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秋的情人很會察言觀色,但他並不了解真正的陸知秋,因此一見陸知秋的動作,心中就是一喜。
但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分毫,皺著眉,遲疑地問:“陸總,我們的路線沒有暴露吧?”
陸知秋淡淡說:“我不確定。”
他那情人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那知情者都可信嗎?”
“你懷疑誰?”
陸知秋笑著,一雙桃花眼眸光凜冽,隱隱帶著一點威脅意味,讓他那個小情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林先生”三個字到了嘴邊,又滿心恐懼地咽了下去。
他直覺陸知秋不想聽到那三個字,一旦他開口,陸知秋肯定會將責任扣在他頭上。
頭腦不自覺發懵,陸知秋的情人悄悄窺視起陸知秋的表情。
恰好,陸知秋也在玩味地打量著他的情人。
四目相對,陸知秋揚了揚眉,手指劃過腕間念珠,他那個情人臉色一白,往後退了一小步。
氣氛霎時僵硬起來。
陸知秋的秘書見情況不對,一邊暗道陸知秋的情人作死,一邊硬著頭皮上前去打圓場。
“陸總,我們簽訂的軍需訂單交貨時間還早,您看是不是再購入一台生產設備?林先生之前特意交代過,一定要保證產量跟上,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
陸知秋充耳不聞,繼續盯著他的情人,直到這人搖搖欲墜,才冷笑一聲。
他再次問:“說啊,你懷疑誰?”
他的情人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哆哆嗦嗦說:“我隻是擔心運輸路線被人泄露,以前我們保密做得很好,突然被人精準狙擊,我能想到的理由隻有內部泄密。”
陸知秋的秘書一噎,冷冷看了這人一眼,知道自己剛才的圓場白打了,乾脆往後一退。
陸知秋的情人還沒意識到最後的生機被他親手放棄,仍在小心解釋。
“陸總身邊大部分人我都見過,他們不說絕對忠心,看在利益的份上也不會隨意出賣機密。我分辨不出誰有可能泄密,隻能向您詢問了。”
秘書古怪地看了這人一眼,轉頭用眼神請示陸知秋,要不要叫保鏢過來。
陸知秋見秘書知情識趣,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看向情人的眼神更加恐怖。
“挺有條理。你懷疑誰出賣了機密?不用暗示我,直接說。”
他語氣溫和,但落在他情人的耳中,卻不啻於驚雷。
對方身體重重一顫,張了張嘴,半天沒能組織出合適的語言,滿臉迷茫地看著陸知秋,眼中染著不自知的畏懼。
陸知秋嗤笑出聲:“膽子這麼小,也敢學彆人顛倒黑白?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大概是覺得太過可笑,陸知秋這句話帶著笑音,但因為話中內涵,更顯得恐怖無比。
他的情人親眼見過他處置叛徒,一注意到他的眼神,膝蓋當即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臉上全是驚恐和慌亂。
“陸總,我沒有壞心,我隻是擔心再買設備又出現同樣的情況!我不是在內涵誰!”
聲音打著顫,這人不住為自己辯解,生怕陸知秋把他處置了。
陸知秋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情人,手指攆著佛珠,沒過一會,就吩咐秘書直接把人帶走。
“是不是內涵,你不用對我解釋,去和審訊官說吧。”陸知秋偏頭看向秘書,“直接送到戚元帥手裡,他有分寸。”
陸知秋的情人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發出一聲尖叫,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秘書暗暗翻個了白眼,答應一聲,帶著保鏢上前將人架了起來,徑直送往十七軍駐地。
戚十洲沒有拒絕陸知秋的求助,讓秘書把人留下,又讓副官親自送秘書回陸知秋公司,順便傳達下一步行動方案。
秘書道了謝就離開了,戚十洲看也沒看陸知秋的情人一眼,把他交給下屬,就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陸知秋的情人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聽到戚十洲吩咐審訊官儘快審問他,又被嚇得翻起了白眼。
不過這回有審訊官看著,愣是沒有讓他昏過去,以致他被關進臨時監獄時情緒緊繃,忍不住大聲哭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