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壞了誰受得了,母樹們都不樂意。
池曜想幫母樹說幾句話,但看著時星氣得眼睛都圓了,想著時星是為他出頭,到底把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言辭壓了下去。
時冉:“真不剪了嗎?”
“不剪了,你要勸明天你來。”
時冉沒剪過幾次,不像時星是熟手,他敢剪,母樹也不放心。
時冉還沒回話,時星背後的枝節就瘋狂搖晃,像是害怕時冉會答應一樣。
時冉摸了摸母樹安撫,這才道,“我剪不好的,就是問你一句。”
“那不剪了我們回去?”
時星已經低頭收拾東西了,三下五除二把工具都收到一個桶裡,蓋好直接放到了母樹旁邊,拍了拍衣服點頭,“嗯,走吧。”
對池曜心中有幾分歉疚在,說話也不那麼生硬了,詢問他道:“殿下您和我們一起走,還是單獨給您叫一輛飛行器來,送您回住處。”
“能跟你們走,再看看嗎?”
時星看了眼時間,提議道,“不然晚上一起用餐?”
“可以。”
出了母樹林,到飛行器停靠的地方,時星還是氣呼呼的。
問池曜怎麼看出來的?簡單,時星氣著了,眼睛都要比平時圓幾分,一雙淺藍瞳色本就清亮,再睜大點,讓人的視線從他臉上騰挪不開,死死吸引著注意力。
當然,這點念頭也隻在心裡過過,當麵一直看太不禮貌,池曜不會這般放縱。
出了母樹林,開到半程,主腦投影出現在了飛行器上。
“今天修剪得如何?”
看到池曜,有些驚訝,對他點了點頭,互相交換了個見麵禮。
這麼一句打開了話匣子,時星倒豆子似的把狀告了一通。
主腦摸了摸鼻子,隻得賠笑,“你知道的,這種時候她們就是有點人來瘋。”
時星嘀咕,“知道,不然你們怎麼會派我過去。”
主腦投影輕咳幾嗓子,也有點不好意思,“修剪完休息幾天吧。”
時星坐地起價,“一周!”
主腦:“……”
主腦:“你要那麼多時間乾嘛?”
時星:“走走看看啊,最近藍星不是來了好多外星球人嗎,哦,對了,帝國還來了軍隊,我想去……”話頭一頓,轉向池曜,“殿下,可以去看你們軍隊訓練嗎?”
眼神中罕見的充滿期待。
池曜矜持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時星又想到什麼,問了下池曜精神海情況。
主腦:“爾雅看過了,應該就是增長帶來的不穩定,其他沒什麼,動用精神力的時候要小心注意些。”
主腦:“和你現在的情況倒是有點像。”
時星有自知之明,“沒我這麼危險吧?”
主腦點頭,“當然,誰能和你天賦的破壞力比。”
時星:“。”
時星抓了把頭發,想到什麼,又有些懊喪,“那我還能去參觀嗎,最近還是不太穩定。”
池曜出聲:“我精神力也不弱。”
主腦掂量了下,隻說明天去找池曜看看他精神海情況,如果池曜能製住時星,那時星就可以放心去。
說完又聊了兩句,告知他們祭司進入了時間流,晚上聚餐來不了。
主腦還有彆的地方要去,他用不著吃飯,也就不去餐廳做樣子,隻讓時星好好招待池曜。
池曜表示理解,投影閃了閃,主腦離開了。
晚餐還是在第一次接待池曜的地方,池曜遠遠瞧見建築,就知道他目前和時星還是生疏,當然,把自己往這邊領,可能還有點賠禮道歉的意思。
池曜麵上也不提。
隻找著一些日常的話題和時星時冉聊,多是和藍星有關。
帝國和藍星關係密切,池曜不可能一點藍星與其他星球的不同都沒學過,學過反而更知道藍星的不同之處,提出的話茬能更好打開話題。
等餐的過程中,從母樹聊到藍星的能量層,時星滔滔不絕。
“藍星人去世之後,身體會腐敗,能量體會潰散成遊離能力,重新回歸這顆星球。”
“你看見主腦了嗎,其實他就是藍星的能量驅使的。”
“性格不是特意設置或者調出來的,是,藍星周圍星球的能量所賦予的。”
時星:“是不是講得有些複雜?”
池曜:“倒還好,因為能量的不同,所以造成了主腦性格的不同,主腦一定程度上反映的是藍星的性格?”
時星:“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真聰明。”
池曜笑了起來。
笑得時星意識到自己誇得太膚淺了。
一個星球的殿下,還是繼承人,怎麼會這點都不知道,他這個誇獎真是,宛如雞肋。
池曜臉上卻沒半分不耐,謙讓道,“你講得細,好理解。”
時冉不知道哪裡好理解,但這些都是他從小就學習的知識,由池曜講出來,他作為藍星本土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用完餐,時星主動提議送池曜回住處。
時冉還有老師布置的作業,得先回家。
到了池曜住處外,池曜驟然邀請道:“想進去坐坐嗎?”
“你帶我吃了藍星的美食,帝國的食物我們也帶了些過來,我讓侍官給你壓一杯晶果汁嘗嘗?”
時星本來隻打算送池曜到門口,聽到晶果汁腳步一滯。
眼睛亮亮的望著池曜,“是我們晚餐上說的那種晶果嗎?”
池曜點頭:“嗯,帝國植物學家培養的果實,帶微弱的精神力,試試嗎?”
時星:“呃,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侍官本身工作就是做這些的,隻是舉手之勞。”
看出了時星的傾向,不等他再客氣推諉,池曜按響了門鈴。
許今一早就在等著池曜,門鈴響後,快速來開了門。
“殿下,回來了。”
“還帶了同學來嗎,誒,這是藍星的守護者吧,快進快進。”
許今熱情,招呼著時星入內,時星又對晶果的滋味好奇得厲害,喉頭滑了滑,到底不再過分推辭,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