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半點隱私也無。
九溟跟隨他,遊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尷尬的不僅是太古神儀時不時的解說。還有連理枝。
因為一人氣息幾乎水乳膠融,連理枝顯然誤會了什麼。光枝感應到道侶的氣息,溫順地迎合,引動著太古神儀體內的連理枝相呼應。一枝交纏著,一點一點,開出細碎的花朵。
九溟感覺到連理枝的交融,刹那間,與麵前人親近到無以言說。
疼痛一陣一陣地襲來,而連理枝顯然誤以為他們在進行一種新鮮的玩法。它將這疼痛吸收,擴散成細細碎碎的刺癢。
刺癢抓心撓肝,九溟隻有更靠近自己的道侶。
靈台之外,她不由自主地回應了太古神儀的擁抱。在連理枝的影響下,身體的每一處都想要貼近他。太古神儀也是一樣,他的吻綿密落下,漸漸加深。
“這真是……”他的聲音也是低啞的,如粗糲的手掌,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讓人難以忍耐。”
疼痛與欲念交織,靈台內,一人穿過條條脈絡,融合著拔除根須。靈台之外,九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抬頭,親吻他的下巴。太古神儀將她攬得更緊,道:“現在嗎?”
九溟低低地嗯一聲,靈台外,太古神儀妥協了。他引著九溟的手,去解自己法衣的係帶,啞聲道:“那好吧。”
九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太古神儀呼吸漸漸加重。
“你……很好。”他的聲音擦過她耳垂,字字滾燙。九溟隻能感覺到身下的鳳凰羽毛,柔軟的、溫暖的,綿綿密密地鋪了一榻。
九溟再醒來時,仍然身在鳳凰巢。鳳凰的羽毛燦爛火熱,她坐起身來,隻見自己的衣裙整齊地疊放在一邊,而太古神儀已然不見蹤影。
記憶渾渾噩噩,如同碎破零散的片段。
她隻略一回想,立刻就紅了臉。她撿起裙衫一一穿好。再感知自己的身體,發現原本密密麻麻的根須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
九溟下了榻,來到鳳凰巢外。
巨大的鳳凰雕像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長風斜來,吹起她的長發與裙擺。九溟回應鳳凰的注視,問:“太古神儀呢?”
鳳凰獸目亮起,片刻後答:“九溟,雌性,水源與六道邊獄珍稀混血,性情善良無害。美貌等級:十級。”
……
玄穹殿。
太古神儀正在當值。
——他本該昨日前來任職,但昨日他沒有來。也沒有向玄穹殿進行任何報備。
諸神心中難免不安,開始猜測會不會是聖器大人不滿意靈尊果位?
金、木、火、土四位靈尊已經隱隱向少倉帝提出,另外更換條件,再行協商。
少倉帝不置可否,隻命人前往海洋,尋找九溟。但去往海洋的神使也落了空——九溟不在。少倉帝等過這一日,眼看又到了淩晨,便索性命神將前往鳳凰銜書台接引。
鳳凰銜書台,神將自然是上不去。
但好在,聖器大人在經過一天一夜的“奮戰”之後,仍然清醒。
聞聽台下呼喚,他乾脆穿衣下榻,徑自去往了玄穹殿。
對於他的入職,少倉帝給予了極為正式的儀式。甚至其規格遠超靈尊果位的待遇。
但是,聖器大人顯然毫無感恩之心。
如今,他雖然前來任職,少倉帝卻並沒有真的派差事給他。
倉頡古境五源靈尊都是身在玄穹,遙領五源。人家都有領地、有神民。而他顯然是個閒職。所以,大家對他老人家要求都不高——存在即是榮光。
他老人家隻要正常前來,諸神便覺心中安定。
可太古神儀顯然並不這麼想。
他老人家一大早被人從被窩裡叫起來,又並沒有什麼事。這整個玄穹殿,諸神來去。哪比得上自己暖帳嬌妻、溫香軟玉?
這麼一想,聖器大人就更覺得自己不能白白早起。
總得乾點什麼才好。
於是他巡查玄穹,先將靈礦給盤了個庫,指出了貨、賬缺漏。然後將所有法卷重新收錄編號。最後,聖器大人在五道天門之上,各自安置了一個小鳳凰。
從此以後,五源神靈每一次進出玄穹殿都有了精確記錄。
諸神之中,誰遲到、誰早退、誰曠工,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眾神對神器的傾慕和敬畏破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