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藏好了,前輩可以睜眼了。”
赤司征十郎緩緩睜開眼,他環顧自己熟悉的房間,就算是以他的眼力,一時間也沒發現什麼哪裡多了東西。
“當然不會讓前輩這麼輕鬆就發現,前輩可以之後慢慢找。”白鳥彌信心十足地說著,甚至認為他一時半兒找不到,聊起彆的來。
“前輩剛才是在寫作業嗎?”
“不,我把你可以參加的比賽都寫下來了。”赤司征十郎把桌上剛寫好的紙遞給他,在白鳥彌低頭看紙的時候,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睡得微亂的發絲。
“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你有我的聯係方式嗎?”
“好像沒有誒。”白鳥彌突然想到,平時天天在學校裡見麵,也沒什麼需要再私下聯係的,“我隻有黃瀨前輩的聯係方式。”
“為什麼隻有他的?”赤司征十郎拿出手機和他加好友,有些在意地問。
“黃瀨前輩主動要加的,他好像很擅長玩這些,誰都加了,還總是給我發表情包,我還存了不少呢。”
“表情包麼……”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他是從來不發那種東西的,若他發了,彆人還會以為他是手滑了。
手機震動一聲,他低頭一看,發現剛剛通過的好友界麵裡,白鳥彌發來一張可愛的貓貓打招呼。
“前輩要的話也可以存,我有很多的!”
“……好。”赤司征十郎默默把表情包保存,然後同樣發回去。
白鳥彌完全沒覺得平時在隊裡很有威望的前輩私下裡發個可愛表情包怎麼了,還帶著他發了好一串表情包。
赤司征十郎看著兩個人好長一串聊天記錄,默默說:“以後也可以發給我。”
“誒,前輩很喜歡這個啊,好嘞!”
收起手機,白鳥彌活動了一下脖子,揉揉肚子,開口道:“午飯已經消化完畢,我們去打球吧!”
不過他又皺起眉,喃喃道:“我好像忘了什麼。”
赤司征十郎沒忘:“你帶來的那個孩子也許已經醒了,要去看看嗎?他睡得很熟,我之前讓管家給他處理了傷口,但他的手臂上還有很多舊傷……”
對哦,他睡了一
覺把夢野久作忘了。
白鳥彌跟著赤司征十郎來到客房。
赤司征十郎留在門外沒進去,白鳥彌進去後解除了施加在夢野久作身上的魔法,戳了戳他軟軟的臉頰,一直到把人戳醒。
夢野久作從噩夢中蘇醒,感覺臉頰酸痛,他睜眼就看到白鳥彌,身體不住地顫抖,“哇”的一聲哭出來。
白鳥彌完全沒有欺負小孩子的羞恥感,叉腰說道:“是你先要詛咒我的。”
夢野久作哭哭啼啼道:“嗚嗚,我隻是想從禁閉室出去,我想和大家一起玩,我不想被關起來……”
“肯定是因為你太弱了。”白鳥彌信誓旦旦地說。
因為異能太危險不可控,傷害太多人才被關起來的夢野久作懵了一下,哭聲戛然而止還變了個調:“嘎?”
“你要是能直接詛咒我父親大人,以他為要挾,肯定想去哪就去哪,大家都得陪你玩。”
夢野久作:?
你確定那是你爸嗎?
夢野久作抗議:“有太宰先生在,會把我的詛咒消除的。”
白鳥彌吐槽:“既然知道你的能力會被無效化,隻會自己落得一身傷,那你乾嘛還要用?”
“不用能力,那我怎麼出去……”
白鳥彌輕哼一聲:“我乾嘛要告訴你?”
他滿臉寫著“你先誇我再說”。
這個人真的比自己大嗎?
夢野久作懷疑。
但生存不易,年幼的夢野久作還是僵硬地說:“我很喜歡小哥哥,請……請告訴我!”
白鳥彌眯起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指著自己。
“什麼意思?”夢野久作不明白。
“我這不是已經帶你出來了嗎?”白鳥彌嫌棄道,“看在你每次都誇得很精準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像你這麼弱的,就應該好好學習乖乖聽話放鬆他們的警惕,彆隨便用能力,先自己悄悄積蓄力量,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猛然出手,跑出去找警察把他們都抓了。”
“警察?!”
“對啊,不把他們解決你不是還得被抓回去嗎?”白鳥彌歎氣,“囚禁小孩子是犯法的,我早就和父親大人說了要遵紀守法,他這樣遲早是要進去的。”
雖然發現自家好像很有錢,但是白鳥彌一點都不高興。
因為他發現父親大人離局子更近一步了,指不定他的飯票什麼時候就沒了。
哎,不聽孩子言,吃虧在眼前。
夢野久作恍恍惚惚,感覺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警察有用嗎?”
白鳥彌思索片刻:“確實,普通的警察可能早就被買通了,不然父親大人也不敢那麼張揚,所以你應該找絕對不會被買通的大警察。”
“誰?”
白鳥彌哪知道。
“你猜!”
夢野久作一噎,又狐疑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哦,我在以防萬一,要你是跑不掉那也無所謂,和我沒關係。如果你哪天真能跑了把我父親大人抓進局子裡,記得說是我給你提供的幫助,我這叫……”白鳥彌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偵探劇,“汙點證人!”
萬一哪天父親大人被抓,他做個汙點證人,這樣他就不用進局子了!
“對了,都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到時候彆報錯,我叫白鳥彌。”
他可真是深謀遠慮。
惡魔嘛,落井下石不寒磣。
雖然不是很懂,但年幼的夢野久作還是感受到莫大的震撼。
同時忍不住冒出一個疑問——
森先生知道他兒子這麼坑嗎?
白鳥彌戳了戳他,說:“我現在要和一個很厲害的前輩去打
籃球,你要一起玩嗎?”
比他還要厲害的前輩?
夢野久作點點頭。
白鳥彌帶著夢野久作找到赤司征十郎,三個人去了籃球場。不過以夢野久作的年齡、身高和身體狀況,頂多拿著籃球原地拍幾下,做個小球童。
夢野久作抱著籃球站在場邊,他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
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他的頭腦也更加清醒。
如果報警把森先生他們都抓起來,自己會更好嗎?
以前他被關在醫院裡,後來是港口Mafia的禁閉室,以後會是哪裡呢?
他懂得不多,但他知道自己的異能不被大家喜歡,所有人都厭惡他、懼怕他,不管到了哪裡他都會成為籠中鳥。
他怔怔地看著場中揚起笑容打著籃球的白鳥彌。
心底有些不服氣。
明明這個人像惡魔一樣可怕,為什麼他沒有被關起來?
因為他是森先生的養子嗎?還是因為他聽話?
想到白鳥彌剛才的豪言,還有之前的行為,夢野久作猛地搖頭。
他還沒想出答案,赤司家的管家就先過來,帶來一則消息。
“有位先生等在門口,聲稱是白鳥少爺的父親,來接白鳥少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