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誌斌摸摸鼻子:“我就是覺得他……看起來挺危險的。”
半晌,武誌斌聽到解臨說了一句:“我也挺危險的。”
這話讓武誌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解臨平時表現地太讓人放鬆警惕,他和正常人無異,甚至比很多人更容易取得彆人的信任——這讓武誌斌時常忘記解臨當年那份心理評估報告。
“為什麼是他?”
武誌斌最後問,“你很少把人往身邊放。”
解臨想了想,給出答案:“他確實能對案件起到幫助。”
他雖然有一定私心,但並不否認客觀原因:“……他很聰明。”
甚至聰明到時常讓人感覺他入錯行了,池青除了那張臉過分漂亮、有時候能讓人聯想起“明星”兩個字以外,根本和表演這個專業搭不上邊,案件調查顯然更適合他。
“還有一點,目前沒發現他有什麼嫌疑,”解臨說,“但可能是直覺吧……總覺得他身上還藏著什麼。”
解臨承認他對池青感到好奇。
武誌斌喃喃道:“那人也不一定願意來啊。”
夜已經深了,解臨站在窗口,大麵積落地窗窗外一片漆黑,他在窗口站了會兒說:“他不一定不願意。”
因為“治療”似乎是池青的死穴,池青平時就算再不好說話,提到治療,倒是勉強能從“特彆不好說話”轉變成“不太好說話”,雖然都是不好說話,但是程度有所下降。
不然剛才也不會真對著樓下住戶重新把話說了一遍。
所以解臨猜測,如果以治療為前提,他未必不會答應。
當天上午,總局門口那排警車邊上停了一輛引人注目的私人轎車,經過這段時間所有人都知道總局新來了一位“顧問”,所以對那輛略顯突兀的黑色轎車早已經見怪不怪。
解臨搖下車窗後,還有經過的工作人員跟他打招呼:“解顧問,早。”
解臨笑著回應:“早,今天挺忙的吧。”
那位工作人員剛想說“為人民服務”,話沒說出口,透過車窗,發現解顧問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他乍一眼沒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倒是留意到他下車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兩隻黑色手套,細長的手指抓著黑色布料,不緊不慢地把手套戴上。
總局內。
自解臨重回總局之後,局裡就沒再發生過什麼大新聞,結果今天又多了一樁:“解顧問……邊上那個,誰啊?”
幾人竊竊私語:“哪個?”
“黑色衣服,戴手套的,長得還挺漂亮。”
“漂亮”這個詞很少用來形容男性,但是用在這位陌生男人身上沒有人會反駁。
有人想起一件事:“我上回看到過他,他來過這一次,我記得是在問訊室外頭的走廊上坐了很久。”
也有剛打探完消息回來的:“聽說是解顧問找的助理。”
“顧問助理?”有人說,“……那就算是第二顧問了吧,咱總局居然能請兩個顧問,實屬罕見。”
正式職位上其實沒有顧問助理這個說法,如果要一同協助辦案,按規章製度來說,就屬於第二顧問。
被他們談論的人此刻正坐在會議室裡。
長桌四周一圈都是穿製服的刑警,坐在那兒和他們格格不入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池青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交疊著擱在桌上,垂著眼接受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兩個小時前,池青剛起床,洗完臉、臉上的水打濕額前碎發,正要擦臉,看到解臨發過來一句“考慮得怎麼樣”。
池青眨了眨眼睛,壓在睫毛上的水滴隨著這個動作順勢往下滑落。
他扯下掛在牆壁上的毛巾,將手指上的水擦乾,發出去四個字-
期限多久。
解臨很快回複-
那要看你的治療期有多久。
【不要啊,你們約定過要一起去看冬天的第一場雪的,你怎麼可以先走qaq——為什麼癌症要將你們分開——】
經過一晚,樓棟裡那位追劇的女生總算把虐戀劇看到結尾,哭得越來越真情實感。
【我寧願死的那個是我也不願我磕的c不能在一起!】
【……】
池青經曆一晚上的荼毒,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但是真當他坐進會議室裡,聽到周遭一堆聲音的時候,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過於武斷。
總局多了一個顧問的事兒很快傳開,永安派出所裡辛勤工作的民警們也很快收到這個消息:“聽說總局來了位第二顧問。”
季鳴銳一上班就吃了一口大瓜:“第二顧問,這麼牛啊。”
季鳴銳興致勃勃,以為是總局特意請的犯罪心理學高手:“展開講講。”
“展開講講就是,這位長得好像挺好看的。”掌握第一手瓜源的人說。
季鳴銳很是捧場:“帥哥啊。”
瓜源繼續:“聽說雖然好看但是不太好接近的樣子。”
“牛人都比較有個性,”季鳴銳咂咂嘴,“可以理解。”
“還喜歡戴手套,聽說有潔癖。”
“……?”
季鳴銳愣了愣,這瓜吃著吃著,味兒怎麼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