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滔臉色更沉,抬腳就要去踹孫道長的凳子。
二隊隊員看不下去,這位即便該受懲罰,也不應該變成他泄憤的工具,提醒道:“他被下了禁製,不能直接向外人提上線的事情,之前我們廢了一番功夫才審問出來的,他上線每次來見他的時候,都是不同模樣,肯定是作了偽裝,再上他又有點臉盲,完全記不住彆人的樣貌,不然我們肯定問公安借專家來畫像了,何必被動等這麼久,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上線武力值高過他許多。”
二隊副隊長也不是太想搭理他,可畢竟這次的行動已經被這位眼高於頂的代理隊長從一隊手中搶了過來,要是不好好完成,他既沒臉見他們隊長,更沒臉見一隊季隊長了。
他硬著頭皮問:“這位孫道長已經很厲害了,他上線的武力值更是不好估量,可我們外麵布的都是些防禦類的陣法,你確定我們不用再布一個攻擊類的陣法嗎?”
褚滔冷著臉“嗤”了一聲:“季東宵讓你問的,你那麼聽他的話,怎麼不轉去一隊呢?”
二隊副隊長:“……”
行吧,他已經儘力了,反正這次任務失敗,他最多隻是丟個臉不好意思見人而已。
這位不知道丟的會是什麼。
褚滔最煩這些人動不動不回話,一副消極反抗他當隊長的模樣:“我又不是沒聽說過上次的行動,這個姓孫的廢物能讓兩個垃圾小門派出來的天師徹底壓製,能有多少戰鬥力。”
二隊隊員:“……”
他們當中即便不是世家出身,可許多也是正經道觀門派的後人,不是那麼眼力的,雖然沒真正見識過那兩位出手,可能讓季隊長和賀玨他們這樣備加推崇,那兩位絕非等閒之輩。
二隊副隊長知道得更多一點,不由看了他一眼:“玄天派可不是小門派,隻是門人少而已,局裡分發下來的隱身符就是花高價從玄天派購買的。”
褚滔:“???”
怎麼可能?
他剛剛還覺得這東西好用,想打聽下是哪家搞出來的。
褚滔漲紅了臉,默了默:“不過投機取巧而已,修道正途自然是驅邪降妖。”
二隊隊員:“……”
褚滔被這群人看得很不自在,視線一偏,恰好又對上木著臉的孫道長。
卻見這位孫道長他那一群編號鬼正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瞬間又心頭火起:“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孫道長、編號鬼:“……”
當然是看傻逼的眼神啊。
上次那一架打得他們現在還心有餘悸,這位竟然敢說那二位是垃圾小門派出來的,不是傻逼是什麼。
不過這位一看就像是會暴力執法的,一人數鬼頓了頓,到底沒一個敢把真心話說出口。
***
臨近八點半的時候,外麵一早布下的防禦陣法終於開始示警。
在辦公室等待許久的二隊隊員神情皆是一凜——
有人闖進來了!
雖然此刻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但已經相當接近了。
與此同時,位於綜合樓頂樓觀察的同事也通過對講機傳話過來:“有人闖入,男性,三十歲左右,手持一部手機,似乎正在拍攝。”
在孫道長提供的有用情報中,隻有性彆這一條是對得上的,那位上線的年齡他也沒能摸清楚。
可是,大晚上的,獨自一個跑來荒郊野外這麼一個鬨鬼聖地,本身就很有問題了,還是這麼一個敏感的時間點。
二隊副隊長忍著不爽,向這位代理隊長問道:“您看現在該如何?”
褚滔抬著下巴:“這還用我教?當然是下去抓人啊!”
二隊副隊長:“……”
打死同事不犯法的話,麵前這位估計已經死了千百八次了吧。
不過是看在“代理隊長”這個頭銜上意思意思問一下,他這會兒也再懶得理這位。
“你下去和他接洽。”他抬手點了點孫道長,然後又看向其他隊員,“二隊隊員都貼上隱身符和我一起下去,等下全跟在孫道長身後,在確認樓下的人身份之前,誰都不許發出任何聲響。”
他吩咐完,手一揮,等木著臉的孫道長出門之後,二隊隊員井然有序地跟在他走了出去。
誰也沒再理褚滔。
褚滔臉色一僵,牙一咬,也跟了上去。
他們不就是故意排擠他,不想讓他拿功勞嗎?他偏跟過去。
晚上沒有月亮,黑沉沉的一片,一行人跟在孫道長身後,還沒出醫院,就遠遠聽見外麵有說話聲。
“對,今晚我直播的就是著名的鬨鬼盛地信海醫院。”
“吹牛?我已經到門口了,來,你們自己看看招牌上寫得是幾個什麼字。”
二隊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