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將手機還給阮瞳,從茶幾上拿起自己的手機。
他單手握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什麼,又蹙眉刪掉。
阮瞳眸中帶笑,等著看沈鬱要做什麼。
可是等了半天,她看到沈鬱放下手機。
阮瞳:“怎麼不繼續了?”
以她對沈鬱的了解,他看到那些言論,大概是立刻跟粉絲澄清,順便滿足她們的要求官宣。
他不是偶像,不用維持不戀愛的單身人設,也不用媚粉維護粉圈。
對沈鬱來說,喜歡他演技的影迷、觀眾可以。
要求他立人設,貼合小女孩幻想需求的粉絲大可不必。
但是,沈鬱這一刻,還是放下了手機。
他眉眼壓低,目光直逼阮瞳:“我們這個圈子裡總會有挑事的人。就算我發了字句澄清,也會有人說我被你綁架了,是嗎。”
阮瞳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沈鬱:“那就一次讓他們閉嘴。”
阮瞳:???
還不待阮瞳問清楚,就看到沈鬱又重新拿起手機,坐到一旁。
隻是這一次,她伸頭偷瞄了一下,沈鬱打開的不再是微博界麵,而是微信。
他表情多了幾分嚴肅,認真地在跟微信對麵的人聯絡。
阮瞳單手托腮:……
好無聊哦,沈鬱在乾什麼?
可是,當她跳著單腿過去,想偷看的時候。
沈鬱單手一撈就把她接進懷中,都不給阮瞳偷看的機會,就把人按倒在臂彎裡。
“沈鬱,你在乾……什唔嗯……”
後麵的話不讓阮瞳說出口,沈鬱已經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直接將她的問題,堵在了喉嚨裡。
沈鬱明顯有事瞞著她。
可就像阮瞳明白沈鬱一樣,這個男人真的想藏事的時候,她大概怎麼威逼利誘,都誘不出他的話。
有時候,一不注意,還會被他反誘惑。
就像現在,她被他吻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鼻息間全是他熟悉的沉木冷鬆氣味。
不管外界現在如何風風雨雨,不管是圈內的謠言,還是薑家的風波,都好像在他的臂膀裡歸於平靜。
阮瞳這晚被沈鬱抱著洗了澡,幾乎是沾床就睡。
她太累了。
就這樣,整晚過去,
不管網上的言論傳得風風雨雨,不管是阮瞳的粉絲還是沈鬱的粉絲,都沒有等來兩人的澄清。
隻是警方那邊出了通告,表明因為薑明輝董事長對北城納稅貢獻良多,警方一定會全力查清案情。
……
第二天,阮瞳睡到中午才稍稍緩了過來。
她腰酥了,比受傷過的左腿還無力。
渾身都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偏偏她起床過後,床側早已不見沈鬱。
阮瞳探手摸了摸隔壁,被子裡是冷的,沈鬱早已不知離開多久。
她叫了幾聲沈鬱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和平時,哪怕她賴床起晚了,但但凡臥室裡有一點動靜,沈鬱就會應答的狀況完全不同。
奇怪。
沈鬱不在家嗎?
阮瞳起身,左腳輕輕踩在地方,發現她受傷的左腿好像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本來隻是軟組織挫傷加外傷,最近這段時間沈鬱每天給她按摩,又敷藥,除了腳踝外側被珊瑚紮傷的傷口因為珊瑚黏液的關係沒那麼容易愈合,左腳倒是可以勉強下地了。
阮瞳剛站起來,房門就被人從外開了一條縫:“阮姐,你怎麼自己起來了!我剛聽到聲音,還以為聽錯了……唉喲我的姑奶奶,你快坐下。”
門外探出一個腦袋,緊跟著躥進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是她的助理小白。
小白立刻上來扶住阮瞳。
阮瞳:“我沒事,好多了,就是軟組織受傷,現在都可以站穩了。”
小白:“阮姐你可彆這樣啊,昨天還坐輪椅呢。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消停點。你這樣要是被聞姐、卓哥知道了,會滅了我。還有鬱神,我怕。”
小白可憐兮兮地扶著阮瞳,求饒的樣子逗得她發笑。
“好好,那你扶我去衣帽間那邊。”阮瞳給小白指了指隔間,順便好奇道,“怎麼是你在這?”
小白:“哦,是這樣的,鬱神臨時有個工作,就把我叫過來。他怕你醒了腿腳不方便,沒人照顧你。”
阮瞳點點頭,這倒是沈鬱的風格。
自從他們在一起,雖說她腳上有傷,但沈鬱對她卻有點太過在乎。
就好像她是個玻璃娃娃,生怕她磕著碰著哪裡了,幾乎是24小時都要派人守在她身邊。
她勾了勾唇,
沈鬱對她的態度,說是如珠如寶都不誇張了。
阮瞳被小白扶進了衣帽間,她環顧四周不太熟練地找自己的衣服。
自從她和沈鬱同居以後,她還沒進過衣帽間。
因為腳受傷了,每次都是沈鬱幫她找衣服出來,她坐在床邊乖乖等就好了。
“我那件黑色大衣掛哪了……”阮瞳到處張望。
在另一邊幫她找東西的小白回頭:“姐,你今天要穿黑色?不,不好吧。”
阮瞳詫異:“乾嘛不好?”
小白:“……”
小白哽了哽,“哦,就是忘了跟你說,你今天也有個活動。陳燃已經在車上等了,等你起床吃了東西化好妝就上車,帶你過去現場。好像那邊有主題,不時候黑色,你穿……穿白色吧,白色好看。”
小白從衣櫃裡給阮瞳翻出一件白色大衣,拿在手裡給她看。
阮瞳微微皺眉,略感奇怪地看著小白的舉動。
“我今天有活動,我怎麼沒聽說?”她問。
小白:“哦,是臨時通知的,具體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卓哥?卓哥已經在那邊現場了。”
聽小白這麼說,阮瞳倒是不奇怪了。
小白雖然迷糊了點,但卓洋可靠,既然卓洋已經先過去現場了大概也是臨時接的什麼重要活動,不好推吧。
她點了點頭,一邊在衣櫃裡找裡麵傳的搭配的衣服,一邊隨口問:“你知道是什麼活動嗎?”
小白:“好像是……剪彩之類的活動?”
小白的語氣,比她還不肯定。
算了,阮瞳決定還是待會兒直接問卓洋吧。
她對沈鬱這個公寓現在的布局並不太清楚,尤其是衣帽間這種地方。
雖然幾次在這邊留宿,但阮瞳實際呆的地方隻有臥室、浴室、客廳沙發和餐廳。
她看到自己一條珍珠色的針織薄紗長裙正好掛在衣帽間裡,搭配那件白色大衣剛好合適,又仙又美。
阮瞳:“小白,我拿不到你幫我拿那條裙子。”
“哦,阮姐你坐,我來。”小白過來,輕巧地就把那條裙子從衣帽間裡拿了出來。
隻是,在裙子被拿出來的同時,長長的裙擺也將衣帽間一角的一個紙盒子帶了下來。
“啪嗒——”紙盒掉地上,許多東西從裡麵
灑落出來。
阮瞳低眸一看,第一眼覺得從小紙箱裡摔出來的東西有些眼熟。
“怎麼回事……這麼多口紅。姐,這是你的?”放好裙子的小白,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盒子。
居然滿滿當當一個紙盒裡全是沒有開封的口紅。
整整齊齊,碼了一盒子,保守估計至少百支。
阮瞳杏眸眨了眨,茫然搖頭:“不是,這不是我的……”
小白愕然,拿起其中一支口紅:“難道是鬱哥的?不,難道是其他女人留下的!”
臥槽,前麵的想法很危險,後麵這個想法更危險。
小白立刻捂住嘴,後悔自己嘴快闖禍了。
這可怎麼得了,在這種時候,這種阮瞳和沈鬱感情最濃的時候,他們居然在沈鬱的衣帽間裡發現了一大盒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