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淨身房操刀管事轉世(求月票)(2 / 2)

長安好 非10 10357 字 8個月前

那兩名庶子也行禮跟著父親一同離去。

昌氏站在原處,紅著眼睛發出低低的嘲諷笑聲:“荒謬……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嗎?如今倒全成我一人的過錯了?”

片刻後,忽而了然一笑:“也對……”

丈夫與她不同。

縱然她這些年來處處提防,將後宅裡的一切皆掌控在手中,但出於對夫家最起碼的敬畏,為了維持最基本的體麵,她便也不好事事做的太絕,故而丈夫另還有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

所以丈夫相對而言還可以做到冷靜麵對,甚至還有心思責備於她!

可她不一樣,她隻有阿慎這一個親子。

這兒子雖不成器,她也時常怒其不爭,但隻要他一日還是應國公府的世子,那便無人能動搖得了她的位置……

所以她必須要醫好阿慎!

昌氏在仆婦的攙扶下,渾身發軟地坐回了椅中。

仆婦低聲安慰了一番。

昌氏竭力平複著心緒。

這時內間有小廝走了出來。

昌氏定聲問:“郎君此刻如何了?”

小廝將頭垂得不能更低:“方才太醫令為郎君清理傷處時,郎君昏了過去……太醫令說,最遲兩個時辰便會醒來。”

昌氏未再說話。

小廝站在原處動也不敢動,直到堂外有說話聲傳來。

有一名在馬場做事的內侍尋了過來,說是在明世子摔下馬的不遠處撿到了一枚玉佩,前來詢問是否為明世子之物。

聽著那“馬場”、“摔下馬”等字眼,小廝隻覺頭皮發麻,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這般儘職乾什麼,一枚玉佩而已,他家郎君最重要的東西都丟在馬場了,還在乎這區區一枚玉佩嗎?

但女使又哪裡敢在這關頭怠慢,還是將那玉佩接了過來,捧到了昌氏麵前。

昌氏擰眉看去。

小廝也看了過去,連忙對女使道:“快拿下去,這並……”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昌氏聽似不耐煩地道:“行了,放那裡吧。”

見女使依言將玉佩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小廝微微一愣。

雖一看便知是男子的東西,但這並不是郎君之物啊。

夫人應是心情混亂,根本沒工夫細看,隻當內侍送來,便是郎君之物。

但他還沒蠢到在這種時候和夫人掰扯這一枚玉佩的歸處。

橫豎不過一枚玉佩而已,這個時候多說多錯,萬一哪句沒說到主子心坎兒上,說不定就成主子撒氣的物件兒了——到底夫人和郎君,都是極擅長摧折他們這些下人的。

那內侍見玉佩被留下,很快便也離去了。

片刻後,昌氏抬眼看向那玉佩。

這枚玉佩,的確不是她兒子的。

昨日花會時,因格外留意之故,她曾在一人身上見到過這枚玉佩。

既送到了她這裡,那她便不妨留下。

說不定哪日便能派上用場……

想到此刻躺在內間不省人事的兒子,昌氏眼底有寒意閃過。

“夫人……”

有女使走進堂內福身行禮,低聲道:“解郡君家中的馮小娘子來了,說是聽聞郎君受傷,特來看望。”

“馮敏?”昌氏無聲冷笑。

此次花會解氏未曾出現,但解氏的孫女倒不懼人言,還敢在人前走動。

非但在人前走動,還總湊到她身側來,現下更是直接尋到了阿慎這裡,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已是再明顯不過了。

總是有這麼些看不清身份的人,為了攀上她明家,竟連女兒家的臉麵都不要了。

“夫人說了,郎君如今需要靜養,再者馮娘子單獨來看望郎君不合禮數,若傳出去對馮娘子的名聲不好,故而請馮娘子回去吧。”

女使言畢,便福身折返回了院中。

少女怔怔站在原處,臉色都白了。

應國公夫人這是何意?

是在……說她此舉輕浮不顧名聲嗎?

可當初分明是應國公夫人親口提過想與她家中結親的啊!

這當真是要反悔了?!

這兩日應國公夫人的冷淡她並非一無所察,隻是仍抱有一絲幻想,而現下看來……

馮敏攥緊了手中帕子,怔怔地轉身離去。

待她走出了此處,踏上一條小徑時,迎麵見有一名樣貌過於出色的少女帶著女使走來。

馮敏一眼便認出了對方。

對方有大盛第一美人之稱,昨日在晚宴上又得了聖人以夜明珠作為賞賜,這般奪目之人,由不得她認不出。

但對方卻不認得她。

在二人擦肩而過時,對方隻是予她微點頭示意,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

聽到那腳步聲遠去,馮敏胸口堵得厲害。

她祖母便是因為對方而威望顏麵儘失,她也因此成為了京師笑柄,原本大好的親事如今眼看便要落空……可造成這一切的人,迎麵遇上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何其諷刺?

再想到對方以將軍府養女之身,如今竟有望成為未來太子妃,馮敏更覺不公,一時紅透了眼眶,強忍著才未讓眼淚掉出來。

她忍著淚快步跑離了此處。

“女郎!”

女使趕忙去追。

……

“女郎,那長孫七娘子忽然要見您……怕不是存了什麼壞心吧?”

“且約在哪裡不好,偏偏約在那園中的塘心亭中,萬一她到時要推女郎下水要如何是好?”

赴約的路上,喜兒的擔憂停不下來。

“首先,我會泅水。”常歲寧道:“其次,她推不動我。”

喜兒一想,這倒也是。

縱是她家女郎站著不動,由著那長孫七娘子來推,最後大約也得是以長孫七娘子脫力坐在地上大喘氣擺手絕望放棄,作為收場。

但旋即又忍不住道:“可萬一她自己跳下水,誣陷是女郎推的她,那可怎麼辦?”

常歲寧:“……你是懂宅鬥的。”

平日裡那等後宅爭鬥的話本子沒少看吧。

不過若是長孫家教出來嫡女隻會使這等淺薄手段,那也太令人失望了。

說話間,很快便到了長孫萱定下的見麵之處。

長孫萱已經等在了那裡。

接下來二人見麵的場景令喜兒很是意外,沒有誰推誰下水,也沒有誰自行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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