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爐火不嫌麻煩的就自己生,用細木劈柴引著了火,然後把煤球放上,慢慢的煤球就著了。
不過這樣生爐火,煙特彆大,嗆人的很,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是去彆人家借一塊已經生著的煤球,放進爐子,然後在上麵壓上一塊,慢慢的爐子就生著了。
他們這層樓,住了三戶人家,柳慶祝出事後,他家就搬出去了,如今隻剩下了他們家和李向前家。
去李向前家夾煤球最方便,畢竟就住在隔壁。
可翟鳳嬌寧願去樓下老唐家,也不願意去李向前家。
實在是因為李向前家太臟了,不光臟,一家人還都邋遢。
翟鳳嬌都害怕他家的煤球上,小孩子都在上麵撒過尿。
許航知道她膈應李向前那一家子,所以一般都是去樓下老唐家,不去李向前家。
翟鳳嬌提醒他,“你彆忘了帶一個煤球過去。”
不能白要人家一個煤球,一般都是一換一。
許航“嗯”了一聲,然後用火鉗夾著個煤球出去了,很快就回來了,火鉗上夾著個燒的正旺的煤球。
把這個煤球放到煤球爐裡,又在上麵壓了兩個,然後又灌了一壺水放到了爐子上。
等一會兒火燒起來了,水也熱了,洗菜洗衣服都能用。
趁著爐火還沒有燒起來,許航切菜準備做飯。
翟鳳嬌也沒閒著,把家裡的地掃了掃,又拖了地。
兩口子都是平等的,能乾的就多乾點,不能乾的就讓另一個人乾,也沒誰去計較誰乾的多了,誰又乾的少了。
更不會象李向前那樣,覺得家裡的家務事都是女人乾的,他回家隻管翹著二郞腿吃現成飯就行了。
爐火燒起來了,許航開始做飯。
因為從軍區那邊拿過來的基本上都是半成品,所以做起來也快,很快便燒好了中午飯,燒了兩個菜,一道糖醋魚,一道清炒蓮藕片。
吃過了飯,兩人又一塊把要洗的衣物都洗了。
一直到天快黑了才把家裡完全打掃乾淨了。
然後又是晚飯。
吃過了晚飯,外麵冷,也沒辦法出去散步,就窩在床上看書。
翟鳳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挎著小臉道,“我覺得我吃胖了。”
這小半個月,感覺一直在吃,而且也不怎麼活動,所以摸著小肚子都起來了。
許航把書放下,朝著手上哈了口氣,然後伸手去摸翟鳳嬌的小肚子,“我摸摸。”
說著手就伸了進去,卻不老老實實的隻摸肚子。
翟鳳嬌,“你摸哪兒呢?”
許航咬了咬她的耳朵,“閒著也是閒著。”
……
第二天王雪梅和徐勇來了。
這是兩人年前就說好的,年初七王雪梅和徐通來串門。
可能是已經結婚的緣故,王雪梅和徐勇比以前穩重了好多,不過王雪梅看到翟鳳嬌,還是上前就抱住了她,“嬌嬌,我好想你呀。”
翟鳳嬌回報了她,“我也是。”
王雪梅是她來這裡後的第一個朋友,也許還會是唯一的朋友,所以她很珍惜和王雪梅之間的友情。
許航把兩人讓進屋,正要關門,就看到李向前從他們家出來了,看到徐勇,就是“謔”的一聲,“我聽著象是徐勇,果然是你。”
徐勇笑著向他問了好。
李向前,“咱倆可是有段日子不見了,今兒個可得好好喝一杯,年前我得了杯好酒,你等著,你把酒拿過來。”
說完便轉身回家了,很快的,還真拿著一瓶酒出來了。
翟鳳嬌,王雪梅,許航,徐勇,“……”
李向前還嗬嗬笑道,“這瓶酒我都饞了好久了,就是我家裡吧,也沒人跟我一塊兒喝,一個人喝又覺著沒勁,就一直放著,剛才我還想著,中午叫我媳婦燒兩個菜,我跟許局長倆人把這瓶酒乾掉呢,可巧兒你來了,那就咱仨一塊兒喝,這喝酒啊,要搶著喝才痛快。”
當著徐勇的麵,也不好把他給趕回去,許航隻好讓他進來了,讓徐勇和李向前在客廳說話,他自己去廚房弄了4個菜。
他們喝酒,翟鳳嬌也不喜歡,便拉著王雪梅去臥室說悄悄話。
王雪梅進了臥室就摸翟鳳嬌肚子。
翟鳳嬌笑著打開了她的手,“你乾嘛?”
王雪梅小聲問道,“你有了嗎?”
翟鳳嬌,“沒有。”
王雪梅,“過年的時候,許媽媽沒有催著你生孩子啊。”
翟鳳嬌,“沒有。”
王雪梅羨慕道,“真好。”
翟鳳嬌,“徐媽媽催你了?”
王雪梅苦惱道,“也沒有明著催,就一直說讓我們早點要孩子,說趁著她歲數還不算很大,還能幫我們帶帶孩子,等到她歲數大了,她就帶不動了。”
王雪梅說完歎了一口氣,“結婚好煩啊。”
翟鳳嬌對她很是同情,卻愛莫能助,便安慰她道,“徐勇是獨生子,他媽想早點抱孫子,也是人之常情。”
王雪梅,“可是我不想這麼快就要孩子啊,我倆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呢,她就急著催我生孩子了。”
翟鳳嬌,“下次她再說,你就推到徐勇頭上,就說徐勇現在還不想要,讓她去跟徐勇說。”
其實翟鳳嬌很不喜歡長輩乾涉自己的生活。
幸好許航家人都很開明。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麵客廳裡李向前說話的聲音。
嗓門兒特彆大,就算是關著臥室的門,兩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事兒你們得聽我的,我畢竟比你們年長幾歲,結婚又比你們早,經驗呢,也比你們多,這女人呢,可千萬不能慣,你慣的很了,就慣出毛病來了,在家裡啥活都不讓她,哪能行?!那不是娶媳婦,那是娶回家個祖宗!許局長,這點,我早就想說你了,今兒個借著這個機會,我說多說兩句,你聽了也彆生氣,回頭你仔細琢磨琢磨我說的話,你就知道我是為你好……”
王雪梅氣憤道,“這人是誰呀,怎麼這麼說話?”
翟鳳嬌就算是再好脾氣,這會兒也生氣了,拉開臥室的門,正要懟李向前幾句,就看到許航沉著臉站了起來,臉色很難看,對徐勇說道,“把他弄回他家。”
徐勇也早就煩了。
李向前說是要跟他跟許航喝酒,結果一瓶酒,大部分都進了他肚子,喝的那叫一個猛,幾乎是片刻功夫就喝醉了。
醉就醉吧,還偏偏大放厥詞,說的都叫什麼話!
徐勇站起來扯上李向前就往外走。
許航已經過去把門打開了。
李向前還不肯走,“我酒還沒喝完呢。”
徐勇把茶幾上那瓶快要見底的酒拎了起來,“酒給你,回你家喝去。”
說完,連拖帶拽的把李向前給弄走了,往把他往他家沙發上一扔,那瓶酒往桌上一放就出來了。
回來還直吐槽,“以前就聽說他酒品不好,今兒一看,還真是,局長,下次可千萬再跟他一塊兒喝酒了。”
李向前剛才隻顧著喝酒,菜都沒怎麼吃。
許航把他用筷子戳過的地方倒了,然後又新做了兩個菜,4人才坐到一起吃了飯。
年說過去就過去了,正月十六一過,各行各業都恢複了正常。
中間韓曼娜打過來幾次電話,有一次還是沈文戎打過來的。
沈文戎聽到翟鳳嬌喊他“爸”,一下子哽咽了,“孩子,爸對不起你。”
翟鳳嬌,“爸,都過去了,我們都盼著你和媽回來呢。”
沈文戎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回去,爸一定回去。”
翟鳳嬌放下電話,就把沈家的那些祖產給理了理。
當初是因為沒有沈文戎的下落,她才簽收領了這些祖產,現在找到沈文戎了,這些東西還是要交給沈文戎保管。
從繼承順序上,沈文戎可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然後才是輪到她。
沈文戎和韓曼娜是3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回來的。
翟鳳嬌正上著班,楊乾事從外麵進來,對她說道,“鳳嬌,外麵有人找你。”
翟鳳嬌隨口問了一句,“誰找我啊?”
楊乾事,“一男一女,看著有40來歲,女的跟你長的蠻像的。”
翟鳳嬌聽了,心裡就是一動,趕緊合上筆,出來一看,就看到院子裡那棵大槐樹下站著一男一女,兩人都是身體瘦削,花白頭發,男的鼻梁上還架著幅眼鏡,看著很是斯文。
女的留著齊耳短發,雖然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可還是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美人。
翟鳳嬌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