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阮瞳獨特奶甜玫瑰香氣的柔軟唇瓣, 就這麼出其不意地貼在了沈鬱削薄的唇上。
她倒沒有得寸進尺,隻是那麼嬌嬌軟軟地貼上來, 唇瓣在他薄唇上碰了一碰。
香氣都還來不及蔓延開,便一下子退了回去。
沈鬱……
恍惚間, 她唇瓣柔軟的觸感, 仿佛和夢裡他吻上她的感覺重合。
沈鬱深不見底的眸子黯了一黯, 眼底的清冷越發渾濁, 就連背脊肌肉都無意識地繃緊。
“這是獎勵。”阮瞳親完, 輕柔地說。
她稍稍退開半步, 歪著頭眉目含笑望著他, “謝謝你送我的酸奶……”
他送的禮, 正好送到她的心坎上。
而且,還恰好幫她把喪氣的情緒趕走。
她很喜歡呢。
“……”可是,被‘占了便宜’的沈鬱並沒有回應阮瞳的話。
他眼尾微垂, 沐浴後帶著濕氣的黑發遮住了狹長的雙眼。
似乎是還沒有完全接受被阮瞳親了的事實, 沈鬱站在門邊, 眼眸低垂半晌沒動。
阮瞳???
“怎麼了……”過了好半天,還不見沈鬱有所回應, 阮瞳終於忍不住上前。
她伸出食指,想去勾他垂在身側的手指。
“啪——”
阮瞳抬在半空的手, 被一道力度打落。
白皙柔嫩右手手背微微發燙, 一下子就起了紅印。
是沈鬱留下的印記。
阮瞳, “……”
沈鬱黑邃的眸子隻在她手背上的紅印掠過, 又驀地看向彆處。
他沉著臉, 用冷漠至極的聲音說,“阮小姐最好適可而止。”
阮小姐?
本來還有一點點小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撩他撩得過分了。
要不要單方麵撕毀她和靳銘之間的合作關係,跟他坦白的阮瞳,聽到這個稱呼瞬間就不樂意了。
不叫她‘瞳瞳’也就算了,現在是連她的名字都不樂意叫的意思,直接叫‘阮小姐’了是吧。
行,他有本事以後也彆改口。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沈先生覺得我不對的話,大可以向靳少告狀。不過彆怪我沒提醒沈先生,剛才親你的時候,你也沒推開我。所以,沈先生是不是也很喜歡呢?”
沈鬱,“……”
阮瞳故意輕歎口氣,“這可怎麼辦,我是靳少女朋友,你怎麼可以喜歡我呢?沈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
沈鬱終於抬起正眼看她,擰緊了眉,墨瞳陰翳。
那眼神裡就差直接寫上‘卑鄙無恥’四個大字了。
剛才分明是她先親的他,她居然能堂而皇之地惡人先告狀。
這究竟是個什麼女人。
阮瞳根本不怕沈鬱的眼神。
彆說威脅她適可而止了,在沈鬱麵前,耍賴、倒打一耙這些行為,從來都是她認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你以為這樣說,靳銘就會相信。”沈鬱聲音冰冷。
這一瞬間,他似乎聽到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催促他將一切告訴靳銘。
分手對他們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阮瞳笑的一臉甜美,“說不定,靳少就是那種愛我勝過一切的絕世好男人呢?萬一他被情敵這麼一刺激,跟我求婚了也不一定。”
阮瞳說假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演技都用在了這上麵。
聽到她的話,沈鬱本就已經不能看的臉色,越發黑沉。
“出去。”
他繃著冷臉下逐客令。
那顆綴在眼尾的淚痣,都變得冰涼無情。
“出去就出去,反正我也沒打算在這睡。”阮瞳一點也不惱,甚至還覺得他眼神陰翳、繃著冷漠五官的樣子好看的不像話。
冷峻迫人,真的是又A又帥。
阮瞳很配合地往門口走。
反正她今天親也親到了,算是賺大了。
隻是,她剛出去,房門就在她身後使勁關上。
‘砰’的一聲,響徹整個空曠的走廊。
阮瞳回過頭去,杏眸微微閃了閃。
沈鬱家教良好,前幾次沈鬱不管多生氣,最多就是把門關在她臉上。
從沒像剛才那樣,用力摔門。
阮瞳曲起食指,輕輕扣在門上,敲出‘咚咚’的聲響。
她知道,沈鬱在聽。
“好啦,不就是親一下嘛……這次算我不對,大不了下次讓你親回來。”
所以,就不要生氣了。
“沈先生,好夢哦。”
……
……
阮瞳溫軟甜蜜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傳進沈鬱耳裡。
門後,沈鬱的眉心沒鬆開過,反而在阮瞳走後,越蹙越緊。
他周身,仿佛還留存著那股甜膩好聞的香氣。
充斥鼻息。
沈鬱抬眸間瞥見阮瞳留在茶幾上酸奶瓶。
幾分鐘後……
“哐”——
沈鬱踩開垃圾桶,毫不猶豫地把那瓶喝剩下的酸奶扔了進去。
他低眸看了眼垃圾桶中靜靜躺著的玻璃瓶身,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