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唉。九溟也沒奈何,隻好靜等。
太古神儀一直“隨機”到第八個“丸”字,終於一嗅氣味,道:“對了。”他將丹藥遞給九溟,道:“少神接下此物,為友人療傷去罷。”
九溟接在手裡,實在是忐忑不安。她猶豫著道:“聖器,這……要不咱們彆省靈石了,就老老實實地寫一個吧。”
太古神儀卻道:“少神且安心,速去吧。吾還有事,晚間再與少神細談。”話落,他似乎想起什麼,又有些窘迫地道:“隻是吾財力欠缺,這耗費的靈石,還請少神……”
九溟忙道:“是我有求於聖器,一應耗費自然由我承擔。隻是……”她想了想,還是問,“聖器您落字成真,如果直接寫靈晶十萬。豈不是財源滾滾?為何還會……”
她左右尋思,撿了個隱晦的詞兒:“這般節儉呢?”
太古神儀羽衣雪白,腦後光輪輕轉,道:“少神有所不知,世間真法,有許多不可逆之處。生死不可逆、愛憎不可逆、時間不可逆,數目規則亦不可逆。”
他耐心解釋:“吾雖乃字典,但數字之中,唯‘一’可用。”
九溟說:“所以,聖器並不能書寫靈石。”
太古神儀認真道:“少神若要向吾兌換靈石,自然是可以。吾落筆一劃,損耗靈氣一萬。少神隻要提供十二萬靈石,吾便能為少神兌換靈石一枚。”
說完,他鄭重地看向九溟,詢問道:“少神兌換嗎?”
……九溟立刻道:“不換。”
太古神儀長籲一口氣,道:“正是此理。少神欲往何處?我送少神。”
九溟的水遁術和出行法器都十分緩慢,他能送一送,自然是好。
畢竟他的破碎虛空,是轉瞬可達的。
九溟立刻道:“我欲前往玄穹殿,看望帝子滄歌。勞煩聖器了。”
“玄穹殿滄歌……”太古神儀一邊落筆一邊道:“吾心悅少神,所做一切皆心甘情願,少神不必客氣。”
說完,他筆下字成。九溟定睛一看,這卻不是“破碎虛空”,而是一個字。
一個“飛”字。
“這……”九溟待要再問,太古神儀卻已然將此字抓握在手。他將法諭猛地打入九溟體內,將她往玄穹殿的方向一推,道:“少神去吧。”
九溟應聲騰空,身形如電,一路向玄穹殿“飛”去!
少神九溟,有生之年從未見過這麼快的速度!耳邊狂風呼嘯,而她環佩叮當。不消片刻,她的珠花、耳墜、項鏈等等全部被刮飛,耳邊全是劈裡啪啦的聲響。
她長發散亂,衣裙亂舞,而更可怕的是,“飛”這個字十分隨機,並不能保證她正著飛。所以她時而斜飛,時而倒飛……
快,固然是快。
隻是當她頂著一個狂野的掃把頭、衣衫淩亂地出現在天門之下的時候,實在是……頭暈,想吐。
鎮守天門的神將顯然嚇了一大跳,但因來人實在奇詭,神將一時之間不敢動手,隻持戟怒喝:“什麼人?”
九溟的臉被刀割般的寒風吹得又冷又僵,她發如雞窩,麵無表情地看向神將。
雙方皆是一陣沉默。神將是受到驚嚇,猶疑不定。
九溟是實在不想說話,好半天她才遞上丹藥,語氣如怨鬼,說:“勞煩閣下將此丸轉贈帝子,就說我盼她早日康複。”
話落,她想了想,又叮囑道:“讓她吃之前,先找青要靈尊驗一驗丹效。多謝。”
——太古神儀的東西,還是驗一驗吧,彆吃死了。
涉川。
青要靈尊已經為滄歌做過初步的診治,接下來,便是開刀接骨。
“極品化生骨不同於凡物,不能浪費。本尊將為帝子重塑碎骨。這必然疼痛萬分,帝子且忍耐。”她輕聲道。
滄歌嗯了一聲,還未說話,外麵忽有仙侍稟道:“帝子,適才天門之外,有人送來一枚丹藥。叮囑我等呈給帝子。”
滄歌一怔,她在外麵根本沒朋友,此時會送藥來的,除了九溟,她想不到彆人。
“送進來吧。”她隨口道。
凝華上神卻是皺眉,問:“此藥乃何人呈送?”
仙侍吱唔了半天,終於說:“回上神,送藥過來的神將說……是個蓬頭垢麵的瘋女人。”
“瘋女人?”滿殿神靈麵麵相覷。
滄歌也一臉困惑,倒是青要靈尊接過藥丸,仔細查驗。
半晌,她喜道:“此丸乃天地真法凝煉而成!帝子或許不必受苦了!”
眾人一怔,目光都落向那枚丹丸。丹丸華光內斂,單看外表並不奇特。
青要靈尊立刻喂給滄歌,滄歌吞服之後,很快,一股強大的元氣自靈腑化開。快速地修複著她的骨骼。
眾人觀察許久,見她傷勢快速好轉,這才鬆了口氣。天地真法,乃世界規則。眾人見過藥效,無不感歎內中玄奇。
凝華上神忙問:“送藥之人可還在外麵?可有留下姓名?”
仙侍急忙至天門查看,可當然了,人早已離開。
至於姓名……
九溟從來愛美之心遠勝求生之欲。
此情此景,她留個鬼的姓名。
涉川,諸神仍在感歎。
“陛下,此人身懷聖藥,來曆必不一般,我們應……”眾人轉向少倉帝,然而不知何時,少倉帝所站之處已經空無一人。
滄歌不在乎這個,她道:“來人,調取天門外的日月眸存檔。看看送藥之人到底是誰。”
“正是!”
“甚有必要。”
眾人連連應和。
……
作者有話要說: 九溟: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寶們,我們5月10號入v哈。渣一努力存個肥章,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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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陪我度過連載的孤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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