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想讓他多照顧照顧翟鳳嬌,多給翟鳳嬌一些露臉的機會?
周元慶知道許航不喜歡拐彎抹角,便直接問道,“許副局長,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許航也沒有跟他繞彎子,直接道,“你們那個思想教育宣傳活動,我們公安局能不能也參加?”
周元慶愣了愣神,半天才反應過來,登時就樂了,“哎喲那可是求之不得。”
這次之所以開展這麼一個思想教育宣傳活動,是因為大運動剛剛結束,新舊思想交替,人們尤其是青年人的思想可能會出現迷茫和混亂,所以才決定開展這麼一個宣傳活動,引導青年人加強思想建設。
麵向的對象除了市屬各單位的職工,還包括市監獄裡的服刑人員。
這些服刑人員都不是重刑犯,刑期都在10年以下,很快就會出獄走入社會,給他們加強一下政治思想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許航打這個電話,倒是提醒了周元慶,趁著這個機會,可以進行法製教育。
尤其是那些服刑人員,乾壞事的時候,比如那些打死老婆的,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法。
是有必要給他們講講法。
許航,“那給我們增加兩個名額吧。”
周元慶隨口問道,“許副局長打算安排誰參加?”
許航,“我和徐勇,不過我可能不能全程都參與。”
周元慶,“……”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許航會親自參加,但許航能參加,他更高興了,彆的不說,許航往那兒一坐,氣場十足,底下坐的那些服刑人員,氣勢上先就矮了一截。
能鎮住場子。
周元慶,“許副局長,你能親自參加,就算是不能全程參與,我們也是求不得啊。”
許航,“那就這麼說定了,聽說你們周一會開會,到時候我跟徐勇會過去參加,不打擾你了,再見。”
這就是許航出現在會議室裡的原因,不過周元慶處事圓滑,沒說是許航主動要求參加的,而是說是自己特意請過來的。
見人都到齊了,周元慶宣布開會。
開會之初,先介紹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這次宣傳活動,大部分都是市宣傳部的,文化宮隻有翟鳳嬌一人,另外還有兩個市日報社的,再有就是許航和徐勇。
周元慶把這次宣傳活動的背景介紹了一下,然後開始分配工作,給了大家一些宣傳資料,然後根據這些宣傳資料寫一篇文章,屆時在宣傳活動上演講。
宣傳活動定的是下周一開始,給了大家一星期的準備時間,不過寫好的文章要在周四之前給到市宣傳部,由宣傳部的領導統一審核。
分配好工作就散會了。
周元慶跟許航說了幾句話,見翟鳳嬌在一邊等著,便對許航說道,“許副局長,那就這樣,我們下周一見。”
翟鳳嬌等周元慶走了才走過去,小聲問許航,“怎麼事先沒聽你說?”
許航,“是局裡臨時決定的,局裡也想借著這個機會進行一次法製教育。”
他說的倒也沒錯,確實是局裡決定的,不過他沒有說是他先提出來的。
其實他還是因為不放心翟鳳嬌,但又不好乾涉她的工作,所以就想出了這麼個折衷的辦法。
徐勇會全程參與這次活動,他不是,他隻在宣傳隊去市監獄宣傳的時候才會跟著一塊兒過去。
翟鳳嬌聽他說的有理,也沒有多想,揚了揚手裡的資料,“那我回去寫文章了。”
許航點了點頭,跟翟鳳嬌一塊兒下了樓,見徐勇離他倆有點遠,應該聽不到他倆的對話,這才問翟鳳嬌,“肚子又疼過嗎?”
翟鳳嬌,“沒有,你趕緊走吧,徐勇還等著你呢,我也該回單位了。”
許航這才跟著徐勇一塊兒走了。
周元慶在樓上看到了,感歎道:年輕可真好啊,一會兒不見就難舍難分的。
接下來的幾天,翟鳳嬌正常工作之餘都在準備那篇文章。
其實相當於是寫一篇半命題作文,倒也難不住翟鳳嬌,不過為了讓文章的內容更充實些,她還是查了不少資料,還往市圖書館跑了好幾趟,終於在周四上午寫好了,然後去市宣傳部交給周元慶審核。
周元慶不在,翟鳳嬌就把稿子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然後回了文化宮,哪知剛進辦公室,周元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很是激動,“翟鳳嬌同誌,你寫的文章我看了,寫的不錯,內容翔實,字裡行間洋溢著青春的熱情,而且字也寫的不錯。”
翟鳳嬌,“周主任過獎了。”
周元慶,“你這篇文章宣傳部的幾個領導都已經看過了,都很滿意,也沒什麼可改的,那就先放我這裡,等下周一再統一給你們。”
翟鳳嬌寫的還算輕鬆,徐勇可就慘了,他最怕的就是寫作文,抓耳搔腮了兩天才憋出了兩百來字。
就這兩百多字,還是圍觀群眾你一句我一句的拚湊出來的,因為是“集思廣益”寫出來的,徐勇自己讀著都覺得有點驢頭不對馬嘴。
他就想從翟鳳嬌那兒得到點心理平衡,跑過去問許航,“局長,嫂子寫的怎麼樣了?”
許航頭也沒抬,“早寫好交上去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市日報社的趙主編也看了,很喜歡她那篇文章,宣傳活動結束後,很可能會在市日報刊登。”
語氣很是自豪。
徐勇原本想從許航這兒獲得一點安慰,哪知卻是沉重的打擊,登時就蔫巴了,垂頭喪氣的回去了,最後還是找了局裡宣傳科的同事,才幫著寫好了。
下周一很快就到了。
前幾天都是市屬幾個大廠,第6天安排的是市監獄,一直沒有露麵的許航這次跟著去了。
市監獄的監獄長姓劉,叫劉東順,看著有50多歲,是去年才調過來的,在監獄的大門口迎接他們,看到他們來了,趕緊迎上來跟大家握手,“辛苦你們了,許副局長和徐勇同誌也來了,歡迎歡迎。”
看到翟鳳嬌的時候,劉東順明顯愣了愣。
周元慶以為劉東順是沒想到宣傳隊裡有個這麼年輕的姑娘,便對劉東順介紹說,“這是工人文化宮的翟鳳嬌同誌,也是許局長的愛人,她可是老方的得力助手,我們好不容易借過來的。”
劉東順又飛快的打量了翟鳳嬌一番,然後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這才握住了翟鳳嬌的手,“歡迎歡迎,早就聽說地翟鳳嬌的大名。”
跟大家都握過手,這才領著眾人往裡走,時不時的還會去看翟鳳嬌。
許航都看在了眼裡,皺了皺眉頭。
劉東順把眾人領到了會議室,先讓大家喝水休息一會兒,有獄警過來報告說人都已經到齊了,才帶著周元慶他們去了禮堂。
市監獄是江城市唯一一座監獄,關押有犯人300多名,這會兒偌大的禮堂裡黑押押的坐滿了犯人,從主席台上看下去,清一色的光頭,一模一樣的囚服,根本就認不出來都是誰。
翟鳳嬌剛在主席台上坐下,許航便在她左邊坐下了。
然後徐勇在她右邊坐下了。
徐勇的個頭不亞於許航,兩人往兩邊一坐,都是一臉嚴肅,翟鳳嬌登時就覺得自己成了教主,許航和徐勇就是左右護法。
不過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犯人,剛才心裡多少還有那麼一點發毛,兩人這邊往她身邊一坐,安全倍增,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許航冷著臉看著台下,想從這300多人裡辨認出林向陽。
不過他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林向陽。
他以為自己沒看清,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林向陽。
他眼神很好,就算是這裡有300多人,如果林向陽在,他也能認出來。
既然沒看到,那就說明林向陽沒有來。
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疑惑,心想難道是林向陽在監獄裡又犯了事,所以轉到彆的監獄了?
林向陽沒有轉到彆的監獄,他生病了,同獄舍的人都去禮堂聽報告了,隻有他病懨懨的躺在床鋪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快12點的時候,犯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他們這間獄舍一共住了8個人,林向陽剛進來的時候,這些人看他年輕,又是新犯人,合起夥欺負他,結果反而被他狠狠揍了一頓,差點沒把他們給打死。
從此以後,那幾個人就再也不敢欺負他了。
不過也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主要是林向陽這個人看著太陰沉了,下手又狠,他們都有點怕他。
那幾人進來後談論著剛才的宣傳活動,其中一個嘖了一聲道,“剛看到主席台上那個姑娘了吧,哎喲長的可真漂亮,又水靈,這輩子我要是能討這麼個媳婦,我死也值了,對了,我坐的遠沒聽清,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另一人道,“叫翟鳳嬌……”
話未說完,本來病懨懨的林向陽一下子從床鋪上跳了下來,揪住了他的衣領,因為發高燒,聲音有點沙啞,“你剛才說誰?翟鳳嬌?”
那人被嚇住了,結結巴巴道,“是是是叫翟鳳嬌,劉監獄長是這麼介紹的。”
林向陽幾乎都要把提起來了,“她現在在哪兒?”
“走走走了吧,報告做完了……”
林向陽手一鬆,那人撲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後就看到林向陽衝到門口,瘋一般撞著獄舍的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沒人理他,他對著獄舍的門又是踢又是撞,甚至用牙咬門,看著完全是瘋了。
同獄舍的人都被嚇住了,一聲都不敢吭,也沒人敢去勸他。
終於有獄警過來了,在門外大聲喝斥,“林向陽,你是怎麼回事!?”
林向陽,“我要出去,就一會兒,求求你,我就出去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獄警,“想出去是吧,那就好好改造,爭取減刑!”
林向陽,“你讓我出去,就一會兒,回來你給我加刑!”
獄警覺得林向陽肯定是燒糊塗了,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這種瘋話。
想出去就出去,那還叫監獄嗎?
獄警搖了搖頭,走了。
林向陽見獄警走了,又發起了瘋,撞得獄舍的門咣咣響,頭都給撞破了。
獄警又回來了,“林向陽,你是不是想關禁閉!”
林向陽撞了半天的門,獄警也沒過來搭理他,他靠著門慢慢的滑坐了下來,臉上陰得嚇人,用手指一筆一畫的在地上畫著。
他旁邊那個犯人壯著膽子看他在地上寫字,林向陽寫完了,那人又在心裡過了一遍,然後猜出林向陽寫的是什麼了,他寫的是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他們剛才提到的那個姑娘:翟鳳嬌。
作者有話要說:許局長:嬌嬌肚子疼,以後是不是隻能和風細雨了?
韭菜:許局長你想多了感謝在2021-09-0222:06:45~2021-09-0320:54: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瑄兒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