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麗來翟鳳嬌家的時候,翟鳳玲正在洗衣服,沒看到翟鳳嬌。
“鳳玲姐,嬌嬌呢?”
“在屋裡呢。”說完又衝著屋子裡喊了一聲,“嬌嬌,文麗來了。”
“我去屋裡找她。”
說完,王文麗熟門熟路的去了翟鳳嬌屋裡。
翟鳳嬌正在屋裡整理東西,按自己的喜好把原主的東西重新歸置放放好,聽到王文麗來了,抬頭看了過來。
王文麗比原主大一歲,兩人都在機械廠上班。
錢秀芝和許巧香兩人不對盤,針尖對麥芒似的,見麵就嗆,可原主跟王文麗卻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現在還在一個車間上班。
王文麗進門就拉住了翟鳳嬌的手,“嬌嬌,你怎麼這麼傻,竟然去跳河,真要被你嚇死了,那是鬨著玩兒的嗎,幸好沒事,以後可不許再乾傻事了,林向陽有啥好的,值得你為他要死要活的。”
語氣很真摯,可翟鳳嬌卻沒在她身上感覺出一絲善意。
翟鳳嬌的直覺超強,一個人站在她跟前,她能感覺出對方對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如果對方情緒過於強烈的話,她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聲。
幸好這個能力也跟著她一塊兒過來了。
她把手從王文麗手裡抽了出來,“我去跳河,不還是你給出的主意?”
被翟鳳嬌揭了底,王文麗有些訕訕的,“我就隨口那麼一說,哪想到你真去跳啊。”
翟鳳嬌認真道,“你明明知道你的話我都會聽,你還出主意叫我跳河,你其實是不是盼著我死啊?”
王文麗心裡就是突的一跳,趕緊為自己辯解,“咱倆是最好的朋友,我咋會盼著你死,欸這都怪我,光想著叫你嚇唬嚇唬你媽,就亂出主意。”
“哦,那是我想多了?”
“肯定是你想多了。”
見翟鳳嬌審視地看著她,王文麗有些心虛,怕翟鳳嬌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趕緊轉移了話題,“嬌嬌,跟林向陽斷了吧,你看你倆還沒結婚呢,你就因為他差點丟了命,真要結了婚,指不定還會出啥事呢,而且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林向陽家裡太窮,負擔又重,你嫁給他,忒受罪。”
說著拉住翟鳳嬌的手,“你看看你的手,又白又嫩,就不是乾粗活的料。”
翟鳳嬌看了看自己的手,玉手纖纖,確實好看。
看完了自己的,又去看王文麗的,王文麗趕緊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臉都紅了。
她的手又短又粗,還粗糙,跟翟鳳嬌的真沒法比。
翟鳳嬌,“你繼續。”
被翟鳳嬌這麼一打岔,王文麗都忘了下麵要說啥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你長這麼漂亮,誰見了不誇一句標致,可你要嫁給了林向陽,你肯定就有乾不完的家務活,我敢說,要不了半年,你就成了第二個範喜娥。”
範喜娥也是機械廠的工人,男人前年死了,她一個人要養活倆小叔子還有自己的倆兒子一個閨女,就跟牛馬一樣從早忙到晚。
聽說範喜娥年輕的時候也是機械廠一枝花,可生活卻把她磋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明明還不到30歲,可看著就象已經5,60歲一樣蒼老。
“嬌嬌,林向陽家這麼窮,負擔還重,你家裡人又不同意你倆的事,你總不能跟家人都斷絕關係吧,聽話,跟他斷了,就你這條件,啥樣的人家找不到……”
翟鳳嬌認真道,“王文麗,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就是吧,你現在隻要對我一耍心眼,你印堂就會發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然後就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鳳玲姐,嬌嬌呢?”
是林向陽。
不知道怎麼回事,翟鳳嬌在聽到林向陽的聲音的時候,突然心悸了一下,然後心臟呯呯跳的厲害。
應該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感情。
可這種悸動又不象是見了愛人時的那種激動,倒象是有點害怕。
說是悸動,倒不如說是瑟縮。
不應該的呀,原主那麼喜歡林向陽,甚至都願意為了他去死,怎麼還會怕他?
翟鳳嬌皺了皺眉,沒理會外麵的林向陽,又對王文麗說道,“你看你印堂,都黑成鍋底了,聽說印堂連心,嘖,你這心得有多黑。”說完搖搖頭出去了。
王文麗怎麼也沒料到翟鳳嬌會對她說出這種話,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因為心虛,她還有些害怕,看床頭櫃上有一麵鏡子,拿起來就照,左照右照,哪有啥印堂發黑,醒悟過來翟鳳嬌就是故意耍她的!
可翟鳳嬌為啥要耍她,是猜到點啥了?以她的腦子,那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