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擔心著急自然是魏家人,還有住在魏家的霍彪。美國那邊是晚上,但華國這邊的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八點,霍彪又將開始一天的訓練,隻是相對於昨天的專注,今天的他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的結果便是輕而易舉就被教練撂倒在地,倒下來的姿勢著實有些滑稽,遭到了教練毫不客氣的批評:“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沒吃飽飯嗎?”
霍彪抿著嘴一聲不吭。他是那種非常英氣的長相,棱角分明,瘦而結實,此刻麵帶淤青站立不穩的樣子放到彆人身上是很狼狽的,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英氣,挺直的脊梁和露在外麵的軀乾帶著說不出的力量和韌勁,像蓄勢待發的狼崽。
狼這種生物最大的特性應該是執著和忍耐,而貓咪就不一樣了,不耐寒也不耐熱,還貪吃貪睡,找到個舒適的地方就能香噴噴的秒睡,在信任的人麵前更是如此,任人怎麼叫怎麼摸也不願意醒。
——前一秒還在因打雷而害怕的唐浩初便在下一秒像小貓咪般窩在爸爸懷裡香噴噴的睡著了。
唐景行這邊還在重複著哄說浩浩不怕,突然感覺到懷裡的小家夥不動了,忍不住在他耳邊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仍然沒有動靜。於是唐景行小心翼翼地把以小鴕鳥的姿勢紮在他懷裡的兒砸撈出來一點兒,隻見小小的身體立即順著他撈動的力道往一邊倒去,朝他露出柔軟的小肚皮,一雙眼睛安順的閉著,呼吸又淺又綿長。
“呼呼……”
顯然是睡著了。
唐景行有些好笑親了親寶貝兒子的小臉,小家夥無意識地在爸爸的臂彎裡拱了拱,舒展開身體,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雷聲已經停了,但狂風暴雨還在繼續,唐景行聽著呼啦啦的風雨聲,抱著全然信任地依偎著他的孩子,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懷裡,哪怕外麵再大的風雨也不足為懼。
一時感慨萬千,突然點亮了文藝男中年的標簽,很想即興賦詩一首,卻不料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隻聽啪的一聲,——帳篷竟然塌了。
小半個帳篷都被風刮得癟下去,所幸癟的不是父子兩個坐的這一邊,懷裡的小家夥也未受乾擾,睡得依舊香甜。
也不知是當時安裝得不對還是他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個質量有問題的帳篷,——反正影帝絕不承認是自己即興賦詩的原因,還努力地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打算再應景地吟一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或者其它什麼關於老父親的散文。然而風很快從不知名的地方灌進來,沒塌的這半邊帳篷也搖搖欲墜,不修補的話根本沒法再住,隨即決定抱著兒子找其他父子求助。
外麵已經傳來問話聲:“唐,你們還好嗎?”
這口音聽起來像是小林,唐景行立即答:“我還好,但是孩子睡了,能不能先把他放到你那裡,跟小小林擠一擠?”
一出來才發現原來帳篷壞的不止他一個,大衛的帳篷也出了問題。因為和克裡斯的帳篷離得最近,大衛剛才已經把莉莉臨時送到了克裡斯的帳篷裡。
雨稍微小了一點,經過幾個爸爸中最寡言但野外探險經驗最豐富的小林的初步檢查,主要原因出在安裝上,——防風繩的滑片沒有扣緊,地釘釘得角度也不夠傾斜,導致帳杆在受力不均的情況下被大風吹彎,貼在帳杆上的外帳接縫又在風繩收縮下產生了撕裂,要修補了才能用。
於是四個爸爸大半夜聯手在外頭搶修壞了的帳篷,隻留孩子們繼續在完好的帳篷裡安睡。
但躺在唐浩初旁邊的小小林一直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