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說實話,邵瓊的介入真的是她親自了斷這樁婚事的理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了。
鄭雲喬就像是一尊石頭做的雕像,站在那裡動都不能動。
邵循儘量溫和道:“我的想法已經跟外祖母說過了,你就快要議親了,婚姻者,結兩姓之好,我自然希望你和阿瓊能把上一輩結下的聯係延續下去,但要是實在不成,換了其他閨秀,我依舊希望你們能夠琴瑟和鳴,圓圓滿滿。”
鄭雲喬的嘴唇顫抖著:“是……這樣麼?”
邵循覺得實在摸不清這些男子的想法,他現在看上去倒真的像是受了打擊,一副對她情根深種的模樣,但是他在麵對邵瓊時分明也不是那種完全無情的態度。
男女之情,原來竟可以這樣複雜。
她突然有點避之不及。
邵循現在隻想徹底跟這件事來個了斷,她自己那邊還有……旁人的事讓她不知所措,現在還理不清頭緒,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摻合進彆人的愛恨情仇裡了。
所以鄭雲喬表現的再失魂落魄,邵循也沒有動搖,她就硬著心腸全當沒看見,冷靜的屈膝全了禮數:“祖母他們沒有小輩服侍,我要過去了,表哥,咱們一會兒見吧。”
說罷也沒去看鄭雲喬的臉色,直起身子徑直去了後殿,留下他一個人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邵循之前跟皇帝說的是實話,她在後殿中服侍鄭老夫人,聞著比慧源大師房中還重十倍的檀香味,聽著半懂不懂的佛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覺得頭昏腦脹。
也幸好她今天來得晚,講經已經進行到了尾聲,等台上慧源住持說完最後一個字,邵循便鬆了口氣,扶著鄭老夫人站了起來。
慧源大師現在已經不單獨為人講經了,但是這次鄭老夫人托了友人的麵子,跟大師約好了說幾句話,等講經結束,便拉著邵循等人進了內殿。
慧源大師果然已經在了,兩方人見了禮之後,鄭老夫人道:“老身這次,是想請大師為我這外孫女看看,她的命數如何啊。”
慧源大師看了邵循一眼,立即便認出了這就是皇帝親自帶到自己跟前的女孩子,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老夫人,要貧僧講經說法還可以,可是看相算命,卻並非貧僧所長。”
鄭老夫人平時對這些也不是很信,但是她覺得邵循最近稍有點不順,加上和鄭雲喬的婚事眼看就要散了,就實在忍不住,托人找了最富盛名的慧源大師想求個心安。
邵循沒想到鄭老夫人打得這主意,她有些哭笑不得,畢竟雖然有些僧人道人號稱會相麵,但是真假不論,從皇帝之前特地請他進宮為太後診病就知道,人家慧源大師以醫術擅長,可從沒聽說會這一手啊。
慧源大師平時可能見多了這種病急來亂投醫的中老年婦女,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微笑道:“那貧僧就替這位小姐看一看吧……不知老夫人想看哪一方麵呢?”
鄭老夫人低聲道:“姻緣……之類的吧。”
慧源這便懂了,他像模像樣的將邵循的五官麵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道:“小姐這是大富大貴,極尊貴的麵相。”
說了等於白說。
鄭老夫人有些不滿,耐著性子道:“我這外孫女是英國公家的孩子,富貴那是生來就帶著的,我問的是……咳,她的姻緣如何,怎麼做才能順遂些?”
慧源大師臉上笑意更深:“貧僧說的就是姻緣,焉知小姐的歸宿不會讓她比此刻更加尊貴富有呢?”
邵循眼皮子一跳,驟然抬眸看了慧源一眼。
鄭老夫人愣住了。
公孫氏在老夫人身後皺了皺眉頭,而何氏則有些激動,她忍不住低聲對老夫人道:“這是不是說的就是三皇子……”
“好了!”鄭老夫人連忙嗬斥,打斷了何氏的話,接著有些急切的向慧源問道:“大師可否說的再具體些?”
殊不知她們的對話已經把慧源大師弄糊塗了。
三皇子?
可是之前跟這姑娘在一起的分明就是皇帝本人啊,要是她跟三皇子有什麼關係,那為何會是皇帝帶著她?
還是說,皇帝有這麼慈愛,連未來的兒媳婦也這般關心麼?慧源有點迷茫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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