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合一(2 / 2)

“是這個啊。”鄭銳霖伸出手,隻見他的手指上戴著一個微微泛著光的金屬拉環。

正來源於唐浩初剛才開的可樂罐,也不知道鄭銳霖是什麼時候把唐浩初丟在凳子上的拉環拿起來並戴到手指上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冷硬的拉環配起來竟有種說不出的融洽感,唐浩初的視線因為刺眼的太陽而有些模糊不清,乍看上去還以為是一枚心形的戒指。

程昱最近這段時間就陪著成為準新娘的胞姐看了很多戒指。

未來的姐夫是個大忙人,結婚需要籌備的東西又太多,程昱這個小舅子自然義不容辭,所以最近幾天幫著姐姐忙裡忙外地跑了很多地方。而他不管跑到哪,都會忍不住想到唐浩初,比如看到鑽石戒指就想到自己沒送出去的鑽石耳釘,看到禮服就想到少年穿上會多麼玉樹臨風,看到喜糖盒就想到少年喜歡吃甜,一杯甜甜的奶茶都能讓他覺得異常滿足。

程昱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唐浩初的,隻記得似乎從很早開始就莫名對他上了心,以致於一有空就會想起他來。想起他專注地拿著手術刀解剖的樣子,低垂著睫毛給他講題的樣子,想起他認真思考時安靜的側臉,蜷縮在椅子裡的姿勢像一隻收攏了翅膀的天鵝或者怕冷的小奶貓,可愛的模樣讓他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起來。

他好像又開始隱喻了,明明他的作文水平一塌糊塗。

程昱努力把笑壓下來,突然想起自己還從來沒見過唐浩初笑。少年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吧?那雙本就明亮的眼睛會不會璀璨的像落滿了星星?本就線條優美的唇會不會彎成更漂亮的弧?

他坐在那裡胡思亂想,卻讓旁邊的程語忍不住擔心起來。——這樣時而臉色呆傻又時而臉色凝重地變來變去的,表情還因為努力壓抑而有些抽搐,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古怪。

程語什麼忍不住麵帶擔心地問弟弟:“小昱怎麼了?該不會失戀了吧?”

程昱回過神來,挑了挑眉,唇角勾起明亮的弧,“……是想要談戀愛了。”

可一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畢業、而鄭銳霖還能在學校陪唐浩初兩年的事,程昱又煩躁的皺起眉。

如果他畢業後,少年轉頭就把他忘了怎麼辦?如果少年和鄭銳霖在一起了怎麼辦?就算沒有鄭銳霖還有其他人,少年那麼優秀,喜歡他的學妹也很多,如果少年和哪個漂亮的學妹談戀愛了怎麼辦?

這種事實稍微一想就讓程昱覺得無法接受,一時間不分性彆和年齡,看誰都像階級敵人。而程昱有句從小貫穿到大的人生格言,就是想要的便去爭取,不要留任何遺憾或後悔,他長那麼大第一回喜歡上一個人,絕不甘心把他讓給彆人。

對此恍然不知的唐浩初依舊在教學樓和實習醫院中兩點一線,時間在有規律的生活和學習中流逝得特彆快。眼看畢業在即,感情的事再加上在家族企業裡接手的工作上的事,讓程昱整個人處於越來越焦慮的狀態,甚至煩躁到在宿舍裡抽起了煙。

於是唐浩初一回宿舍就聞到了煙味,頓時皺起眉,所幸味道並不算濃,程昱急忙滅掉煙並打開窗戶散味。

開完窗回頭,見唐浩初眨著漂亮的眼睛對他滅掉的煙發愣,忍不住笑著道:“是不是有興趣試著抽一次?”

其實唐浩初對於抽不抽煙沒有任何興趣,隻是想起了兩個哥哥都說過的不準他抽煙的事,緊接著便想到了至今完成進度隻有百分之八的任務二 ‘獨斷專橫’。

他曾向係統谘詢過‘獨斷專橫’的定義和具體完成要求,定義是做彆人不讓做的事或者不經彆人的商量或允許就獨自下決定,完成要求則是由‘不經彆人允許就獨自決定的次數’來評判的。而其中這個‘彆人’包括不相乾的路人、關係普通的同學或朋友、以及關係親近的家人或愛人,得分最高的自然是最後一種,——因為隻有關係親近的家人或愛人才會為他不經商量而做出的決定產生長久難平的強烈反應。

所以唐浩初很早之前為了完成任務做過不少嘗試,第一次成功是在初三的時候,——當時被跟鄭銳霖打球的幾個體育生圍堵,其中一個叫劉崗的體育生被口香糖堵住了氣管。唐浩初在沒得到當事人同意、周邊的其他人甚至以為他是要殺人的情況下二話不說就‘割喉’救人,獲得了百分之三的任務進度。

畢竟隻是普通同學甚至不相乾的路人,得到的點數非常少,若是家人或愛人,一次就能達到百分之十。可家人或愛人的包容度比較高,並不會因為一般的小事跟他計較,唐浩初做過很多嘗試,比如不聽哥哥的話偷吃糖,不等哥哥嘮叨完就掛斷電話,放假獨自回家堅決不讓哥哥接等等,都沒聽到係統有關於該任務進度提升的提示音。

唐浩初決定嘗試點彆的,最終望著煙點點頭,道:“好。”

程昱本來要幫唐浩初拿了一根新的煙,卻重新點著了剛剛掐滅的那根,點著之後才湊過來,低沉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蠱惑,“來,張嘴把它含進去,然後先慢慢用鼻子吸,會比較不容易被嗆到……”

唐浩初乖乖張開了紅潤的嘴唇,程昱把煙送到了他唇間。

“對,就是這樣,輕輕含著,用鼻子吸進去以後再用嗓子稍稍咽一點兒氣……”

於是唐浩初就著程昱的手含住煙,又按照程昱說的那樣慢慢吸了一口。但他還是被煙嗆到了,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嘴唇也微微顫了顫。圓潤柔軟的唇珠貼著程昱的指腹,充滿了無聲的誘惑,讓人想要吻上那對唇瓣,□□花蕾般的雙唇,把它們磨得紅腫不堪……

程昱猛地把煙拔了出來。

將其扔在地上一腳踩滅,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

連一根煙的醋都要吃,真是無藥可治。

才學到一半的唐浩初頓時有些疑惑,完全不懂程昱突然怎麼了。所幸程昱在情緒控製上的學習還算到位,很快穩住了情緒並笑著轉移話題道:“怎麼突然想要試著抽煙了?是不是成年了,就想做一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

程昱以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我小時候家裡老頭兒管得特彆嚴,所以未成年的時候曾經列過一個成年後要做的事的清單。比如什麼離家出走,考駕照飆車,酗酒抽煙染頭發,談一場你死我活的戀愛……”程昱頓了頓,“不過抽煙喝酒都對身體不好,我推薦你做彆的事。”

——他推薦的事就是打耳洞,其目的自然是為了他沒送出去的情侶款耳釘。

神奇的是程昱不僅有耳釘,還有一套專業的打耳洞工具,隨即將所有用具在桌上展開,看上去井井有條,金屬材質的工具在燈下反射著暖光,並在碰撞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輕響,似乎使得一切不平常的事情都變得理所應當。

於是唐浩初坐在椅子上讓程昱幫他打耳洞,程昱以這種姿勢更方便操作為借口從背後摟住他,滾燙的手在貼上他微涼的耳垂時顯得更燙,帶著薄繭的手指劃過左耳耳廓,最後停在耳垂上。看著白玉般的耳垂,想到自己即將親手在這裡打上烙印,隻覺得心頭情感洶湧。

當然他想要的打上烙印的當然遠不止這裡,而是對方的全部。

消毒對學醫的人來說是閉著眼都會做的小事,程昱的消毒手法自然非常專業,卻動作卻很不專業,沾了酒精的藥棉反複擦過耳垂,不像是消毒,倒像是一種挑逗。耳朵本就是大部分人的敏感帶,唐浩初又特彆敏感和嬌氣,耳垂很快被擦得一片嫣紅,像開得最豔的花瓣,充滿了甜軟的汁液。

程昱的吐息也噴灑在耳朵上,“我要開始了,可能會有點兒疼。”

唐浩初並不怕疼,但對陌生的物品會本能地產生警戒,導致肩背有些緊繃,纖薄的脊背繃出優美的弧度,程昱能隔著衣服感覺到他微微凸出的蝴蝶骨。刺穿用的銀針同時輕輕抵上潔白無瑕的耳垂,帶著侵犯完璧般的心理埋進了那一小片細嫩的軟肉。

刺痛感使唐浩初的發出了一聲略顯急促的驚喘,小小的聲音像受傷的小動物,程昱忍不住有點心疼,於是動作變得非常利落,幾乎在抽出針的下一秒就迅速將精心設計的耳釘貫穿了少年的耳洞。

悶熱的室內環境讓唐浩初的額頭和手心都出了汗,淚腺發達的眼睛也湧出了一點生理性淚水,抬眸看過來的眼珠濕漉漉的,整個人都顯得濕潤潤的,散發著潮濕的誘惑的氣息。

這樣的眼神沒人受得了。程昱一眼望去便覺得下腹發熱,想要含住他的耳垂,舔舐他的眼珠,最終握住他的下巴,吻住了從看他抽煙時就想深吻的嘴唇。

其實程昱天性就是一個善於掠奪的人,隻是平日裡掩飾的很好,可一旦遇到什麼真正想要的,這種天性便會暴露出來。這次是實打實的親吻,舌頭撬開了不設防的牙關,深深探入口腔,試圖勾引或吞吃掉所有能觸及的欲望。室內本就高熱的溫度瞬間升得更熱,所以顯得忽然灌入的夜風非常清涼。

唐浩初的神智立即被冷風吹醒,程昱也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不知何時被推開的門。鄭銳霖麵無表情站在門口,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出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一雙黑沉無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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