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筆錄進行著進行著,變成了兩個“嫌疑人”相互告狀。
解臨:“你手指上還恰好有道傷口。”
季鳴銳:“這位解先生提到了你指腹高度相似傷口——池青同誌,你解釋一下吧。”
池青抬起那根因為反複擦拭而泛紅手指:“切麵包時候劃。”
季鳴銳看著那個熟悉傷口,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道什麼傷,舉手說:“這傷啊,這傷我能作證,我也在場。他那天晚上是拿把鋸齒刀切麵包來著,刀還是新,標簽都沒撕。我可以當人證。”
解臨顯然沒想到這傷口會是這樣來曆。
解臨:“下次切麵包時候小心點。”
池青理都沒理他。
池青再告一狀:“除了現場拿著那把刀以外,他身上應該還有一把刀。”
“我在他車上看見了,裝在塑料袋裡。”
季鳴銳:“……?”
季鳴銳這筆錄做得真是魔幻極了。
季鳴銳又轉向解臨:“好,現在池同誌提出了新疑點,請問解先生,你那把刀又是怎麼回事?”
“查到點線索,就去店裡問了問,”解臨說,“順便買。”
好家夥。
季鳴銳之前隻猜想到兩個人估計是同時摸去第一現場,恰好碰見了對方而已。
沒想到他們已經幾次交手,並且發現對方身上有那麼多和案件重合疑點。
他看著最終成形筆錄,自言自語感慨:“……這真不怪你們倆今天晚上能互扯頭花把對方扯進來。”
池青&解臨:“你說什麼?“
季鳴銳不敢吱聲:“沒,沒什麼。”
三人小組之後一天任務繁重,他們斌哥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忽然間重視起殺貓案。一般來說,這種案子影響雖然惡劣,但不至於盯那麼緊。尤其派出所裡還有很多處理不完工作。
“喂?警察嗎,我女朋友又威脅我要跳樓,這回好像是真!”
季鳴銳:“……”
你們怎麼還沒分手。
季鳴銳上午才剛從海茂走訪回來,武誌斌經過時又下派了新任務:“這通電話轉給一組,你去便民看看,再問問,這次盤查得仔細點。”
季鳴銳把電話轉出去:“上次已經去過了,還要再去一趟?”
武誌斌沉吟著說:“再去一趟吧,這案子可能有問題。”
“……有問題?”
薑宇位置就在季鳴銳邊上,他電腦屏幕右上角就貼著一張貓屍照片,每天吃飯時候都會看一眼,據他說是想早日跟上偶像思維模式。
武誌斌伸手把那張照片揭下來,手指點在貓屍胸口傷痕上:“這道傷你怎麼看。”
季鳴銳:“這一刀直接刺穿內臟,凶手很明顯是想製貓於死地?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捅在心臟上方,直接捅心臟不是能死得更快麼——”
“也可能是因為上麵一點比較順手吧”這句話還沒能說出口,武誌斌用一種他從未見過嚴肅語氣說:
“那你想過這一刀,正好是人心臟位置嗎。”
這下不光季鳴銳震驚了,蘇曉蘭和薑宇也一齊愣住。
“這……也可能隻是巧合。”
“是,但是提出這個巧合人,在十年前那起滅門慘案裡,僅靠幾張現場照片,完全揣摩出凶手行凶時想法,推翻了所有人認定‘仇殺’結論,而凶手沒有伏法前,當時所有人也都認為他推論很可能隻是巧合。”
他說這個人是解臨。
季鳴銳動身前往便民雜貨。
這間小小不起眼雜貨店,接連有民警出入。
今天店裡家長不在,季鳴銳隻看到一個小孩兒,他出示自己證件:“你彆怕,我是警察。”
小男孩看他一眼,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媽媽說我們店遵紀守法,不賣過期商品。”
季鳴銳:“不是關於你們店問題,我想看看你們近一個月銷售記錄。”
季鳴銳拉出單子,發現近一個月銷售記錄裡,鋸齒刀隻有兩筆。
他又查看貨架,貨架上還剩下兩把同款刀。
季鳴銳彎下腰,視線和小男孩平齊,問:“有兩個人來買過這種刀,你還記得他們是誰嗎?”
小男孩想了想,說:“有兩個長得很好看哥哥。”
季鳴銳:“……”
這他媽該不會就是他想那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