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果不其然,得到池曜的一聲冷笑,“你記憶力挺好的呀。”
費楚撓頭,困惑,“這不才見了麵嗎,什麼記性能忘了啊。”
“行,剛好最近四軍團的報表遞上來了,你處理下。”
“啊?!!”
想到數字疊數字的軍務報表,費楚腦子都白了。
池曜不等費楚哭嚎,拉下臉起身,嘟囔一句,上樓了。
鍋從天上來,費楚痛苦麵具之際,仍不忘詢問,“對了,他上去的時候說什麼了?”
慈愛看著費楚,許今語重心長,“讓你彆光長年齡,也長點心。”
費楚:“?”
符青見苗頭不對,怕禍及池魚,迅速回了房間。
許今說的自然是假的。
池曜是說了一句話,但是太私密了,也不是對他們說的,不方便公布。
嘟囔的是——
“小沒良心的。”
說時星的。
*
在被洗劫一空的房間裡坐了會兒。
池曜度過了在皇宮內,第一個和時星分居的夜晚,且時星還不在隔壁房間。
第二天照常處理公務,滿臉親切叫來費楚。
在費楚戰戰兢兢的不安下,表示昨天是他衝動了一點,語氣祥和地詢問他們昨天見時星的情況,越聽心頭越堵,麵上笑容卻始終如一。
等費楚離開,在問來的消息中,準確輸入兩個連鎖店的名稱,打開帝都地圖的投影,看了一圈,定位了時星目前的住處。
池曜輕輕出了口氣。
傻表弟雖然添堵,但還是有點用處,比如,詐話找人。
晚飯後,池曜依舊出門閒逛。
經曆了昨晚的一幕,今天大家見怪不怪。
於是也沒有人知道,帝國的陛下出了門,走過兩條街區,熟練地叫了一艘飛行器,在夜色掩映下,奔著時星住處而去。
中途想給時星發條消息。
通訊器內剛發送,跳出被對方屏蔽的提醒。
池曜:“……”
不是拉黑,而是屏蔽,時星應該還不會這種雞肋選項的操作。
腦子一轉,就知道是誰乾的了,任彥永。
池曜真的會謝。
算了,反正馬上就見到了,池曜決定不去想掃興的某位(在他心中的已)退休人士。
用隨身帶的晶幣付了款,池曜進了周圍的一家便利店,和店主聊了幾句後,確定了時星的具體住處——昨天長老會那麼大陣仗把人送來,想做到不惹人注目都難。
拿了顆牛奶棒棒糖結賬出門,隨手揣兜裡,池曜在正確的門牌不遠處,停步。
他在想,見了麵之後是該打時星屁股,還是該打時星屁股。
好在選項隻有一個,無需糾結。
正要跨步而上,通訊器響了。
嚴長嶽發來的信息,但是打開,顯然不是長嶽的口吻。
沒彆的,開頭稱呼就不是嚴長嶽在帝都裡會叫的,【殿下】
是時星發的。
眼珠一轉,想到什麼,池曜又故作正經回複道,【怎麼了長嶽?】
那邊倒是坦誠,【殿下,我不是長嶽,我是時星】
【星星】
池曜慢慢悠悠回了個字,【哦~】
尾巴的那個波折號很好的對應了他此刻耐人尋味的口吻。
時星:【我借用了長嶽的通訊器,殿下,屏蔽該怎麼解除啊,我找不到設置的地方,昨天你撥打通訊的時候任會長在邊上,他把我通訊器還回來之後,我給你發消息就一直沒人回了,今天問長嶽,長嶽說是可能開啟了屏蔽】
【這個功能不常用,我也沒在星網裡搜到,怎麼關啊?】
何止不常用,隻有少數的通訊器才會內置這個軟件功能,比如官員們,比如皇室們。
池曜盯著那句“他把我通訊器還回來之後,我給你發消息就一直沒人回了”看了會兒。
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心情好了,捉弄卻越發惡劣,【不用關吧,反正最近按傳統習俗也不能見麵,費楚和許今都說你在新環境裡挺適應的,就這樣到半個月後吧,免得任彥永天天念叨】
得到時星慘兮兮的一個字回答:【啊?!!】
給孩子整不會了。
池曜終於笑了起來。
也不急著敲門了,在街道邊長椅坐下,促狹地給時星回了個懂裝不懂的:【?】
時星:【那個,殿下……】
池曜:【哪個?】
【那個,那什麼,隻說沒見麵,沒說不能發訊息吧?】
池曜挑眉,笑容擴大,打出來的字卻不像是三十多度的手操作的,冷冰冰:【確實沒說,但都不準見麵了,不發訊息也沒什麼吧】
時星真的懵了:【啊?!!!】
【殿下您……這樣想的嗎?】
池曜笑出聲來,依舊不接茬兒,【哪樣想?】
【就,不見麵不發訊息也沒什麼嗎?】
池曜:【你昨天讓許今給我帶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時星:【……】
時星:【隻是當著大家的麵那樣說啦】
【總不能……很不懂事鬨著要回皇宮吧】
怎麼說內政都熟悉了,威信也建立起來了,時星已經失去了任性的資格。
不待池曜再捉弄,時星開門見山道。
【訊息還是可以發的吧】
【我想發一點】
【我……】
須臾,信息躍上池曜通訊器。
【我想你了,殿下】
池曜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好久,放下通訊器,長出了口濁氣。
這兩天被任彥永還有費楚氣出來的難受,終於隨著這口氣的吐出,散了。
時星:【你……不想我嗎?】
池曜還端著,不過腦子在輸入框裡打下“不想”兩個字,要發出時,到底手停了停。
捉弄也要講究個分寸。
時星好久沒等到回複,內心忐忑,都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黏糊,還沒兩天,發的訊息內容有點過了的時候,投影屏亮了。
兩個字。
【想的】
另一條消息接踵而至,【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