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陽從楊開明那兒問不出翟鳳嬌的消息,就想回去問王文麗,就聽到後麵有人喊他,他扭頭一看,是一個有點胖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看著象是工人文化宮的工作人員,所以林向陽耐著性子停下來,問她,“嬌嬌她調到哪兒了?”
中年婦女就是財務科的鄭娟。
鄭娟是在楊開明後麵,林向陽跟楊開明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心裡就開始打起了主意。
其實以前鄭娟跟翟鳳嬌也沒什麼過節,隻不過有一次她和勞資科的塗芳在背後說了翟鳳嬌幾句,也沒說彆的,就說翟鳳嬌嬌氣,嫁了個好男人,還說楊乾事喜歡她,幫她乾活什麼的。
她說的也都是事實,結果被翟鳳嬌當麵罵是長舌婦。
鄭娟也算是文化宮的老人了,卻被一個剛來沒多久的小年輕罵,她心裡就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因為翟鳳嬌嫁的男人是許航,再加上翟鳳嬌工作出色,方獻義也是護著她,所以她就算是對翟鳳嬌有氣,她也不敢朝著翟鳳嬌撒,這口氣就一直憋在心裡。
林向陽剃著個大光頭,渾身的戾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八成還是剛從監獄裡出來的,這種人找翟鳳嬌,能有什麼好事,所以她就覺得給自己出氣的機會來了,就喊住了林向陽,對林向陽說道,“翟鳳嬌調到南城宣傳部了,三月份就調過去了,而且他們一家子都搬到南城去了,你要想找她,你就去南城找她吧,不過她家住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她跟林向陽說了翟鳳嬌的情況,原本想著林向陽肯定會很感激她,會向她表示感謝。
哪知林向陽卻變了臉色,陰沉沉地看著她。
林向陽的麵相本來就有點凶,在監獄裡蹲了五年,凶相不減反增,尤其是被他這麼看著,鄭娟覺得有點瘮的慌。
鄭娟,“你問翟鳳嬌調去哪兒了,我好心跟你說了,你咋用這種眼神看我?”
林向陽拿手點了點鄭娟,“我記住你了。”
鄭娟,“你什麼意思?”
林向陽卻轉身走了。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而且肯定是跟翟鳳嬌有過節,說不定翟鳳嬌就是被她逼走的。
等他去南城把翟鳳嬌找回來,再跟這女人算帳!
鄭娟在後麵跳腳道,“神經病啊。”
林向陽回了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王文麗也不在了。
林向陽心思不在她身上,所以也沒理會她去哪兒了,他在家裡翻找錢,結果幾乎把家裡都翻遍了,也沒翻出來一分錢。
正翻著,林向英回來了,見林向陽把家裡快要翻了個底朝天,問他,“哥,你找什麼啊?”
林向陽,“家裡有錢沒?”
林向英,“沒有。”
林向陽一怔,“你跟向新平時都不用錢?”
林向英,“用錢就問文麗姐要。”
其實她每次問王文麗要錢,王文麗都不願意給她,每次都是她半哄半恐嚇的才能從王文麗那兒拿到錢。
林向陽,“她人去哪兒了?”
他想先問王文麗借點錢,等他從南城回來了再還給她。
林向英,“你走沒多久她就走了,我攔也攔不住,哥,你跟她到底咋了,昨兒個夜裡,你倆不是還……”
林向陽,“大人的事兒你少管!”
林向英不敢吭聲了。
林向陽坐到了凳子了。
林向英小心翼翼地問他,“哥,萬一文麗姐以後不回來了,咱們飯都要吃不上了。”
林向陽在心裡打算了一番,然後問林向英,“現在市裡有打零工的地方沒有?”
家裡沒錢,他身上也沒錢,連張火車票都買不了,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個活掙點錢。
他在監獄裡蹲了五年,外麵的情況現在是一點兒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哪兒能找到活兒乾。
林向英,“那隻能去運輸隊,他們那兒經常有扛大包的臨時活,一天一結帳。”
林向陽,“我現在就去運輸隊看看。”
林向陽說完就出去了。
林向英覺得她哥挺正常的啊,想不明白為什麼王文麗走的時候,罵她哥是個瘋子。
南城。
翟鳳嬌和許航去百貨大樓挑了兩輛自行車。
兩人剛騎回家,韓曼娜對許航說道,“剛有個姓徐的小夥子打電話找你,說有急事,讓你回來了趕緊給他回個電話,他問他電話號碼,他說不用,你知道。”
翟鳳嬌,“是徐勇吧?”
許航“嗯”了一聲,把車子停好,“我去給他回個電話。”
許航說完就進屋給徐勇回電話了。
翟鳳嬌覺得還挺奇怪的,徐勇找許航,一般都是工作上的事,而且電話很少往家裡打,都是打到許航單位,今兒個竟然打到家裡來了。
不過翟鳳嬌也沒有多想,逗著孩子玩去了。
老宅裡三層樓都有電話,許航想了想,去了三樓。
電話就在窗邊的小櫃子上,從這兒正好能看到院子裡的動靜。
許航看到翟鳳嬌和韓曼娜在院子裡帶著健健和康康玩躲貓貓,他拿起了話筒,撥了徐勇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那邊剛“喂”了一聲,許航聽出是徐勇,便回道,“許航。”
徐勇,“局長,林向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