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月低頭看了眼。
這小姑娘塞給她的是個玉質的小掛件，質地如何她也不會辨認，但摸在手上卻沁涼無比。
***
學校一連出了兩宗離奇失蹤案，宿舍的門禁都提前到了十一點。
不過，學校高層也一早跟宿管阿姨們打了招呼，蘇念有任何時間都自由出入的小特權。
她一跑出去，就看見沈天澤站在外麵的大樹下，黑色的長風衣襯得男人身形分外頎長。
蘇念眼睛一亮，一下撲進他懷裡。
夜風微涼。
沈天澤見這小朋友隻穿著單薄的睡衣，眉梢微皺：“怎麼不穿外套？”
“想見你。”蘇念記憶恢複以後，還是頭一回和他分開這麼久。
沈天澤原本也沒真和她生氣。
依著他私心，他其實更願意將這小姑娘圈在家裡，放手讓她出來學點東西交交朋友，她不領情就算了，還跟他鬨脾氣。
可一聽她這句話，瞬間又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把小姑娘裹進風衣裡，抱回車上。
蘇念坐在他腿上，借著車燈打量了他臉色：“你一直在下麵？”
沈天澤點點頭。
這小朋友第一天住宿，又和他生氣，他確實不太放心，想等她氣消了再好好跟她講講道理，沒想到這小沒良心的直到這會兒才舍得聯係他。
蘇念稍微挪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眨了眨眼，小小聲問：“那你不生氣了吧？”
這個姿勢本來就有點危險，這小朋友還亂動。
沈天澤眸光微暗，按在她腰上的手下移，在小姑娘屁股上拍了下：“彆亂蹭。”
蘇念：“！！”
小姑娘抬頭瞪了他一眼，耳朵尖紅了一點，一惱就習慣性地張嘴埋頭在他頸邊咬了一口。
沒多大力，堅硬的牙齒微微咬著磨了兩下，不疼還癢，有那麼一瞬間，溫熱的舌尖似乎也碰上了那處皮膚。
沈天澤這下完全沒心思和她講道理了。
他捏住小姑娘下巴，將她腦袋轉過來，低頭親了上去。
明明隻有晚上這幾個小時沒見，可大概是因為互相生氣拉長了點時間，蘇念就感覺很久沒見他似的，於是仰起頭，乖順地和他接吻。
車上到底不是合適的地方。
半晌，沈天澤才微微退開點距離。
小姑娘一雙杏眸霧蒙蒙的，眼角泛紅，睡衣領口歪了大半，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肩膀，上麵還有他剛剛弄出來的紅痕。
沈天澤閉了閉眼。
——真的想把這小朋友直接帶回家算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懷裡的小姑娘這時也皺著臉道：“不想回宿舍了。”
沈天澤：“……”
他頓了一秒，終於想起是好不容易才哄騙她來上學。
沈天澤給她整理了下衣服，聲音還微啞：“那就暫時先不回去。”
蘇念眨眨眼：“暫時？”
沈天澤：“我們去胡思雯出事的地方看看。”
***
蘇念回宿舍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一如事前所料，胡思雯出事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學校人氣旺，教學樓采光也好，即便最初會有陰氣殘留，現在肯定也什麼都不剩了。
和沈天澤分開後，她又悄咪咪去704瞧了眼，也同樣沒發現什麼。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念一打開宿舍門，就看見黨月還抱著個平台坐在椅子上看電影。
“你怎麼還沒睡？”
“？”黨月看了下時間，“還早啊，才十二點呢。”
蘇念：“？？？”
什麼叫十二點？
“你要睡了是吧？”黨月早習慣了宿舍生活，將平板一收，“那我躺著換手機看吧。”
她說著起身往床邊，結果不經意一瞥，便看見小姑娘雪白的肩膀上有好幾個可疑的小痕跡。
黨月腳步一頓。
這小姑娘看著還那麼點大，沈老師也下得去手。
畢竟一手八卦就在眼前，黨月也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念念你和沈老師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蘇念懵懵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啊。”
姻緣戒都戴了，結婚就是個形式問題，不過她還沒到婚齡，除了沈爺爺會偶爾問一下之外，她和沈天澤是還沒討論過這個問題的。
黨月：“……”
下午惹這小姑娘生氣，現在看這樣子，估計把人吃乾抹淨了，還沒給個承諾，她們這位沈老師很有點渣男潛質啊。
相處了一整天，黨月自覺和這小姑娘還算投緣，這會兒看著她一臉天真懵懂的小模樣，頓了頓，雖然覺得有點不妥當，可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什麼……女孩子要特彆注意保護措施的知道吧？”
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的蘇念：“！！！”
畢竟也剛認識不久，黨月點到為止地提了下，便又轉了話題：“剛剛那個小掛件是？”
蘇念邊上沒什麼正經女性長輩，王嬸、高助理姐姐和裴家姐妹都是認識沈天澤多年，對他很是放心，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跟她這樣提醒。
她捂了捂有點發熱的耳朵：“那個是送你的，不值什麼錢，但能保平安的，你這些天都帶著吧。”
本來是要給護身符的，但這次要掩藏身份，不能太招搖，她就換了個小玉掛件。
黨月剛才在網上查了下。
這東西應該確實不會太貴，但絕對算不上便宜。
不過這小姑娘既然有心送她，她便也不扭捏，點點頭：“行，那我下次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也送你一個。”
至於後一句保平安的，她就沒太放在心上。
她奶奶以前也總說玉養人，也保平安，這小姑娘圍脖的個人簡介現在還掛著“玄學博主”幾個字，估計也是信這些的。
黨月上床的時候，就順便將小玉掛件給帶在了手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這一晚上睡得分外舒服，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罕見的神清氣爽。
可黨月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多久，便聽見了一個噩耗。
——又有人出事了。
不是已經搬回家的曹宇彤，而是隔壁班的一個叫於國飛的男生。
於國飛昨晚和女朋友出去開房，結果今日淩晨五點消失在酒店衛生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