係的好機會,但沒等他多說什麼,林秋玄就直白地表示這事他不管。
“我想戚十洲應該會和你直接說。”
蕭寒聲敏銳地察覺到不妙,及時止損,沒有繼續說任何關於戚十洲的壞話,也沒有急著轉換口風,隻強調了一下自己領地意識比較強。
林秋玄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情,你還是得和戚十洲談。”
蕭寒聲心頭一沉,嘴上答應著,轉過身臉色就陰沉下來,懷疑戚十洲在背後做了什麼。
不過沒等他去找戚十洲麻煩,戚十洲就主動上門找起了他的事情。
蕭寒聲連冷笑都懶得冷笑,背著人和戚十洲真刀真槍打了一場,被發狠地戚十洲從頭壓製到尾,終於肯坐下來好好和戚十洲深談。
這一談就是整整一下午,林秋玄被兩人安排在會議室外間,因為不知道兩人已經動過手,聽著會議室時不時傳來掀翻東西的聲音,還有點心驚膽戰的。
直到蕭寒聲完好無損地從會議室走出,他才放下心。
戚十洲見狀,表情依舊淡淡的,蕭寒聲臉色卻有些不好。
很明顯,不管戚十洲最初是什麼心思,他現在都已經成功扳回一局。
知道自己不能再輸了,蕭寒聲咬咬牙,當場說:“你剛才提起的合作,我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