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玄笑了:“我沒打算用他們做實驗,隻是想確定一點東西。”
比如普克斯人的設定基礎規則和人類有什麼不同。
林秋玄眼含深意:“戚十洲,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戚十洲瞬間想起林秋玄的策劃身份,一時驚訝於林秋玄居然不在他麵前掩飾這點了。
林秋玄難道不怕了?
林秋玄顯得十分平靜,和最初知道消息時狀態完全不同。
他站起身走到戚十洲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微微前傾,居高臨下隔著辦公桌凝視戚十洲。
“戚十洲,你說過,因我而生、被我締造、為我存在是一種光榮,那你想沒想過,這個世界上,不止你一個是被我締造的?”
這個星際,這個宇宙,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卻與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是怕死,是怕被切片,他還害怕很多事情,但誰規定害怕了就一定要止步不前?
“你怎麼知道在我眼中,這個凝聚著我心血的世界不比我性命重要?”林秋玄問道。
戚十洲臉色一變,扣在桌沿上的指尖一個用力,生生將桌子角掰下去一塊,發出一聲輕響。
林秋玄循聲看去,暗暗咋舌。
戚十洲這個武力值真的是驚人。
戚十洲卻沒心思細品林秋玄有趣的反應,強自按捺著情緒,沉聲說:“秋玄,在我心裡,什麼都不如你重要。”
他不能接受林秋玄以身犯險。
林秋玄說:“我以為你應該清楚,我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
他兩次遇險,都觸發了“主策”buff,明顯是被這個世界優待。戚十洲不一定知道buff的存在,但從他幾次體檢結果上看,他本身就存在一定特殊之處。
戚十洲回答:“你的體質很弱,但你的精神力很特殊。”
堅固無比,槍炮不入,甚至還有著他們尚未發現的某些特性。
但這並不能讓戚十洲感到安心。
林秋玄又笑了:“我也不安心。但是——戚十洲,如果我什麼都能自己解決,還要你做什麼?”
戚十洲一怔,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林秋玄滿意地拍拍桌麵,站直身體,甩下一張空頭支票:“加油吧,小夥子。”
戚十洲喉頭滾了滾,一聲“好”像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襯著他泛起血絲的眼睛,激動之意不言而喻。
林秋玄擺擺手,製止了戚十洲送他的動作,自己轉身出門去了。
反正答不答應、怎麼答應都是他說了算,他這也不算是騙戚十洲,隻是提前提出期望罷了。
他相信以戚十洲的能力,完成他的要求不難。
畢竟他本身也沒打算做人體實驗,不用洗就是白的。
林秋玄想得沒錯,戚十洲得到“承諾”,很快就親手為林秋玄掃平了一切障礙,將幾名普克斯俘虜以各種借口送到地下實驗室。
不過他不是很信任蕭寒聲和其他人,深思熟慮之下,決定派自己人去給林秋玄打下手。
副官肩負著勸說林秋玄的重任,硬著頭皮走進地下實驗室,很想告訴自家元帥,如果林先生一意孤行做人體實驗,以他的分量可能真的勸不住。
林秋玄從他僵硬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端倪,拍著他的肩膀說:“放輕鬆,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副官笑了笑,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林秋玄沒再勸他,也沒對普克斯的俘虜使用任何藥劑,反而讓副官幫忙審訊這些人,問題主要集中在“水土不服的症狀”“生病用什麼藥”“聯邦哪些藥劑或者食物會對身體產生影響”等方麵。
副官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問到後來,他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驚駭地盯著林秋玄看了幾眼,副官有些懷疑林秋玄異想天開。
想要弄清楚獸人和人類的根本差異,這些虛浮於表麵的稀少數據能有什麼用處?
一項大工程,勢必要很多數據支撐。
林秋玄沒有和副官解釋那麼多有的沒的,初步收集完數據,就準備閉關初步驗證算法。
臨走前,他囑咐副官:“如果聞錦峰開庭受審,你記得來通知我一聲。”
副官內心依舊匪夷所思,卻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下來,將林秋玄送回房間,就去找戚十洲複命了。
戚十洲同樣沒有回答副官的疑惑,隻說:“既然秋玄囑咐了,聞錦峰公審時你就去告訴他一聲。”
副官將疑問壓在心裡,衝戚十洲敬了個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