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吼完,時星滿意了。
聲音很大,外麵應該沒人沒聽到了。
忽略病房外的小聲嘀咕,時星收斂了精神力,輕出口氣,不再施壓,“還有個條件,是我和你單獨說,還是……”
時星看了於采和於懷一眼,“有你朋友也無所謂?”
這次不用於滿回話,於采和於懷主動就出去了,還把時冉也一起拉走了。
在病房內還好,一到門外,門邊和窗子邊上趴的都是人,驚得時冉睜圓了眼。
於采生氣,“體檢完了可以走了,走走走。”
還怕裡麵的於滿聽到,壓低了聲音在趕人。
但病房裡隻有時星和於滿,都不開口說話,外麵的動靜哪怕再小聲也清晰。
於是瞧真切於采和於懷趕走了一堆人,於滿眼前一黑,差點沒又暈過去。
時星想到什麼笑了笑,“是不是打賭的時候就想過,如果你贏了,要把所有藍星人都喊著看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於滿氣得臉通紅,偏生時星剛才的言行舉止鎮住了他,一想到那句吸乾精神力的威脅,不敢輕易造次。
一次兩次三次,於滿眼下是真的有點怕時星了。
等門外人都散了,時星才又道,“開門見山吧,我要從你候選人裡劃掉一個名字。”
於滿怔怔。
見他沒懂的樣子,時星解釋:“就像是你想要求我不選陸律一樣,我也有一個人不準你選。”
於滿瞪大眼,下意識此地無垠道,“誰告訴你我想的是這個要求?!”
“難道不是?”
於滿想否認,但對上時星漠不關心的視線,反應過來對方心裡已經認定了,他說什麼都沒用。
呼吸急促混亂片刻,於滿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認道,“是,我就是這個想法,怎麼了?!”
“不怎麼,我不想和你糾纏這些,聽清楚重點,我要你劃掉一個人。”
接著,時星報出了一個名字。
不是於滿內心的第一選擇,但在於滿的備選項中,於滿討價還價道:“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時星:“我沒在和你商量,你不答應,我就勉為其難吸乾你精神力咯。”
於滿瞪眼,“樹巢可是嚴禁藍星人互吸`精神力的!”
時星拉開了門,對他笑了笑,“是啊,樹巢禁止,但匹配之後,你就不再隸屬於樹巢了。”
話語輕柔,細想卻叫人不寒而栗。
時星出門叫上時冉走了。
於采和於懷進病房看見的便是怔怔的於滿,於滿喃喃,“他瘋了,他怎麼可以,他……”
說到一半,自己住嘴了,無它,因為時星真的可以。
離了樹巢,他們就沒有這一層保護傘了。
時星級彆又那麼高,匹配的軍官肯定大有來頭,到時候,到時候……
於滿慌張抬頭,“不對,我還沒答應,他怎麼走了?”
“他是覺得我不會不答應,還是……”
還是時星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不答應,對方就真的行動,來打壓他。
越想越是慌張,於采和於懷還沒從於滿的胡言亂語中問出條件,於滿又驚又懼中再次暈了過去,於采於懷趕緊按急救鈴。
*
路上聽時星講完全程,時冉圓瞪的眼睛就沒收回去過。
時冉發現奇點:“那他都沒答應,你就走了?”
時星實言,“累了,不想耗了。”
“再說,話已經傳到,他不履行我也沒法,他要真想不開,我也不介意抽乾他大半的精神力,死不了也讓他養個半年一年。”
時冉再度震撼,半晌,輕聲道,“星星,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時星:“覺得我太狠了是嗎?”
時冉想點頭,但看著好友的臉,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也不能這樣說吧,雖然有點嚇人,但是於滿要是真的能老實,也,也算是變相的好事吧。”
看著時冉張口說瞎話的樣子,時星笑了起來,敲了敲對方的頭。
想對他說些什麼,到底咽下了,隻道,“你瞧著吧,這次讓他痛狠了,後麵他就不敢輕易招惹我們了。”
時星鄭重,“時冉你記住,有時候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好欺負,不能這樣,樹巢環境單純,等出去了,該維護自己利益的時候,你不能退步。”
時星看向時冉的眼神異常嚴肅,雖然時冉不能理解,卻也本能地點頭應了下來。
時星心頭鬆了口氣。
其實上輩子於滿被他整得還要慘一些,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後了,時冉所在的小隊被高階變異星獸突襲,星獸喜歡吃藍星人,他當時還在帝都,時冉求救的最近軍隊,正是於滿所在的編製,於滿看不慣他,自然也看不慣時冉,拖了半天,再去的時候,時冉所屬的小隊一個人都沒剩了。
帝國人還能找到屍體,被星獸吞進肚子裡的藍星人是不可能了。
時星讓於滿劃掉的名字也不是彆人,正是他上輩子的伴侶,確實不是於滿的第一選項,但會是於滿在晚宴上的最佳選項。
現在時間還早,時星想從源頭規避。
當然,晚宴上他是左右不了於滿的,但正如他威脅的一樣,如果於滿不答應,他也會真的吸乾對方精神力,讓他休息個半年一年不能隨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