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翰等在外麵, 找小叔叔有話說。
喬顏拉了下趙君謙的手, 會意地先行一步,去車上等他。
等喬顏離開,門口就剩下兩個對麵而立的大男人,趙景翰似是想說什麼, 被趙君謙抬手製止。
趙君謙轉身回頭望去, 老夫人還抱著人站在屋門口送彆,見他回望, 立即和懷裡的安寶寶一起招手拜拜,笑的一臉褶子花。
從來都是嚴肅冰冷的男人, 神情驀然溫柔了下來, 露出了笑意朝院裡擺手告彆,然後把大門關上了。
做完這一切,趙君謙方才回身看向眼前矮了一頭的大侄子, 直接問道,“你是想找我幫著救翰雅?”
與剛才曇花一現的溫柔神情不同,此刻的男人恢複了以往的氣勢, 優雅而矜貴,如同姿態悠然的獵豹, 看上去慵懶淡漠,但其實隨時都能給人致命一擊, 不可小覷。
商場如戰場, 即使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在涉及到商業問題上時, 也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切按照規矩來。
所以,趙景翰如果想尋求幫助,趙君謙不是不能給與支持,但也不是白給的。
如此的態度明明白白地擺出來,趙景翰不是沒有看出來,並沒有多少驚訝之情,反而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然而他搖了搖頭,這次尋求幫助是真,但不是來找家長給他收拾爛攤子的。
“我想拜托小叔幫我找出狙擊翰雅的真凶,其他的,我會努力挽救。”趙景翰如此請求道。
他死撐著沒有求注資,覺得如果知道了狙擊者是那一號人物的話,對症下藥還能搶救一下。
趙君謙挑眉看了他一眼,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不難,恰好他一直有安排人從一開始就在追蹤著幕後人的蹤跡,查出暗中下手的人是早晚的事。
他也想看看,敢挑釁盛海集團的是哪路神仙。
談定此事後,兩人就相對沉默,沒話說了。
趙君謙抬眼望了一圈,轉頭問趙景翰,“你來時開車了吧?”
趙景翰被問的莫名其妙,下意識就點了頭,他當然是自己開著車來的。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先和你嬸嬸走了。”趙君謙隨意地撂下話就邁開長腿,大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司機立馬恭敬地打開了車門,露出坐在車後座的喬顏,笑顏如花地伸手將彎腰上車的男人拉了上去。
隨後,瓦光程亮的邁巴赫調頭轉了個道彎,留下一地尾氣飛馳而去。
趙景翰愣愣地被拋在原地,微風吹過,卷著門檻下不知何時吹落的殘花打了個轉兒,頓感無比淒涼。
所謂孤家寡人,不外如是了。
幾天後,在翰雅公司搖搖欲墜風雨飄搖之時,李秘書將一份文檔放在了趙君謙的辦公桌上。
“祁銘城?”翻到某個有點熟悉的名字時,趙君謙詫異地問出聲。
李秘書點頭,他們的人順著狙擊翰雅一方的蛛絲馬跡,最終查到了祁銘城的頭上。
“這人以前是許雅雅的姘頭,現在是她的同居男友。”之前老板讓查景寶少爺的事情時,許雅雅和祁銘城兩人的名字都上過他們的資料頁。
因此,趙君謙對祁銘城三個字略感熟悉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除此之外,之前景翰少爺被集體抹黑的那次,隱藏在幕後推波助瀾的那隻黑手,也是這一位。”李秘書推了推眼鏡框補充道。
並且,對方看似每次都朝趙景翰以及他所創辦的翰雅發力,其實隱藏在暗裡的目標卻是對準了他們盛海集團。
這就不得不讓人警惕側目了,即使隻是個不自量力的小醜,這麼被人屢次惦記著,那也是很惡心人的事。
趙君謙麵無表情地嗤笑一聲,一邊聽著李秘書彙報,一邊翻閱手上的那遝調查報告。
當看到祁銘城具有查爾斯酒店的股份,算是名義董事之一時,他挑了挑眉頭,冷肅的神色上顯露出一分趣味。
“查爾斯先生最近有意來中國一趟,不是想要我儘一儘東道主之誼麼。答應他,相應的事情安排下去。”
一聲令下,隨著李秘書將總裁的指示傳達,盛海的相關部門立刻為此運轉了起來。
與此同時,趙景翰經過日夜努力,拉著翰雅緊剩不多的資源,終於做出了一個不錯的項目方向。
隻要之後能把項目完整地做出來搬上市場兌現,他們翰雅就能借此再撐過一段時間。
等到查明了狙擊手是何方神聖,才有機會對症下藥,想辦法讓翰雅起死回生。
可以說,這次的項目是趙景翰帶著心腹嘔心瀝血找到的出路。
成功了,他們就邁過一個坎兒,美好的未來就在明天;一旦失敗,那就城毀牆塌、一敗塗地,再沒有挽回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