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墜入深海,一波又一波海浪湧來彙聚成更大的波浪,當頭砸下。
遲清恩指尖輕拭了下唇角的濕意,隨意撚了撚,俯身而上吻住那雙嬌豔欲滴的紅唇。
發覺她還未回神,他嗓音低啞著輕笑,“阿皎?”
謝明瓊慢了半拍望著他,目光有些迷蒙,汗濕的碎發貼在粉頰上,微微上翹的眼尾泛著紅,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一樣,純媚撩人。
遲清恩狠狠磨了磨牙,湊過去,咬住白皙如玉的耳垂在齒間輕磨著解饞,摩挲著掌下的細腰,又喚了聲,“阿皎?”
謝明瓊半闔著眼,反應了一會,慢吞吞準備翻身。
側過身之際看見不遠處的兩匹馬,細細的柳眉皺起,“……不行。”
無力的手指拉起衣襟,一點一點掩上,嗓音軟軟的,“太久了,他們會找來的。”
腿還有些酸軟,謝明瓊乾脆不爬起來了,就這麼躺平在草地上,很認真看著遲清恩,“你不要太過分。”
遲清恩目光幽暗,湊近,“我過分?”
謝明瓊閃躲著彆開臉,“你離我遠……”
“謝阿皎。”下一刻,就被掐著下巴強迫著轉回來,男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危險的眯起,“不要妄想過河拆橋。”
……
夕陽西下,金光燦爛的餘暉傾灑而下,落在一對相擁而坐的男女身上,兩人安靜的依偎在一起,無聲望著落日緩緩沉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停留。
事實上,謝明瓊渾身發軟,膝蓋還酸痛得很,現在回去壓根瞞不住。
她氣得咬牙,微紅的眼睛看向身側的男人,低罵了一句,“混賬。”
遲清恩正為她揉著腰,動作頓了一下,抬眸對上一雙滿含嬌怨的美目,無辜至極,“阿皎咬得狠,我忍不住。”
謝明瓊聞言又羞又惱,偏生張不開嘴再罵一句。
與他犟下去,多半會被接著摁倒,她青了膝蓋,萬不能連腰也殘了。
望著快要落山的太陽,想起他方才執著的詢問,謝明瓊側目望向男人,卻發現他一直都在無聲看著自己。
遲清恩輕輕勾動她的小指,正望著她笑。
謝明瓊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得回去了。”
“阿皎先乘馬車回去,我代你轉告江晚玉。”
遲清恩送謝明瓊上馬車,找到江晚玉時,她還處理蘇世子中箭之事,他胡亂揪了個謝明瓊扭到腳先行回城的由頭,江晚玉也沒察覺出什麼。
等她忙完之後坐在一旁歇息,看著一個個圍著篝火心不在焉的紈絝子弟們,才心道謝明瓊不仗義。
她也很想抱著孩子拉著夫君趕緊走。
到底是春日寒涼,正盛的暖陽再怎麼好,謝明瓊才剛剛病愈,這麼一折騰,當夜就又倒下了。
雖沒之前那般嚴重,可苦澀的藥汁還是得喝。
遲清恩得知,隔日求來一幅謝明瓊想要已久的花鳥古畫,摸著黑潛入她房中賠罪。
“是真跡!”謝明瓊收到畫卷後驚喜萬分。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同時看向一派恣意倚靠在她床榻邊的遲清恩,疑惑道,“我記得這畫是在順親王府上,你從哪兒得來的?”
“從我祖父的私庫裡。”遲清恩漫不經心翻轉把玩著手中的墨玉扇,“順親王府上的,應該是個贗品。”
謝明瓊一頓,“老侯爺的私庫?”
遲清恩的不受寵是出了名的,旁家府上的主母即便看不順眼庶出子女,也斷不會像平南侯府這樣對待遲清恩。
幼時被欺負落得滿身傷疤,入了國子監又被嫡兄處處抹黑孤立,遲清恩與盛京裡的紈絝們走近時,謝明瓊還想過是不是他被嫡兄逼到隻有,也隻能和紈絝們結交為友。
被如此對待的遲清恩,進平南老侯爺的私庫取物,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想至此,謝明瓊將畫卷收回畫筒裡,“你放回去吧。”
“我不要了。”
遲清恩玩轉扇子的動作一頓,他用扇尖推開麵前的畫筒,漆黑的眼眸望著她,“為何不要?”
“這是我送你的東西。”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謝明瓊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將在腦海裡盤旋了許久的念頭說出來,“再過兩個月,阿硯就要回到西北邊城了。”
“遲清恩,你隨他一起走吧,去我兄長執掌的軍營裡做部下,莫要和那些紈絝公子混在一起了。”
那日,他纏著她說很多很多遍——阿皎,與我一起不好嗎?
榻上之言經不得風吹,可她本就搖擺不定,他一推,她便想試一試。
他任由自己被黑暗淹沒,可她想拉住他,他們可以奔赴一個更好的未來。
遲清恩望著她認真的眉眼,未言。
安靜的廂房中,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謝明瓊的心在沉默中漸漸變冷,從原本的期待,逐漸化作失望。
“你……不想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出戲,但是插個話外題——紙片人是紙片人,現實中碰到遲清恩這樣性格的男生,清醒一點,等不起耗不起,抓緊扭頭就跑。
馬不停蹄的跑,顏值爆表也要跑!
寧死不屈,走為上計啊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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