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靠在床頭接起了電話。
“阮瞳你睡醒……”當屬於女孩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沈鬱陰沉的眉眼才有了幾分鬆散。
不過, 祝瑩卻在下一秒卡殼。
“等等, 你不是阮瞳?我沒打錯吧。”
祝瑩的聲音拉遠,好像是在確認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的話, 聽筒裡傳來的那聲‘喂’好像是個男人?
雖然現在是快中午了, 但阮瞳的手機怎麼會在一個男人那裡,經紀人?可是阮瞳的經紀人卓哥祝瑩也認識, 絕對不是這個聲線。
“沒錯,這是阮瞳的手機。”那個低冷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聽筒再次傳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 對方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磁性的沙啞。
祝瑩:“你哪位?我們家阮瞳的手機在你那嗎, 阮阮呢, 我找她。”
‘我們家阮瞳’五個字讓沈鬱剛剛鬆軟幾分的眉眼再次微蹙。
想把這五個字糾正過來。
但垂眸看向還無意識窩在他懷裡的阮瞳, 眉心隻是蹙得更緊,終究沒多說什麼。
“阮瞳現在不方便, 晚點等她醒了再回你。”說完, 便掛了電話。
麵對盲音的手機, 祝瑩整個人快裂開了。
什麼叫……‘等她醒了再回你’?
這句話信息量太多了。
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聲音聽著有那麼一點點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誰。
不像靳少也不像季蒙啊。
祝瑩徹底掉進全是小問號的漩渦。
而另一邊,沈鬱關機以後, 轉過身便把阮瞳拉扯入懷。
目光所及,前所未有的饜足。
……
兩個小時後,門鈴聲將阮瞳吵醒。
好吵……昨晚太累了, 渾身骨頭都像要散架,雙腿發軟,不想起床。
可是門鈴作響,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阮瞳隻能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
她睜眼的刹那,看到沈鬱披了浴袍走出套房臥室的背影。
隻是那一眼,什麼瞌睡都徹底醒了。
“等一下……”
隨手撿起地上的外套裹在身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阮瞳白嫩的腳掌就踩在地毯上小跑出去。
幸好來得及,她衝到臥室門口,剛好看就沈鬱站在套房門
後準備開門口。
“你……等一下,不許開門!”阮瞳腿心還有點發軟,勉強支撐了一下才走過去攔下沈鬱。
男人清冷的眉眼低垂,就這麼看著阮瞳素白的手抓住他小臂,將他推到門後。
阮瞳搶先看了看貓眼,發現門外按門鈴的是卓洋。
“噓!你不要說話啊。”她連忙回身看向沈鬱。
纖細的雙手壓在他左右腰際,將沈鬱整個人壓在牆上。
豎起一隻食指,抵在微微嘟起的唇瓣上,警告他。
沈鬱隻套了件浴袍,腰帶鬆鬆垮垮係在腰際,隱隱可見寬闊勻稱的胸肌和肌理分明的腹肌。
阮瞳裹在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針織外衣,也不知不覺在拉扯間垮了下來,露出半個香肩和一片胸口雪白還不自知。
沈鬱眉頭蹙了一下。
阮瞳誤以為他不同意,踮起腳在他薄唇上安撫性地啾了一下,小聲說:“按門鈴的是卓哥,他年紀不小了,上次去你家受刺激不少。你躲好,彆嚇著人家。”
言下之意就是,沈鬱也不是她正式男朋友,還是不要讓卓洋看見沈鬱跟她一起。
阮瞳說完就要去開門,卻被沈鬱扣住手腕拉了回來。
她挑眉:???
乾嘛呀。
沈鬱漆黑幽沉的眸子凝在她微微擰緊的眉眼處,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眉間擰起的褶皺。
再往下,指尖劃過阮瞳白皙的臉側,略顯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的頸窩。
“你想穿成這樣見卓洋?”他聲音微沉。
阮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順著他幽黯的眸光往下,低頭看見她胸口、鎖骨、頸窩上一大片斑駁的吻痕。
那些沈鬱留下的紅色印記,在她奶白色的皮膚上,顯得尤為曖昧。
“嘶……”阮瞳倒抽了一口氣,扯住針織衫外衣的左右衣領把自己裹起來。
眉眼間透出隱隱的埋怨。
沈鬱真是……就不能節製一點嗎!!!
“下次我儘量注意。”沈鬱低聲道,適時安撫。
阮瞳想了想,算了,還是不跟他計較。
畢竟,某人滿打滿算,這也才是第二次,經驗不足用力過猛什麼的也都可以理解。
隻要以後不要就行了。
隻是,阮瞳忽略了沈鬱說的‘儘量’兩個字。
這句話的意思,跟
‘下次一定’大概沒什麼區彆。
阮瞳瞄了沈鬱一眼,提醒他彆說話,然後就裹緊外衣打開酒店房門。
“小阮,手機怎麼關機了。幸好把你敲醒了,快,趕快梳洗一下我們要準備準備去會場了。”
卓洋知道阮瞳昨天回來晚沒睡好,特意多讓阮瞳睡了會再打電話叫人起床。
誰知阮瞳的電話完全打不通,幸好按門鈴把人按起來了。
他就和平時一樣,下意識就要推開門往裡去。
“卓哥,你等一下。”阮瞳抬手抵在門邊,擋住卓洋去路。
卓洋:???
乾嘛啊,平時阮瞳梳洗他都在套房小客廳裡等。順便還能幫她收拾一下東西。
阮瞳眼睫扇動,擋住一抹心虛:“我現在需要一點私人時間,待會兒我們直接樓下大廳見吧。”
卓洋愣了愣,阮瞳平時工作的時候很配合,還從沒見過她提這種要求。
不過卓洋沒猶豫,往後退了一步,“行,那你抓緊一下,最多四十分鐘我們樓下見。小白昨晚已經把你今晚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掛衣櫥了,白色和黑色那兩件你隨便挑,頭發的話待會讓發型師過來給你弄……”
“不用,看片會的發型不用弄那麼隆重,我自己隨便吹吹就可以了。好了,你先去忙,我晚點下來。”
阮瞳關上門,還沒來得及掛上門鎖就被一隻大掌從身後扣上腰肢,把她翻過身反壓在了門板上。
都來不及把人推開,阮瞳身體一輕,雙腿就離開了地麵。
她被沈鬱圈著腰和臀,托了起來。
“呀……”她雙手抵在他肩上,輕呼,“你乾什麼!”
她微微泛紅的眼尾帶一絲笑意,並不害怕,反而能看出心情挺好的。
心情當然好,雖然昨晚混亂得很,但阮瞳可清清楚楚記得沈鬱答應她的那句話。
‘要確定什麼關係都隨她。’
高嶺之花終於被她扯落凡塵了。
他暫時是她的了。
“今晚看片會結束後的酒會,我們一起。”沈鬱漆黑的雙眸緊盯著阮瞳那張巴掌大的臉上。
她唇角微微彎起,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又軟又迷人。
想狠狠地愛她。
“那怎麼行。”聽到他的話,阮瞳眉眼間的笑卻微微收斂。
沈鬱蹙眉。
阮瞳
卻一點也不害怕,雙手撐著他的肩頭,反而將上半身貼過去,紅唇輕輕碰在他墨黑眉峰上。
她落了輕輕一吻,語氣嬌軟:“說好了是固定伴侶關係呀,換句話不是跟床伴一樣,甚至是炮……”
好吧,見沈鬱臉色倏地陰沉,她把‘友’字收了回去。
其實他們也不是單純的炮友關係。
哪有這種關係的兩個人,持續維持長久關係的。
他們這樣更像固定床伴。
“反正,先適應一下現在的關係啦,沈先生也不希望如果哪一天你膩了想結婚了,還要跟今後的妻子解釋我們的關係吧。那多麻煩。不然,還是你要反悔,再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她是沒有結婚的打算的,但沈鬱那樣的家世卻不可能不結婚。
這也是為什麼上輩子,她沒有打算要跟沈鬱走到最後的原因。
世事無常,誰都猜不了人生下一刻的變化,何必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還不如及時行樂。
阮瞳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感情觀,也跟沈鬱說的非常明白。
她說完就偏頭看他,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