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平複過來,那雙唇又沿著她的脖子往下去,熾熱的呼吸一下下掃過她的皮膚……
不知不覺地,梁京京感覺自己的座椅被調整了,整個人慢慢向後仰去,同時,一隻不老實的手開始扒她的領口。
譚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太快,他想要了她。腦中殘存最後一絲理智時,梁京京一把拉住他胳膊。
“我不要在這兒……”
正起勁的身上人趴在她胸前,被她硬拉得慢慢停下,嘴唇克製地碰她鎖骨。
譚真喘了兩口大氣,挪上來,壓在她身上抱住她,臉蹭了蹭她的臉,“不喜歡?”
梁京京拍打了下他硬實的後背,“這是公車……”
譚真發出一聲啞啞的笑音。還確實是,感覺來得太快,他都沒在意。
“回去後用我的桑塔納好不好?”他貼著她的耳朵問。
“滾……”
梁京京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在他腰上用力捏了一把,譚真捉住她的手。
“你喜歡什麼車?回去給你買。”譚真親親她耳珠。
梁京京癢絲絲的,忍不住笑了下,推開他的臉,“你有錢嗎給我買,大言不慚,我隻喜歡豪車。”
譚真抬起頭,揚揚眉,半真半假地說,“說一個我聽聽看,給你買。”
梁京京不知道他是試探她還是什麼意思,停了停,腦子裡轉了個彎,聰明地說道:“小夥子挺大方,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譚真笑。
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沒人說話了。車裡寂靜下來,隻有他們淺淺的呼吸。
四目相對片刻,兩個人臉上的玩笑神色忽然都淡了。
梁京京目光黑漆漆的、亮亮的,似浸了水似的,“你上次還說,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傻瓜……”
譚真難得認真地問:“那你有沒有把我當過傻瓜?”
梁京京搖頭。
她從沒覺得他傻,隻是覺得他好、可靠。
“你呢,還要我改嗎?”她問。
“不是要你改,每個人都有不足,就像你說的……”譚真停了停,似乎想不到好的措辭。
眼看著就要無解了,梁京京捂住他的嘴巴,“這題過,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答。”
“說吧。”
梁京京張了下唇,心頭突然漫過一絲緊張,停了停,用一種輕鬆的語調問道:“後來,你聯係過我嗎?”
梁京京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幼稚掉價,把十年前的事搬出來說。
譚真擁住她,有一會兒沒說話。
“你們家彆墅被法院貼了封條。”
他不隻是聯係過,還去過。並且,他對曾經的她、現在的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好的壞的都願意接受。
這個答案似乎有些超出梁京京的想象。她微微愣住,眼底閃過一抹很少見的黯然的光,轉瞬又恢複正常,牽了下唇角。
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流過,“好吧,勉強算你過關。”
這天晚上,梁京京回到宿舍時小董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鬨鐘響了幾遍梁京京都沒按掉,直到小董敲她頭邊的鐵欄杆。
梁京京睜開眼,麵前是小董戴著眼鏡的臉。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小董看著爬下床的梁京京問。因為要鎖門,小董睡前打了電話催她,結果直到她睡著梁京京都沒影。
梁京京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下來,坐到鏡子前化妝,“跟你打完電話過了會兒就回來了,你睡著了……”
小董也不管她是去了哪了,說:“你下回不能這麼晚了,這邊睡覺一定要鎖門。”
“知道了。沒下回了。”
梁京京今天早晨有兩節課,一個是第一節,一個是第四節,於是她整個上午的時間被兩節課卡死了。譚真說好了中午來帶她吃飯,下午再去受傷的學生家。
終於熬到第四節課鈴聲響起,梁京京在講台上收拾東西。很反常的,整個班都很安靜,學生一個個坐在自己座位上。
上個星期,每到下課時梁京京都會在這個班囑咐一句“下午放學後大家到操場排練”,然而今天她什麼都沒說。
梁京京打算裝死到底,拿起書本往外走。
全班幾十個小腦袋跟著她的步伐把目光轉向門口。
一隻腳跨出門了,梁京京想了想,到底又停下,引得孩子們都睜大了眼睛。
望著一雙雙等待的小眼睛,梁京京說,“那個……節目暫時不排了,今天下午大家可以準時放學,注意安全。”
不等孩子們有所反應,梁京京說完便出了教室。
她邊走邊想:是校長不讓的,又不關她的事。她白費的辛苦還不知道要找誰算賬呢。
這麼一想,心中便舒服許多,她大步向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