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話的記者愣住了, 他沒想到白鳥彌會回答得這樣不假思索,這也說明他和奇跡的世代關係好得很。
帝光中學在外界眼中一直是傲慢霸道的大魔王的形象,據說訓練也十分嚴酷, 一個社團裡聚集了這麼多桀驁的天才, 想必會有很多摩擦。
體育社團裡這種例子隨處可見,天才後輩性格張揚不滿前輩的管教,或者後輩不願意生活在天才前輩們的陰影下……
不少學校就期待著他們內部分裂一下,他們敲著碗等待接收,保證能開出比帝光還要優渥的條件。
可他們失望了。
“我的籃球是前輩們教的。”白鳥彌還提醒他們, “記得寫清楚, 奇跡的世代是我的前輩們。”
記者呆呆點頭。
他居然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我要酷一點的稱呼。”他挑剔地念了遍, 勉強點頭, “風暴的紀元還可以。”
前輩們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趕緊護著小學弟往校車的方向走。
看著他們遠遠離去的背影,記者拍下照片。
照片上,青峰大輝勾住白鳥彌的脖子說著什麼, 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前後輩關係十分融洽。
看來其他學校挖角的念頭隻能暫且擱置。
“小白今天的回複很不錯呢!”桃井五月一臉慶幸,“還好沒像之前雜誌上那樣。”
其他人也是一臉慶幸,他們還以為白鳥彌會說什麼要超越他們的話。
“我隻是在說實話而已。”白鳥彌不理解都是實話有什麼差異。
實話也有區彆,比如說他的排擠前輩計劃和想要青峰大輝的6號球衣,要是剛才提到這些肯定會被媒體大做文章。
而且……正因為是實話, 所以剛才的回答更棒了。
前輩們麵帶笑容, 身上還有小零食的趕緊投喂給他。
小學弟真可愛!
所謂以愛為食,不就是想要關心和愛護嗎?說不定是因為小學弟孤兒院出身,所以才會有這種喜好。
大家表示接受良好。
一行人回校開完賽後分析會,討論著一會兒慶祝會吃什麼, 最後還是烤肉大獲全勝。
他們打算去常去那家烤肉店,不過這次黑子哲也卻說:“麻煩赤司君和一年級生你們先過去點菜了,我們稍後就到。”
赤司征十郎環顧隊員們,青峰大輝他們表情根本藏不住事,顯然有什麼瞞著他。
這種感覺不太好,不過他不會現場就刨根問底,可以之後慢慢試探。
然而白鳥彌可不這麼想。
你們又不帶我玩了嗎?
他露出生氣的表情。
黑子哲也見狀連忙說:“白鳥君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白鳥彌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去乾什麼,但還是點頭。
等和赤司征十郎等人分彆,前輩們帶著白鳥彌到了一家蛋糕店。
綠間真太郎解釋道:“今天是赤司的生日,之前讓紫原在熟悉的蛋糕店裡提前下單,我們現在是來把製作好的蛋糕帶過去。”
迷信晨間占卜的綠間真太郎對大家的生日十分了解。
既然要弄隊長拯救計劃,那眼前的生日當然不能忽視。
紫原敦炫耀道:“這家蛋糕很好吃的,赤仔肯定會喜歡的。”
他們接過店員包好的蛋糕盒,要分給十幾個人吃的蛋糕尺寸很大,拎在手上並不方便,最後紫原敦雙手抱著蛋糕盒,綠間真太郎給他開門。
黑子哲也他們幾個則從隔壁禮品店買了點禮花,大家計劃著等吃完烤肉給赤司征十郎一個驚喜。
不過這麼多東西帶回去,肯定一下子被眼力出眾的隊長發現了,大家圍在一起想辦法怎麼瞞過去。
“白鳥君,一會兒拜托你吸引赤司君的注意力了,在我們藏起來之前,不能被赤司君發現。”黑子哲鄭重地說,“這是針對赤司君的Misdire(視線誘導),非常困難,白鳥君你能做到嗎?”
要騙過征前輩!
一聽就特彆有挑戰性,白鳥彌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行動開始!
白鳥彌走進烤肉店榻榻米包廂裡,雀部拓也抱怨著:“來的好慢,菜都上來了。其他前輩呢?可以開動了沒?”
白鳥彌不理他,他盯著最裡麵座位的赤司征十郎,就像盯住自己獵物,徑直走過去坐下。
“征前輩,看著我。”
赤司征十郎剛一轉身,就對上那雙散發著危險信號的金色豎瞳。
白鳥彌傾身過來,捧住他的臉頰,迫使他隻能牢牢地盯著自己,也隻能看到自己。
白鳥彌霸占他的目光,盛氣淩人地命令著:“從現在開始,前輩隻能看著我。”
門外偷偷張望的前輩們驚了。
這個視線誘導也太直白了!
不過效果似乎還不錯,赤司征十郎正背對著他們,不會看到他們的行動。
綠間真太郎做個手勢,大家一邊對其他人比劃噤聲的姿勢,一邊手舞足蹈地交流著,宛如一場滑稽的默劇。
赤司征十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忽地聽到身後躡手躡腳和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鳥彌大概是被派來吸引自己目光的。
赤司征十郎無奈,決定睜隻眼閉隻眼,配合他們的小把戲,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再管身後的動靜,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白鳥彌身上。
自以為惡作劇成功的得意表情好可愛。
為什麼命令也能被他說得這麼可愛?
他用旁人聽不見的低聲說:“白,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
即使是你,也不能命令我。
白鳥彌挑眉:“可前輩不是正緊緊地盯著我嗎?”
你明明都挪不開視線。
赤司征十郎平和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想不明白原因。
他沒有回答,隻是麵色如常地反製,仿佛事情從沒逃離過他的掌控。
“透過你的眼睛,我能看到身後的一些動靜。”
白鳥彌:!!
他瞬間把赤司征十郎撲倒在榻榻米上,來了個地咚。
兩個人都低於桌麵的高度,這下即使通過眼睛反射也看不到什麼了。
白鳥彌垂下頭,額頭抵額頭,警告他:“前輩現在隻能看著我。”
赤司征十郎呼吸一滯,又為他的舉動感到忍俊不禁,胸腔輕輕震動著。
直到大家藏好東西,在包廂門口假裝出剛回來的樣子,白鳥彌這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