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剛才偷偷議論他的人驚呼:
“弟弟?”
“這長得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池青:“……”
解臨接著胡扯:“像吧,之前沒跟你們說過。”
刑警點點頭,又看向解臨:“不過你……”你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殺了人嗎?
不是在逃嗎?
他們現在是在跟一名通緝犯坐在一起開會?
解臨麵對這個犀利的問題,沉吟了兩秒然後回答說:“如果我說解臨是我哥哥,你還會相信嗎?”
“…………”
已經沒有時間過多解釋了,大家很快領到各自的任務仔細排查天馨小區在租房源。
“但是很奇怪,”很快有刑警反饋道,“天馨小區總共有十六套房源對外出租,但是沒有符合條件的租客。”
解臨:“他的性格不會在一個地方久住,是小區原住戶的可能性並不大,同租的人也都查過嗎?有沒有可能使用了假身份偷偷和他人合租,有些房東對租客人數有嚴格限製,生怕自己的房子變成群租房,然而對於租客來說,他們更願意承擔風險,背著房東私底下找一些合租對象。”
“沒有,”刑警堅定不移地回答,“全都排查過了,連符合條件的合租對象都沒有。”
這不太合理。
池青皺起眉。
“再把小區原住戶名單都過一遍吧,這個好過,信息都在居委會登記過,你們兩個也彆在會議室裡乾坐著,幫忙把人員信息翻一遍。”
名單隻有一份,解臨負責翻,另一隻手習慣性伸到桌子底下去碰池青的手。
他輕車熟路地用指尖挑開對方的毛衣袖口,然後捉到了他的指節。
池青縮了縮手指,提醒道:“我已經聽不到了。”
解臨:“我知道,跟聽不聽得到沒關係,就是想牽你而已。”
天馨小區人員名單厚厚一疊。
13棟。
101室,馮德義(父,45歲),馮愛國(子,21歲)。
102室,陶正(夫,33歲),徐靜荷(妻,26歲)。
……
一張張普通的證件照被翻過去。
每一戶都是一個家庭。
上麵簡單記錄了他們的職業,家庭常住人口,以及收入情況。
解臨一邊翻一邊按著池青的手。
池青忽然想起來他酒精失效前聽到的那句話,但那句話沒辦法對警局裡的任何人說,現在會議室裡隻剩下他和解臨以及另一名留下來幫忙的刑警,他才低聲說:“當時我聽到了一句話。”
解臨在他掌心劃拉了一下,表示自己在聽:“什麼話?”
池青語氣波瀾不驚地說:“得殺掉一個孩子。”
“得殺掉一個孩子?”解臨重複。
“嗯。”
解臨抬起頭問邊上的刑警:“車上一共幾個孩子?”
刑警也在翻閱天馨小區住戶資料,停下翻閱的動作,回答說:“17個。”
“17個……”
殺掉一個就剩下16個。
為什麼一定要殺掉一個?
17和16有什麼最明顯的差彆?
解臨和池青兩個人同時在腦海裡想著。
然後兩個人同時想到這兩個緊鄰的數字最明顯的差彆顯然是:從單數變成了複數。
解臨停下翻頁的手,拿起筆在邊上的白紙上寫下16和17兩個數字,然後側過頭問池青:“……你覺不覺得有點熟悉?”解臨頓了頓又說,“而且當初在13樓,就是他在電話裡告訴我十年前我哥的死並不是意外,他很了解當年那起案件,那個案子雖然曾經轟動全城,但是檔案一直是加密的,他不可能知道內部細節。”
豈止是熟悉。
全部都是小孩,人數必須是複數。
池青幾乎一下子想到那聲淒厲尖叫:“啊——!”
緊接著是那句十年前聽到過的話:
——“真麻煩,少了一個人。”
儘管已經過去整整十年,池青回憶起這兩句,還是仿佛置身冰窖一般,但此刻讓他感到更加寒冷的是和“那個人”心裡說的話居然和十年前這句話驚人的重疊了。
就好像……十年前的案件,經過一個冥冥之中誰也沒注意到的輪回,再度席卷而來。
十年前的案件似乎,在今天重現了。
就在解臨和池青做猜測之際,解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幾下。
手機震動聲很微弱。
為了防止出門的時候錯過那個人的消息,所以他手機也掛著那個用來和“他”聯絡的社交賬
號。
解臨劃開手機,上麵提示有幾條未讀消息。
Z:我很生氣哦。
Z:本來以為我們會是朋友。
隔了一會兒,對麵發來最後一條消息。
Z:我和他們玩個遊戲吧,一個你們很熟悉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