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服務員認識許航和徐勇,熱情的招呼幾人坐下了,然後問他們,“你們想吃點什麼?”
菜牌都在牆上掛著,服務員一問,許航他們三個竟不約而同的都看向翟鳳嬌。
翟鳳嬌也沒客氣,“那我先點。”想著是自己請客,所以點了個大葷,紅燒排骨,許航也點了個葷菜,油煎黃花魚,徐勇和王雪梅看已經有兩個葷菜了,便各點了個素菜,地三鮮和素三絲,最後許航又要了4籠蒸餃和4瓶汽水。
菜上的很快,4人一邊吃一聊。
許航話少,徐勇卻是個話嘮,很能活躍氣氛,王雪梅剛開始還有點拘謹,不過很快便被徐勇調動起情緒,倆人聊的很熱鬨。
看吃的差不多了,翟鳳嬌站起來要去付帳,許航卻先她一步站了起來去付錢。
翟鳳嬌急道,“說好了今天我請客的呀。”
許航,“下次你請。”
徐勇倒是很高興,“這樣,這頓就我們局長請,下次我請,下下次你請,下下下次王雪梅請,王雪梅,沒意見吧?”
王雪梅樂嗬嗬道,“沒意見。”
翟鳳嬌,“……”你們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連下下下次都預定好了。
大庭廣眾的,翟鳳嬌也不好跟許航拉扯,隻好讓許航去付了錢,覺得欠許航的人情就跟滾雪球似的,是越來越多了,都要還不上了。
吃過了飯,許航本想送她倆回機械廠,翟鳳嬌給拒了,“不用送,我們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公安局門口就有直達機械廠的公交車,所以許航也沒堅持,和徐勇開車走了。
翟鳳嬌和王雪梅也不急著回去,溜達了有一站路才坐公交車回去了。
下午下了班,翟鳳華和秦俊峰已經在廠門口等著翟鳳嬌了。
王雪梅性格活潑,嘴巴也甜,跟著翟鳳嬌一塊兒喊翟鳳華和秦峰,“三姐,三姐夫。”
翟鳳華,“雪梅下班了,咋沒跟你爸一塊回?”
王雪梅,“我也報了夜校,跟嬌嬌是一個班。”
翟鳳華樂道,“那感情好,正好你倆結個伴,互相監督著好好學習。”
王雪梅非要騎車帶著翟鳳嬌,翟鳳華便也由著她,4人騎車去工人文化宮,到文化宮的時候,許航也剛好路過那兒,不過他們並沒有打照麵,許航過來的時候,翟鳳嬌他們已經走進工人文化宮的大門了。
許航下意識的看了看表,6點15。
這個時間點去工人文化宮,隻有一個可能,上夜校。
挺上進的一個小姑娘。
許航回家,剛進家門就聽到方爺爺在大聲說話,聽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老爺子今年已經快70歲了,卻還是中氣十足,聲音洪亮,“這次你們誰也彆想攔著我,你們也攔不住我,不叫我坐車,我走也要走過去。”
楊蘭,“爸,五六百裡地呢,開車過去就要一天,彆說您這歲數了,就是許航這樣的青壯年,坐上整整一天也吃不消……”
老爺不高興道,“我這歲數咋了,你問許航,哪次跑步,他跑得過我,都能被我落下二裡地,掰手腕你問他掰贏過我嗎?”
楊蘭很是無奈:老小孩老小孩,說的一點兒不假,這會兒可不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
許航進屋,見老爺子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楊蘭他們都是一幅一籌莫展的樣子。
許航,“怎麼了?”
楊蘭歎了一口氣,“你沈爺爺沒了,你爺爺非要去送他,五六百裡地呢,上了歲數的人,坐一天的車,這不是怕他吃不消。”
說起來這位沈家老爺子也是個可憐人。
沈家老爺子叫沈忠,是許爺爺的戰友,在部隊的時候,一個是連長,一個是指導員,關係很要好。
後來沈忠去了南城,許爺爺來了江城,但兩人一直都保持著聯係。
沈忠隻有一個兒子叫沈文戎,也在部隊,娶的兒媳婦,也是個軍人,59年的時候,被牽連到一樁事件中,兩口子都被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老爺子一直堅信兒子兒媳婦還活著,關係好的戰友也一直都幫著他找人,可惜直到死,彆說再見上兒子兒媳婦一麵了,就是兒子兒媳婦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許爺爺本來就對沒幫上老戰友的忙而心懷愧疚,現在老戰友沒了,他如果不去送老戰友最後一程,就是死了他都合不上眼。
所以聽說沈老爺子的死訊後,吵鬨著一定要去南城,楊蘭他們擔心他的身子骨吃不消,不讓他去,這不就僵持在這兒了。
老爺子看到許航回來了,一臉期許的看向他,“許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