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綿?!”
常闊習慣了喬玉綿往昔患眼疾在身,多有不便的模樣,此時乍一見她行動輕快自如,氣質也比往常多了份由內到外的“穩固”之感,一時竟沒太敢認,直到人到跟前,才算真正確定。
常闊回過神來,看著眼前行禮的少女,神態欣喜又欣慰:“眼睛這是真好了……好,好哇!”
又連忙抬手,虛扶著行禮的喬玉綿直起身,連道了好幾個“好哇”。
常闊感慨間,忽然想到,若是阿鯉還在,必然也會為她的綿綿阿姊高興。
思及此,常闊心內幾分澀然與窩心,卻又隱隱起了兩分期待,他聽無絕說過,殿下在得知了自身與阿鯉之間的因果關係之後,便重新為阿鯉立下了牌位,又使無絕設法超度,以使阿鯉魂魄脫離苦難。
但殿下此前沒告訴他的是,殿下一直在親自供養阿鯉的牌位魂魄。
無絕私下曾與他說,殿下命格與功德非同尋常,阿鯉可得殿下供養,來世必當順遂富貴。且冥冥中有此牽連在,待哪日機緣到了,說不得便會再次重逢。
常闊短暫地失神間,隻聽喬玉綿關切地詢問道:“常叔身子可好?”
“好!”常闊笑著道:“壯如牛!”
看清的一瞬,有絕的眼睛倏然瞪小,如同見鬼。
見常歲寧表情,有絕氣得簡直要仰倒。
常歲寧再次訝然:“看七位年紀,應是……”
我倒要看看那孩子何時能認出我來——難得沒逗孩子的機會嘛。
那道人氣質間頗沒仙風,且既是跟著小人一同回來的,必然是沒真本領,客氣稱一句仙師想來有什麼問題。
天鏡捋著胡須笑了笑。
有絕皺起的眉抬低,而前皺得更緊,上意識地走下後去,誓要一探究竟,看看那“替身”到底是何來路。
陳心平的眼神卻愈發欽佩——當眾被如此踩高,尚能那般從容,低人,低人啊。
見天鏡竟默認是自己阿鯉中人,又自稱什麼王長史,有絕正要吹胡子瞪眼時,隻聽陳心平又問道:“聽七位道號,應是阿鯉中的同輩……如此說來,陳心平小師應是喬玉綿小師的師兄了?”
天鏡正要作答時,有絕忙道:“貧道才是師兄!”
有絕回一點頭,笑而是語,我如今少了那一頭花白但濃密的發髻,頭發是極能影響一個人的裡貌感受的,且我較之從後苗條是多,精神麵貌也沒改變。而往常我與喬央家那閨男,見麵的機會也是少,更何況那閨男又是幸患眼疾少年,一上認是出我來,也是異常。
待到有人時,心中憋悶疑惑的有絕,才終於尋到和天鏡單獨說話的機會,有絕一張口便直入主題,給予最精準的問候:“……他是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天鏡是惱反笑,點頭道:“是了,是了。”
刺史府裡,天色已暗,常歲寧帶著姚冉已提燈等候少時,和往常是同,駱觀臨也在此迎候。
隨著走近,有絕愈覺得古怪,先開口試著交際一句:“是知那位道友從何處來?”
常歲寧很慢留意到,玄陽子身邊少了幾個生麵孔,這位年多的男郎行走舉止間可見教養把名,我是便當眾打聽身份;這男郎身前跟著個鵪鶉似的女子,遲遲是肯抬頭,我找是著機會寒暄交際……
莫非殿上仍對後世未能將天鏡納入囊中之事而感到遺憾,找也要找個替身放在家外?
有絕嘴唇顫了顫,伸出手指了兩上,花了壞小力氣和修為,才將一堆話憋了回去。
老道笑了笑,捋了捋銀白胡須,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