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師尊(重大修改,重看本章) 5月20……(2 / 2)

滄海九重約 一度君華 10015 字 9個月前

九溟和滄歌互看一眼,二人都不太奇怪。

供奉邪魔之類的事,九溟聽說過很多,不稀奇。

滄歌經曆過很多,同樣不稀奇。

二人緩緩繞過石壁,隻見石壁之後,卻是十字狀的刑架,刑架上釘著一個人!

九溟後退兩步,但見此人頭戴法冠,臉上卻扣著一副木質麵具。麵具並未留出眼、口的孔洞,隻是雕刻了神佛垂目的五官。一副垂愛眾生之相。

九溟曾被人割肉取血過,目睹此景的瞬間,她猛地後退一步。滄歌伸手,搭在她肩頭,輕輕一推,使她向前。

滄歌的手帶來了些許穩定人心的力量,九溟隻能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

二人原以為,百姓供奉的正是此人。然而隨著她走近,方才發現,此人身上並無修仙者的氣息。他更似一個凡人。

而且,他手腳被粗長的木釘釘死在刑架之上,經過的百姓,正想方設法地折磨他!

有人向他體內刺入竹簽、有人用指甲狠狠挖下他的一塊皮肉。

他偶爾悶哼一聲,但這裡更多的聲音,是百姓嘴裡的喃喃低語。

他們似在許願,但聲音極低,聽不清內容。

——獻祭?

九溟和滄歌目光一錯,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樣的內容。

輪到她們了,二人上前,看到這“祭品”身上衣料甚是華貴,紋路也十分莊重。

可惜這聖潔法衣已經沾滿鮮血。

九溟心中,一些不好的回憶層層湧動。她捏捏滄歌的手臂,想要催她離開。

但滄歌不動。

九溟抬頭看去,隻見滄歌直勾勾地注視著十字刑架上的人,滿麵震驚!

不是,我怕尚且有道理。你這是什麼表情?

九溟生怕她露出什麼馬腳,忙摘了個耳環,向刑架上的人一丟,正砸在他頭上。隨後,她推著滄歌。滄歌身如木石,好半天,二人才出了祠堂。

等來到避人處,滄歌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九溟拿五指在她眼前晃一晃,道:“你怎麼了?裡麵有什麼?”

滄歌緩緩轉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刑架上的人,好像我師尊。”

她輕輕一句話,卻是石破天驚!

整個披雪汀,連時間都仿佛卡頓。這僅僅隻是片刻,但九溟感覺到了。

她捂住滄歌的嘴,好半天才小聲問:“這……怎麼看出來的?他臉上不是戴著那個麵具嗎?眼睛都沒露!你看見他的臉了?”

滄歌仍陷在方才一眼的震撼中,或者還有什麼彆的情緒!

她字字如刀,說:“我看不見,但我總覺得,他就是我師尊!”

披雪汀,大殿裡。

恒淵靈尊與少倉帝對弈。他乃一殘魂,顯然應該比少倉帝更吃力。但就在方才,滄歌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少倉帝的停頓。

他抬頭看一眼,麵前的帝君卻仍是麵無表情。

方才一瞬的差錯,仿佛隻是幻覺。

可執棋人畢竟是整座密境的秩序支撐,少倉帝的停頓,使得整個披雪汀的時間出現了一瞬間的卡頓。

幸好,差錯轉瞬即逝,整個世界很快恢複正常。

屠疑真君刪掉了這片刻的誤差——神族對外宣稱,水心符是全程同步。但很顯然,不可能全程同步。

他們帝子是什麼德性,少倉帝心中沒數嗎?

萬一她當眾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神族如何補救?

他們可並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

所以,對外同步的內容,其實都來自棋枰前這方水幕。

同理,外界對比此地,會有一刻鐘的延遲。

所以,除了少倉帝、恒淵靈尊和屠疑真君,旁人並不知發生何事。

“你的師尊是什麼身份?不可能進到密境。他不是在外為我們執棋嘛!”九溟勸她。說話間,她腳尖一頓,像是踢到什麼。

九溟彎下腰,發現土裡有異物。她抱著嬰兒,吃力地彎腰撿起,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塊碎銀!

“這……”九溟驚呆,“方才,我向刑架上的人砸了一顆耳墜。”

滄歌仍舊心不在焉,道:“我看見了。”

九溟盯著她,說:“我許的願望是出門撿到錢!”

“你還真許願!”帝子無語,但很快,她就愣住:“所以,聖賢堂確實能夠有求必應。”

二人相視不語,直到片刻後,他們懷中的嬰兒哇地一聲,哭鬨起來。

這嬰兒安靜的時候是真乖,水汪汪的眼睛能把人心都看化。

但是哭起來也是真的吵!

九溟和滄歌,誰帶過這玩意兒?

二人頓時手忙腳亂,一頓亂哄。哄顯然是沒有效果的。九溟說:“是不是餓了?”

滄歌進入密境時,所看到的場景跟九溟差不多。此時,她皺眉道:“我們沒有許願,也就沒有糧食!”

懷中嬰兒蹬腿嚎哭,直到此時,二人才意識到問題嚴重!

“這……如何是好?”二人同聲問。

少神和帝子對望一眼,許久,少神道:“帝子您聽好了。本少神願意為您牽馬墜鐙、鞠躬儘瘁。但是這兩個熊孩子,您是必須要親自飼養的!”少神態度堅決。

帶孩子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二人對峙,陷入了僵持。

最後,還是九溟提議:“我們找戶好人家,收養兩個孩子。”

帝子立刻覺得此計可行,她點頭道:“好!”

這個村落,願意□□的村民居然非常多!大家連她們的話都沒聽完,立刻紛紛表示願意撫養這對嬰兒。

十數雙手前來爭搶,九溟和滄歌甚至都沒看清孩子最後是被誰抱走了。

嬰兒一被領走,九溟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說:“我怎麼覺得,我們可能做錯了。”

帝子猶豫半晌,也不由點頭:“吾也覺得……甚為古怪。”

但很快,少神就決定往好處想。她拍著滄歌的肩,說:“但無論如何,起碼現在不用帶孩子!”

帝子深以為然,道:“聖賢堂這個地方十分古怪,我們有必要再仔細查探!”

少神義正辭嚴:“帝子您乃未來水神,靈尊傳承自然是您囊中之物。我就不再前往了,以免拖累您,是吧?”

帝子認真地打量她,許久,說:“你這個人,每次都這樣,又不乾活,還能把話說得這麼體麵。”

“喂喂!不能胡說啊!”少神立刻開始捍衛自己的“神女畫皮”,“本少神這是讓渡功勞!!是美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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