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份幸運食譜真的讓桃井五月的廚藝有所變化?
在桃井五月的催促下,他們也洗完手上桌,顫顫巍巍地送入口中。
“赤司前輩,門口是一盒生日蛋糕——咦?”白鳥彌看著突然空曠下來的餐廳疑惑,“其他前輩呢?”
明智地沒有吃炒飯,赤司征十郎淡定自若地接過蛋糕盒子,回複他:“他們一會兒就過來。”
不久後,神情滄桑的前輩們晃晃悠悠地回來了,對桌上那盤黑暗炒飯敬而遠之。
青峰大輝無意中踢倒了一個紙袋,他低頭一看,是綠間真太郎買書的紙袋子,書本從裡麵滑出來了。
書店、食譜。
難道都是綠間送五月的食譜?
要命了!
他高度警惕,蹲下來把書拾起一看,看到書名,一下子茫然了。
“《
如何與3到7歲的孩子交朋友(第二冊》?”還有一些其他育兒書。
綠間看這種書乾什麼?
青峰大輝百思不得其解。
綠間真太郎眼疾手快地收起來,一瞥無知無覺的白鳥彌,嘴上說著:“是為了妹妹買的,跟彆人沒有關係!”
也沒人說你是為了誰看的啊。
其他人總覺得不太對勁。
善於觀察人類的黑子哲也注意到綠間真太郎的眼神,心想,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育兒書和白鳥君。
看著那邊高高興興獨占桃井五月黑暗料理的白鳥彌,他想了想。
意外的不違和呢。
熱鬨的動靜吸引了樓上的白貓念子,曾是帝光流浪貓的它一點也不怕生,豎著尾巴優雅地走下樓,在每個人腳邊徘徊,引得其他人逗起貓來。
桃井五月笑著說:“小貓和小白很像呢。”
“有嗎?”白鳥彌看著桌下用腦袋來回蹭他和赤司征十郎腿的白貓,搖搖頭,“我才沒這麼粘人呢。”
其實小學弟粘人一點也挺可愛。
大家心說。
白鳥彌又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碗裡說:“赤司前輩才像念子吧,不能吃熱乎的東西。”
餐桌上陷入了寂靜。
雖然赤司征十郎確實是個怕燙的貓舌,但是誰敢把他和小奶貓掛鉤啊!
隻有你會這麼想吧!
赤司征十郎平靜的目光掃過其他人,連最遲鈍的青峰大輝都識相地收回可怕的念頭。
小隊長惹不起!
最近的訓練量已經很多了,他們還不想找死!
鑒於綠間真太郎有些怕貓——雖然他嘴硬沒承認,大家走來走去也怕踩到小貓,最後把貓先抱回樓上去了。
壽喜鍋吃起來很歡樂,儘管食材充足,但是一盤肉下去,大家總是爭搶著下筷子,轉瞬間消滅乾淨。
白鳥彌吃完炒飯已經七分飽,吃不下太多壽喜燒,可每次都忍不住跟著湊熱鬨。
搶來的食物最好吃!
就是肚子有點撐。
他摸了摸肚子,旁邊的赤司征十郎察覺到他吃不下,遞過來一個空碗,無奈道:“給我吧。”
有人幫忙消滅戰利品,白鳥彌頓時又鬥誌昂揚地衝入搶食大軍!
“小赤司好狡猾!”黃瀨涼太哀怨道,“小白鳥也幫我夾點。”
“不要,黃瀨前輩可是敵人,你剛才還搶了我的肉!”白鳥彌一本正經地說。
大家打打鬨鬨,吃完壽喜燒吃蛋糕,最後基本都吃撐了。
黃瀨涼太還提議睡前玩枕頭大戰,被赤司征十郎駁回:“等合宿的時候再說。”
睡前,他來到白鳥彌麵前,送出了自己的禮物,是一張花火大會的門票。
“謝謝你的煙花,下次我請你去看煙花。”
白鳥彌其實對人類的煙花不太感興趣,隻覺得人類的喜好真凶殘,但想到和前輩一起出去肯定會給他買禮物,還是興衝衝地答應下來。
玩了一天,白鳥彌晚上睡得香甜,早上又被念子叫醒,這次他直接睡了個回籠覺。
等他起床下樓的時候,忽然發現客廳的布置了很多彩花和裝飾。
他走到院子裡忙碌的前輩們麵前,好奇地問道:“今天也是誰的生日嗎?”
黃瀨涼太笑嘻嘻地朝他拉響禮花炮。
“小白鳥,男孩節快樂~”
彩色紙片落在銀白的發絲上,白鳥彌恍然想起來,今天是5月5日了,既是男孩節也是兒童節,他們班上周還去孤兒院準備了節日裝飾。
他定睛看去,其他前輩正在賣力地把鯉魚旗掛到竹竿上,這條鯉魚旗的圖案好像是前
輩們自己畫的,畫得歪歪扭扭,明顯分成好幾塊,水平參差不齊,怪醜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白鳥彌就是忍不住揚起笑容。
“前輩們也節日快樂!”
青峰大輝撓撓臉:“我們就算了吧,已經過了兒童節的年齡了。”
綠間真太郎嘴角抽抽,指著紫原敦說:“你見過快兩米的兒童嗎?這是兒童?”
紫原敦茫然道:“可是哥哥姐姐們今早還通過電話給我慶祝了。”
白鳥彌理直氣壯:“就是說,前輩們也隻比我大一歲而已!”
“啊……”大家沉默幾秒,好像才想起來這回事。
桃井五月竊笑著說:“其實小白說得沒錯,14歲還是能過最後一次兒童節的。”
“我也要給你們畫鯉魚旗!”白鳥彌連忙跑到畫室裡,把自己的顏料拿下來,用他們剩下的材料,給每個人都畫了一條巴掌大小,與他們發色相配的鯉魚旗。
赤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紫色、粉色,每條畫出來都很好看,還有幾分他們本人的性格神韻。
前輩們看著他栩栩如生的畫技,再看看他們歪歪扭扭的鯉魚旗,突然感覺輸得慘烈。
“都是小青峰畫得難看!”
“什麼?黃瀨你這家夥還有臉說我,你畫得才是最糟糕的!”
最後,好好的男孩節莫名其妙變成了繪畫大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畫,每個人臉上都沾上了顏料。
幼稚的男生們。
桃井五月一邊笑一邊用相機記錄下一切。
前輩們一直到下午才各回各家,臨走前大家又酣暢淋漓地打了會兒籃球。
為了給白鳥彌慶祝男孩節,森鷗外今天也提早下班。
“節日快樂,小彌。”
白鳥彌心情愉悅地說道:“父親大人,我們去看電影吧!”
森鷗外當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那個不知名的野爹會和小彌去看電影嗎?
絕對不會,龍頭戰爭時期電影院根本就不開業。
而在龍頭戰爭之後他一直注意小彌的動向,很可惜沒發現那個野爹是誰,但他能確定兩個人再無聯係。
因為在那之後小彌忙著接受家庭教師給他補習小學課程,考入帝光中學,進入帝光之後也是日程滿滿。
自己難道還比不過這樣一個遲早被淡忘的野爹嗎?
森鷗外以好父親姿態和白鳥彌來到電影院,然而在看到電影票上的片名時,他忽然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小彌,你要看的是福地櫻癡的傳記電影?!”他的聲音裡難掩震驚。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白鳥彌仰起頭,一臉無辜地問。
我們是港口Mafia,怎麼能去看軍警頭子的英雄片!
森鷗外噎住。
他若有所覺,低頭問道:“小彌,你……知道我們家是做什麼的嗎?”
該不會小彌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Mafia吧?
以前他的確有故意模糊,但在小彌闖到總部之後,他就沒有想隱瞞下去的意思。
“醫療、運輸什麼的,反正就是那點東西,我又不感興趣。”白鳥彌催促道,“父親大人走快點,快趕不上開場了,我們是2號廳,彆走錯了。”
他喜歡開場十萬人狼逃出實驗室製造混亂的畫麵,二刷也不想錯過。
森鷗外心情複雜,一言難儘地朝檢票口走,剛抬起頭,看到迎麵而來的兩個人,頓時渾身僵硬,瞳孔猛縮。
對麵顯然聽到了白鳥彌剛才的催促,帶著江戶川亂步一起來看電影的銀發男人駐步,低下頭核對手裡的電影票,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同樣難掩驚愕
,看向他的眼神還有幾分詭異。
這個反應讓森鷗外意識到一件不妙的事情——他們要看的是同一場電影。
他,堂堂港口Mafia首領,不僅被兒子帶來看軍警頭子的英雄事跡,還被死對頭福澤閣下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