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給父母請安的路上,玉壺說道:“保不齊昨兒晚上世子爺就是真有什麼急事,你睡下之後,他竟然親自過來,說是有話要說,可是那時候你是真睡著了,我隻能把他擋住了。”
邵循也想不出邵揆能有什麼急事……對了,昨天她自己是進宮去了,邵揆卻跟鄭雲喬一同約好了要出門遊玩,這麼說,事情八成是跟鄭雲喬有關。
那就更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說實話,就算邵揆要跟她說鄭雲喬明天就要跟邵瓊成親,邵循說不定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說曹操曹操到,到了進了榮安堂的院子,剛走到正房門口,邵循就跟邵揆碰了個正著。
邵揆見到邵循的瞬間,就睜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麼,不想話還沒出口,鄭氏就在裡麵聽到了動靜:“是阿揆阿循嗎?進來吧。”
邵揆的話堵在嘴邊,隻能看了邵循一眼,掀簾子進去了。
屋裡邵纓已經在了,兩兄妹向往常一樣給邵震虞夫婦請過安,分先後坐在了椅子上。
邵揆問道:“阿瓊呢?可是又懶床了?”
鄭氏嗔道:“她一向憊懶,加上昨天跟你們去逛了一天,身子有些受不住,起得來才怪呢,等回頭看我怎麼說她。”
邵震虞端過茶盞抿了一口,聽了這話就道:“她還是個孩子,晨昏定省一時不到很正常,何況還是身體不適,你說兩句就行了,可彆嚇壞了她。”
鄭氏像是不滿:“我說呢,都是老爺慣壞了她,一天天的沒個女孩樣兒。”
說著又看了一眼邵循:“我就說還是老夫人會調教/人,瞧瞧阿循,多麼規矩啊,你這成天慣著阿瓊,讓她姐姐怎麼想。”
“她兩個又不是一路性子。”邵震虞漫不經心的說:“阿循天生就是這樣,更不會攀比這個的,是不是,阿循?”
最後的話是問給邵循的,邵循便含笑應是:“父親說的不錯。”
看著邵震虞滿意的點頭,邵循臉上在笑,心中卻有些迷茫。
她想起皇帝昨天說過的話:
你父親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親自看護你長大,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姑娘。
那個抱著新出生的女兒在皇帝麵前賭咒發誓的父親,跟眼前這個難道不是一個人嗎?
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對了,阿循,你昨天進宮,聽說不早才回來,是出了什麼事嗎?”鄭氏問道。
邵循沒有提宮中發生的任何事,言簡意賅:“一切還算順利,勞母親掛心。”
鄭不經意間轉了轉眼睛:“娘娘……和三皇子都好麼?”
邵震虞聽了這話也微微抬起頭。
邵循道:“娘娘一切都好,至於三皇子,倒是聽見他去給娘娘請安了,隻因我們男女有彆,並沒有撞麵。”
鄭氏聽了一愣,接著纖細的眉毛輕輕皺起,像是在思考不解的事。
邵震虞重新低下了頭,將一杯茶一飲而儘。
這時,邵瓊終於打著嗬欠進來了,她的房間就在榮安堂的東廂,出房門不過十步就能到正房,這情形,確實是剛剛才才醒。
她迷迷糊糊的行了禮:“爹娘,女兒給你們請安。”
鄭氏將她拉在身邊,這時候也不提要教訓的話了,反而是摸了摸她的頭:“我瞧瞧又發熱了沒有?”
邵纓在一旁打趣:”哪裡那麼容易發熱,她昨晚還活蹦亂跳的,這就是玩累了,多寫兩個字就能好。”
邵瓊向他吐了吐舌頭,同時也清醒了起來,對著邵揆道:“大哥哥,昨天玩的好儘興啊,下一次你們出去再帶著我嘛。”
邵揆道:“等有機會吧……你跟著我們亂跑,也不怕母親擔心。”
邵瓊滿不在乎,“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前些天一起去騎馬,我險些摔一跤,你們不一樣護住我了嘛。”
鄭氏也跟著笑道:“你這孩子最穩重不過了,還有雲喬也跟著一起,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若不是阿循昨天進宮,也該一同去逛逛才是,你們年輕人一處聚聚,總該有好處。”
邵揆點了點頭,用手按了按額角:“說到這裡,父親母親,外祖母那邊我們也有日子沒去看過了,我想帶著阿循去看看她老人家。”
邵震虞點頭:“正該如此,嶽母年紀大了,最疼你們這些孫輩,很該常去看看,也替我和你母親進進孝心。”
邵瓊聽了,馬上積極道:“我也要去!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外祖母了!”
“你怎麼這麼粘人。”鄭氏點了點她的額頭,像是再責備:“哥哥姐姐去哪裡都跟著。”
她對邵揆道:“那你多看著她些,彆叫她惹老夫人生氣。”
邵循無聊的快要打盹了,卻突然見邵揆神色一頓,話裡有些不算明顯的不自然:“阿瓊不是身上不好麼?不如在家裡休息兩天,等氣色好了再去……不然,不然外祖母看了掛心就不好了。”
其他人倒沒覺出不同,但邵循自己的瞌睡已經沒了。
她眨了眨眼,眼睛在邵揆身上一掃而過,很快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