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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沒有聽她說過。”微胖便利店女孩麵對推門而入的警察, 傻了眼。
“沒有吧……我不太清楚,沒聽她說過自己有男朋友。”
接近傍晚,任琴正準備下班, 也傻了。
她看著最後推門走進來的兩位樓下鄰居, 心底浮現一個猜測, 她捏著抹布問:“她……是不是……出事了?”
對任琴來說,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進警局。
兩次體驗都不太好。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坐在這把普通的木質座椅上,就意味著有人死去,她壓下過快的心跳說:“因為交流不方便的原因,嵐嵐平時話並不多, 我和她聊天有時候都得靠打字,她會把要說的話打在手機備忘錄裡。”
“她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孩子,也是我來到華南市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
“她昨天調休, 跟我說過一嘴自己要去看電影, 表現得特彆開心,那部電影時隔好幾年才重映,她和所有影迷一樣, 一直都在等。”
喻嵐的朋友圈很簡單,朋友,同事,弟弟,問了一圈下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那天是要和誰約會。
那個人神秘地隱匿著自己的蹤跡。
喻嵐的死, 讓這起本來就難以猜測凶手的案子變得更加複雜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喻揚之間的關係, 沒人會覺得這起案子和弘海的案子有什麼區彆。
也有其他組刑警對此表達出異議:“就算火災死者是弘海學生的姐姐,也不能說明和弘海的案子有關聯吧?他們怎麼想也沒有什麼必要關係,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你們這都隻是主觀猜測!”
此時已經是深夜。
忙碌一天過後,池青和解臨兩人準備回去了。
外麵風大,風聲不止。
解臨把身上那件外套蓋在池青肩上,推開門時聽到這麼一句異議,解臨搭在玻璃門上的手頓了頓。
這名刑警他有印象。
當初開圓桌會議,討論能不能讓他回警局的時候,他第一個不同意。
“查案子不是靠感覺,就算你再怎麼能揣測凶手的心理——”
刑警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說,“總之沒有證據,凶手甚至都沒有殺人動機,死者特征也不儘相同,我認為火災案隻是一起意外,不該並案調查。”
邊上的蘇曉蘭感覺話題不太對,扯了扯刑警的衣袖:“很晚了,下班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解臨回過頭的時候已經調整好了麵部表情,他的表情和平時無異,池青發現這人除了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不太一樣,平時不管是真的和人打招呼、還是從床底爬出來對凶手露個麵,甚至是踩著油門往上撞的時候都是同樣的表情——他總是笑著,微挑的眉眼略微往下彎。
“誰說沒有證據?”解臨笑著說。
在所有人怔愣的間隙,解臨指了指白牆上那幾張人物關係照片,他分彆在王遠、靳鴻博、馬暉以及喻嵐身上點了點:“‘約會’就是這幾名死者共同的特征。”
“——約會?”
“王遠死前,發型是剛剃的;靳鴻博深夜從網吧出來,特意買了一條口香糖,”解臨說,“至於馬暉,他在廁所裡是想把身上那套校服換下來,他裡麵還穿了一套衣服。”
馬暉在廁所被發現的時候,褲子褪到一半,裡麵還穿了一條黑色褲子。
隻是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因為天冷,所以才穿兩層,並沒有特彆關注。
“喻嵐就更不用說了,一看就是去赴約的,穿著會受凍的裙子,也帶了補妝用的口紅,這就是他們之間真正的關聯——他們都是被人約出去殺死的。”
隨著解臨輕描淡寫的話語。
幾人眼前浮現出幾段被切割的畫麵,每一名死者都占了其中的一個格子。
下課鈴響,王遠摸了摸新發型,避開其他同學往小樹林裡走。
馬暉留到很晚,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後,獨自去廁所換衣服赴約。
靳鴻博在網吧裡,百無聊賴地打遊戲,時刻注意著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然後在某一刻,他摘下耳機,起身在前台買了一條口香糖,走了出去。
……
最後是喻嵐。
女生滿懷期待地,走進電影院附近的大廈裡。
是誰,用什麼樣的手段,把他們全都引了出去?
解臨說話的時候沒有表露出其他情緒,池青也沒有摘下手套去碰他的手,但是直覺告訴他,解臨這會兒應該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溫和”。
畢竟當初在電影院裡,解臨就是像現在這樣一麵笑眯眯讓邊上的人小心點,心裡卻說了那麼一句帶著點戾氣的話。
所以就算解臨載著他一路開車回去,車速都和往常一樣。
池青還是覺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池青從來沒安慰過人,半晌,問了一句:“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冰箱裡還有幾塊牛排。”
解臨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卻不想影響他:“沒事兒,回去點個外賣就行。”
“畢竟你下廚太麻煩,”解臨說,“用什麼東西之前都要消毒,還得擦一遍。”
池青:“……”
解臨:“等吃上都快成夜宵了。”
最後解臨送他進門,俯身靠近池青,把披在他肩上那件外套拿下去,掛在臂彎裡之後,又順勢低下頭在池青額前吻了一下:“早點睡,晚安。”
池青在家收拾完,洗過澡,在推開臥室門的前一刻,他收回了手。
解臨沒開燈,坐在漆黑一片的書房裡。
他自己也拿不準那些黑色情緒會在什麼時候翻湧上來,又在什麼時候褪去。
自從恢複顧問一職之後,身邊的質疑聲就沒有斷過。
他習慣了獨自一人同黑暗拉扯。
正當解臨緩緩闔上眼,試圖回想凶手殺人時帶著一中什麼樣的情緒時,熟悉的敲門聲又將他拉回現實。
池青敲完門之後,輸入那串熟悉的、和綁架案當天一樣的密碼,開門進了房間:“我進來了。”
也隻有池青對這片不開燈的環境十分適應,並且沒有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