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失火, 原因目前仍在調查……”
新聞台記者站在線外進行緊急播報,畫麵很快轉播出去,但是教堂失火畢竟算是“小新聞”, 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討論度。
隻有少數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以及牆上那句囂張至極的“HI”又代表了什麼。
在對現場進行最基本的調查後, 到了下班時間。
但是沒人真的有那個閒心思下班回去睡覺。
於是當季鳴銳提議大家一塊兒去誰家吃個飯繼續商量商量案子的時候, 獲得了所有人的積極響應。
“可以啊, ”蘇曉蘭說,“我覺得行。”
“那去誰家?”薑宇問。
季鳴銳:“我家是不行了,最近有親戚過來,家裡人多。”
蘇曉蘭:“蘇曉博在我家做作業, 你們要是不嫌棄……”
池青第一個表達自己的看法:“嫌棄。”
蘇曉蘭:“……”
而在另一邊, 蘇曉博作為沈星河案裡誤打誤撞給出重要信息的“功臣”之一, 他坐在蘇曉蘭書桌前,對著攤開的作業本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在作業本上寫下一個“解”字, 之後手伸向了手機:“先打一局遊戲,打完就開始寫作業。”
最後幾人驅車前往曾經的案發小區——池青他們小區。
開車的時候季鳴銳心說:這地方我可太熟了。
數樁血案圍繞在這小區周圍。
本來他們是要去解臨家的, 但是誰曾想解臨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都沒有在自己家住著,生活用品缺了很多,廚房裡也都是空的, 根本沒辦法做飯。
但是來都來了……
幾人站在樓道裡,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池青。
池青像沉默的護衛一樣站在自家門口, 不是很想給他們開門放行。
池青:“附近有餐館……”
季鳴銳舉起路上特意買的下酒菜:“那我東西白買了。”
池青:“帶去吃也一樣。”
季鳴銳催促:“你快點的吧,我又不是沒來過你家。”
“……”
池青家偶爾也會有人造訪,但是從來沒有那麼多人一起過來的情況, 他在腦內試想了一下等會兒客廳被這群人坐滿的樣子。家裡一次性拖鞋夠嗎,一次性筷子呢?還有杯子,杯子可能也不能用了。
為什麼那麼多人要聚集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
他有些不敢想。
……
最後池青深吸一口氣,懷著複雜的心情開了門。
但是他開了門之後沒讓他們進去,而是說:“你們先在門口站著。”
“?”
然後池青從玄關處翻出來一對醫用橡膠手套,一罐酒精消毒噴霧,一個口罩,一盒鞋套。他鄭重其事地把橡膠手套戴上,仔仔細細拉平手指上的褶皺,然後又戴上了口罩,仿佛下一秒要上手術台一樣。
但是他額前頭發長長地垂下來,神情也很是陰鬱,看起來並不像那種動手術救人的醫生。
池青說:“排好隊,消個毒再進來。”
季鳴銳:“……”
蘇曉蘭:“…………”
薑宇:“………………”
潔癖的世界,就是那麼令人難以理解。
但是很奇怪,他們居然覺得能進門已經頗有“殊榮”。
渾身洋溢著消毒酒精味道的三人組,在套上雙層鞋套,踏進池青家的一瞬間,一種驕傲的感覺居然油然而生。
解臨排在最後,他像其他人一樣張開雙臂,等著池青給他噴酒精。
但是池青卻略帶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解臨催促:“快點。”
他就沒打算給解臨噴,這人整天來他家,什麼時候噴過酒精,不光進他家,還睡他的床。
所以池青把這個動作,以及“快點”這兩個字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他趁著其他人進門參觀的間隙,垂下眼,猶豫了一下,然後放下消毒水,走上前兩步,抱了解臨一下。
這一下讓解臨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