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錦峰冷笑一聲:“對策?”
議員們尷尬地坐在原地,不敢出聲。
卷發議員回過神來:“現在問題根本不是這些。民眾的情緒已經被挑動,襲擊蕭寒聲私人實驗室的……”
他含混過幾個詞,咬了咬牙,“使用的武器是普克斯公國特有,一旦戚十洲手中握有證據,這件事情性質就變了。”
比起單純的派係鬥爭,叛國的結果更加可怖。
聞錦峰清楚卷發議員的未儘之語,但哪怕有心將責任推給其他人,找不到合適的頂替對象照樣無計可施。
卷發議員自顧自地說:“如果不想出事,要麼找一個阻攔者出來轉移視線,要麼就和彆人合作。”
處於不利局勢中,合作顯然無法平等,整個極端鴿派都可能成為對方手下的走狗。
聞錦峰一係就不是個能化整為零的團隊,後一條路很難走得通,但前一條路本身就不存在什麼阻攔者,想要讓民眾相信,必然要廢很大的力氣。
麵對如此挫折,聞錦峰甚至都沒有精力去後悔,隻能咬緊牙關自救。
幾乎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和力量,聞錦峰才勉強穩住各方的傾軋,將一口黑鍋丟到了藥劑師行業的陋習上。
民眾們看到請願結果,簡直莫名其妙。
“雖然但是,我還是想說,總不能整個行業都是瞎的,看不出體質強化藥劑多有潛力吧?說行業封鎖你這是逗我?”
“我是藥劑師,這個調查中的問題確實存在。一個沒有傳承的藥劑師,不管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有沒有為國家做出貢獻,其他人看不起是必然的。隻是我沒有想到,這種畸形的歧視居然差點毀掉無數患者救命的希望,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啊?有些人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是藥劑相關附屬行業的從業者,也聽說過藥劑師行業有些不太好的習慣,但大家基本的道德是有的,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更不是人人都隻會嫉妒和眼紅。”
“很多人真的太甜了,你們真以為蕭大師被襲擊是第一起?不瞞你們說,就我所知,類似的情況在最近一百年裡發生過三次。給你們整理的鏈接。”
“臥槽,細思恐極!如果這份整理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有很多救命的藥劑都在半路被毀掉了?”
在聞錦峰特意收集的材料與情報人員的努力下,星網上風向終於出現變化。
很多民眾將信將疑,再次請願肅清藥劑師行業的風氣。
老派藥劑師又是憤怒又是羞愧,有心阻止變革發生卻又無能為力,最終在事實的壓力下,默許了上層的整頓和管製。
聞錦峰暗暗鬆了口氣,以為麻煩總算過去,卻沒有想到,他的所有動作都在戚十洲和蕭寒聲的算計中。
被他動用的人脈很快就遭到各方監視,戚十洲整理的名單上一個個名字被劃掉,又補充上新的一批。所有改變在暗中快速完成,沒等聞錦峰反應過來,他本來就收縮到極致的情報網再次被斷掉一臂,隻能龜縮在安全的地方苟延殘喘。
十七軍駐地在此過程中徹底被清理乾淨,無論林秋玄也好、莫語也好,都徹底安全了。
卷發議員隱隱察覺到改變,但他現在無力抗衡大的局勢變動,最終隻能沉默。
全聯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正是因為他工作失誤,導致情報傳遞出現疏漏,才給了戚十洲等人可趁之機。
一旦普克斯公國的大人們知道真相,他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想死,也不想失去榮耀,隻能讓聞錦峰來背這個鍋。
幽幽看了聞錦峰幾眼,卷發議員將情報網的部分消息偷偷按下,免得讓聞錦峰發現不對。
但就算他連摯友也出賣了,依舊沒能平息普克斯公國大人物的怒火。
“以戚十洲為首的五個人聯合起來了!該死的、該死的!都是那個林先生的錯!他為什麼不死,為什麼還不死!必須馬上殺了他!馬上!”
卷發議員誠恐誠惶:“您的意思是?”
“聞錦峰這次壞了我的事,必須對此進行補救!他手裡還有一些隱藏得很好的情報人員,是嗎?是時候動一動這些人了!”
卷發議員愣了愣,有些不舍自己的心血,但麵對對麵恐怖的獅人,最終還是低下頭以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