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君倒了一盞靈茶,擱到凝華上神麵前,微笑道:“夫人所言甚是。”
凝華上神情緒平複,語聲也緩和了些,道:“陛下那邊,有沒有同你說過什麼?”
滄歌皺眉,說:“師尊曾叮囑我,讓我好生學藝,接掌水源。說什麼水源需要一個更好的未來。”
凝華上神與南淮君對望一眼,少倉帝輕易不表露意圖。所以這句話,無疑是二人的定心丸。
“行了,你返回涉川,好生修煉。”凝華上神道。
滄歌哦了一聲,施禮道:“孩兒告退。”
一直等到她離開,凝華上神這才道:“滄歌心思純淨,不像那賤婢,竟然搭上太古神儀為她出頭!”
南淮君也道:“此事確實蹊蹺。我已命人去查。”
“還查什麼?”凝華上神道,“你手底下那個木源醫仙,兩千年了還不能派上用場嗎?你這個人,總是這麼溫吞!”
南淮君為她添了靈茶,笑著道:“你這個人,總是這麼沒有耐性。”
涉川。
殿前就是巨大的練功場,靈氣在右側凝結成一道冰川。滄歌從中經過,驀地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背對著她,查看冰川之上、滄歌留下的箭痕。
“師尊。”滄歌忙走過去,跪倒在地。
少倉帝盯著滿川箭痕,這是兩千年來,滄歌無數次試煉的見證。
“去了哪裡?”他緩緩開口,語聲沉緩。
滄歌拜道:“弟子回了一趟弱水。”
少倉帝眉峰微皺,問:“你母神說什麼了?”
滄歌誠實地道:“並未說什麼。隻是父親交待弟子,要回報師尊、回報水源。”
少倉帝嗯了一聲,道:“如果九溟繼任水神,你覺得如何?”
滄歌道:“她本就是浮月水神之女,弟子認為,她繼任水神也在情理之中。弟子受師尊和水源栽培之恩,無論誰繼任水神,弟子都會儘心輔佐。”
這一番話,出自其他任何一人之口,少倉帝都不會在意。
可這偏偏出自滄歌。
少倉帝轉過身,見她跪得筆直,目光清澈,神情認真。這是他不忍玷汙的靈魂。
“好。”他留下這個字,大步離開。
滄歌站起身,一臉莫名其妙:“今天母神和師尊都怎麼了……”她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水神之位嘛。實在不行抓個鬮啊。”
說完,她搖搖頭,自入後殿,練功去也。
……
鐵壁洲。
七個修士禿鷲般圍攏,人人目光凶狠。
九溟躲到太古神儀身後,道:“鐵壁洲嚴禁私鬥。他們不敢動手。聖器,我們快走吧。”
太古神儀一臉詫異:“你是說,這些螻蟻意圖對本座動手?”
七個修士聞聽,簡直肺都氣炸:“哪裡來的狂徒?真是好大口氣!”
九溟怕他動手,驚動其他體修,忙哄他:“聖器,彆理他們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小食鋪,他們家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十分特彆。不如我們……”
她話未說完,太古神儀右手一抬,在空中寫下“桂花糖蒸栗粉糕”。
金字聚散,一塊糕點浮於虛空。
太古神儀拾起糕點,塞到她手上。
“……‘桂’十劃,‘花’……”九溟捧著糕點,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而身邊,七個修士張大嘴巴,好半天,有人低聲問:“這是什麼功法?”
“那杆筆是什麼稀世法寶嗎?”七個人目露凶光,貪婪之色再無法掩蓋。
“我們七人齊心協力,殺了他再跑,興許來得及。”
……他們如嗜血的狼,興奮地合圍過來。
太古神儀活動了一下雙手,然後,他一臉狂傲,道:“女人,好好欣賞這華麗的一戰吧!這是本座賜予你一人的榮光。”
……
九溟真是……極其痛苦!!
可太古神儀腦後光輪忽地一陣急轉。他回身問:“說起來,如果本座一邊展示強健的體魄,一邊講情話,再一邊展示爭鬥力,求偶成功率是否會得到三倍提升?”
……
——所以,你要脫個精光,滿嘴情話地跟他們交手?
九溟咬緊牙關,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絕、無、這、種、可、能!”
太古神儀一甩袍袖,罵道:“你們靈長類,真是既弱小又麻煩!”
……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兒的電子早餐已送到,一度君華祝大家度過一個美美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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