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仔好難搞啊……”紫原敦一副嫌麻煩的表情, 但說出這句話的他,剛剛在1on1中獲勝。
白鳥彌倒沒有輸得像鷺川清誌那麼慘,還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這是讓紫原敦都感到驚訝的事情。
回味著剛才的比賽,白鳥彌仍嫌不夠地說:“前輩是不是放水了?有幾次進攻的時候, 前輩應該可以再強勢一點。”
彆看紫原敦是個大塊頭就以為他行動遲緩,事實上他的反射神經很快,就算慢半拍,也能追上彆人的動作。
“沒有哦。”紫原敦打了個哈欠。
“那再來一把試試吧!”白鳥彌鬥誌不熄, 興衝衝說, “我覺得防守紫原前輩比防守青峰前輩容易,說不定再來幾次我就能把前輩攔下來了!”
青峰大輝的技術令他眼花繚亂, 但是紫原敦恰恰相反,他通常不會用上多複雜的技術,也用不著那些花招, 光靠身體優勢就能直直突入籃下, 進攻路線單一,防守重點也很清晰。
紫原敦搖搖頭,排到一邊輪著做訓練的隊伍裡。
“和彌仔打球太累了,我不要!”
“?”白鳥彌超失望, 滿心不解地走到場邊, “紫原前輩平時也很少和我打球,為什麼?”
赤司征十郎遞給他水壺和毛巾, 並解答他的疑惑。
“怕弄傷你吧。”赤司征十郎淡淡道,“他的對手體格都比他小, 稍有不慎就會弄傷對方, 所以比賽的時候會束手束腳。”
籃球比賽充滿肢體接觸, 大家血氣方剛,情緒激動或失誤的時候受傷也是很常見的,籃球砸頭、摔跤、不小心打到彆人,這樣的事時常發生。
根據受傷的程度,各種輕重症狀都可能出現。流鼻血、扭傷、腦震蕩、鼻梁骨折、四肢骨折、跟腱斷裂……
以白鳥彌的體重,撞到人估計痛兩下就沒什麼了,但是以紫原敦的體重,輕輕鬆鬆就能把人弄骨折,當場製造流血事件。
“所以前輩平時進攻的積極性才這麼低啊……我還以為是前輩不喜歡和我一起打球呢。”白鳥彌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無所謂了,我可不會被紫原前輩打到。多和紫原前輩打幾次他一定會明白的。”
他灌完半壺水,收拾收拾也繼續做訓練,轉身前留下一句話:“赤司前輩,訓練後我有事想問你。”
赤司征十郎自然是答應下來,還有些好奇。
白鳥想說什麼呢?
早上沒有一起吃飯上學,籃球部晨練也沒說上話,他們兩個也不是同級,自己又身兼多職,午飯也沒一起吃,連訓練的時候都說不上幾句話。
還真有點不習慣。
白鳥也是感覺不習慣嗎?
然而訓練結束之後,白鳥彌再次找到他,隻是鬼鬼祟祟地問:“前輩,我們學校可以戴首飾嗎?”
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毫不相關的問題,赤司征十郎微怔,還是回他:“校規裡沒有明令禁止,但如果是太浮誇的首飾,會被風紀老師以著裝不規範為由說的。”
白鳥彌撩起耳畔的頭發露出耳骨夾。
“這種可以嗎?這是父親大人昨天送我的,不會被收走吧?”
赤司征十郎看著那個耳骨夾的風格,回答:“這種程度可以,森先生送禮時也考慮過。”
見白鳥彌長舒一口氣,嘀咕著:“可惡,就知道那家夥是騙我的。”
赤司征十郎問:“你想問的隻有這個嗎?”
白鳥彌點點頭。
赤司征十郎的嘴角弧度拉平,看不出情緒。
白鳥彌往回走了兩步,停下來說:“對了,我一會兒想和黃瀨前輩他們一起去便利店吃冰棍,前輩也一起來吧!直接讓佐野叔在那邊等我們。”
佐野是赤司家的司機。
白鳥彌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一如往常地說著。
原來不是隻有自己不習慣。
赤司征十郎唇角輕揚,提醒道:“你今天不回橫濱嗎?”
白鳥彌呆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對哦,我回家住了。”
“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在校門口等你。”赤司征十郎目光再次放在他的耳朵上,輕聲說,“你戴飾品的樣子很好看。”
白鳥彌頂著滿意的笑容走回去,看到雀部拓也的時候表情一變,瞪著他說道:“你果然騙了我,我決定開始討厭你了!”
雀部拓也:“!!”
啊,他被討厭了……
被大家都喜歡的白鳥彌討厭了,接下來會不會有人跟著他一起討厭自己呢?那可真是太棒了!
雀部拓也內心狂喜,隻要想到這幅畫麵,他就按捺不住,露出詭異的笑容,發出“桀桀”的笑聲。
從以前開始就對自己毫不留情,現在還直白地說討厭自己,總是能說出他喜歡的話。單純直率的性格真不錯啊,隨便騙騙就討厭自己了,白鳥果然很可愛,嘿嘿。
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打了個寒顫,鷹宮真樹感覺這個人不對勁,拉著白鳥彌默默遠離他。
鷺川清誌皺眉,鶴見平助也護在白鳥彌麵前,警惕地看著他。
他們默契地想到,這個人果然有病吧。
白鳥彌盯著雀部拓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聯想到魔界一些奇奇怪怪的惡魔,他故意說:“我不討厭你了。”
雀部拓也的笑容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一臉負心漢的表情看著白鳥彌。
“不——!!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白鳥彌一針見血道:“你果然是喜歡被人討厭的感受。”
“那我說討厭你,豈不是會讓你很開心?我是不是應該反過來說?”他“唔”地思索一會兒,苦惱道,“但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沒辦法說反話啊……”
被紮心的雀部拓也看到了希望,連連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繼續討厭我吧!
他之所以從不透露自己的喜好,就是怕有人故意說反話,乾擾他的認知。
如果發現一個平時裝的很討厭他的人其實很喜歡他,他會惡心死的。
“太麻煩了,所以我還是決定討厭你!”
白鳥彌頂著其他人不理解的眼神一錘定音,大大咧咧地說,“條件是,你要給我送禮物。”
能讓討厭的人為自己提供魔力,想想就很劃算。
要是他討厭的人都是這樣就好了。
“沒問題!”雀部拓也火速答應,“你討厭什麼禮物?”
“我沒有討厭的禮物,就算有也不可能讓你送啊,你當我是笨蛋嗎?”
雀部拓也又問:“那你討厭什麼樣的人?我爭取一下。”
其他人嘴角抽搐,這是什麼奇葩的對話,爭取更讓他討厭是嗎?
“彆想騙我第二次,我才不會上當。我討厭搶我風頭的家夥。”白鳥彌上下打量他,閉上眼搖搖頭,語氣平淡,“算了吧,你太弱了,日常訓練都做不完,也沒能力搶我風頭。”
被他輕蔑的眼神觸及到,雀部拓也更興奮了。
想讓輕蔑自己的家夥看到自己的實力,想讓他因為自己超越他而更加討厭自己。
兩種期待交織在雀部拓也的心裡,剛訓練完疲憊的身體突然有了新的動力。
“我可以的!”雀部拓也那張唇色泛白,不懷好意的臉上難得顯出一抹認真。
白鳥彌不以為意,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他還要趕去和前輩們一起吃冰棍呢。
訓練完
吃上冰冰涼涼帶著前輩們心意的冰棍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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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放學後,白鳥彌看著黑板左下角的值日生名字,發現今天的班級值日輪到他了。
他的搭檔是鈴木入間。
還是第一次和這個人搭檔值日,白鳥彌聽說他乾活很熟練,那今天的值日應該很快就可以結束了。他還趕著去參加籃球部的對抗賽訓練呢。
同學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白鳥彌拿起黑板擦開始乾活,遇到黑板高處擦不到的地方,他也用不著踩椅子,伸長手臂跳起來擦就行。
就這樣一蹦一蹦,字跡全都被擦乾淨了。
他拍掉板擦上的粉,麵前的黑板花白一片,按照流程還要用濕抹布再擦一遍。
手上和袖子也沾了粉筆灰,他轉頭打算拿盆接水,卻發現教室空蕩蕩的,隻剩他一人。
等等,鈴木入間呢?!
那家夥難道把值日都丟給他,自己回家了?
白鳥彌生氣了。
他都還在乾活,那個人居然敢跑?!
他氣勢洶洶地走出教室去找人,卻在隔壁5班看到了鈴木入間的身影。
鈴木入間居然在幫彆的班掃地!
白鳥彌更生氣了,闖進5班,發現原本值日的兩個人正坐在桌子上玩偷偷帶來學校的遊戲機,氣氛熱烈,隻有鈴木入間一個人在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