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真看著她, 滿眼溫柔。
“你順得哪條路?”他問。
梁京京看著他笑。
她不想買包了, 她隻想見他。那一萬塊的生日禮折換成了機票。
對望了會兒,她對譚真說:“還不快點出來?我明天還要趕回去。”
梁京京單純地以為, 譚真所謂的不能外出隻是不能出去玩,誰想到, 是真的一步都不能跨出營區。
現在他的午休時間, 一個小時後他就要回去上課。
梁京京連夜從江蘇飛過來, 隻睡了3個小時就坐麵包車趕到他部隊,明天下就要回程,結果隻能隔著鐵門跟他說幾句話,連抱一下都不行。
心裡的失望還是有些控製不住, 梁京京看著他, 臉上浮現出不滿。
“生氣了?”譚真牽著她的手, 手指在她掌心撓了撓。
水泥小道上綠樹成蔭, 生機盎然。和這春色一樣有生機的是她的人、她的目光。很多女孩的眼睛是笑起來時最漂亮, 譚真覺得, 梁京京生氣時的眼睛更漂亮, 黑白分明,天真直率。
她又燙過頭發了,卷卷的發絲把臉遮去大半。
譚真摸摸她頭, 笑著轉移話題, “頭發怎麼弄得跟羊一樣?”
梁京京隔著鐵欄杆, 用力推了他一下。她這點力氣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譚真站得穩穩當當, 還是對著她微笑。
梁京京說:“你是當兵還是坐牢?連門都不能出……”
譚真笑著看看她,往旁邊的傳達室瞄了眼,拿下頭上的大簷帽,刷了下頭發。沒了帽簷的遮擋,短得紮手的板寸頭露出來,把他臉上的線條襯得更剛硬。
他又上前一點,臉近乎貼上鐵門,同時,梁京京也被他拉近了。
兩個人的麵孔間還是有點距離。
譚真聲音低下來:“再過來點。”
梁京京明白了他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傳達室看了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一隻手忽然罩上她的後腦,將她往前輕輕一帶,然後她的唇便被封住了,被一雙有些涼的唇溫柔地封住。
隔著鐵門,譚真邊吻著她邊牽著她的手,兩個人的臉都壓在冰涼的鐵欄杆上。梁京京覺得自己體裡仿佛有一道電流從尾椎骨一路竄到腦門,麻得她不會反應。
譚真真想好好抱一抱她,再深深吻一吻她。可他隻能隔著這道門在她唇上停留兩秒。
十指交扣。
嘴唇不舍地分開,梁京京整顆心都軟了,卻還是有點嬌羞地打了下他的肩。
“想我了嗎?”
譚真很慢地點了下頭。
梁京京滿意地揚唇,“算了,不能出來就不能吧。我這陣子在學烘焙,烤了很多小餅乾,帶了點過來給你嘗嘗。”
說完,梁京京果真卸下身上的雙肩小包,從裡麵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譚真。譚真打開,裡麵是一塊塊曲奇餅乾。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我吃了?”
“吃吧,就是帶給你吃的。”梁京京原來還設想得挺浪漫,想著跟他找個小山坡看看風景,再野個餐,一起吃她的手工餅乾。
結果變成現在這樣。
譚真嘗了一塊後,梁京京期待地問,“是不是還不錯?”
譚真點頭。
梁京京:“我買了一個烤箱,放在你那個微波爐上麵了。”
“錢夠用嗎?”譚真問。
他們的結婚報告已經批下來了。梁京京在譚真那個房子裡添置了很多東西,還給狗買了很多東西,經常拍照片給他看。現在就等著譚真放假回去跟她走流程。
梁京京點頭,“你不要老是給我打錢,馬上結婚還要花不少,你多存一點。我家是拿不出錢的,你爸媽不喜歡我肯定也不會給我們錢,到時候還得我們自己來。”
“放狗屁,”譚真說,“誰說不喜歡你。婚禮的事你彆操心,一定讓你嫁得風光。”
梁京京笑,“好吧。”
一個小時的時光過得特彆快。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要到點了。
譚真說:“你住哪?”
“就我們以前那個小旅館。”
“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3點。”算下來,差不到上午11點就要從這裡坐車出發。
譚真停了停,說,“我們明天上午在禮堂搞活動,想不想來看看?”
梁京京眼睛亮起來:“我進得來嗎?”
“是個公開活動,明天市裡會來不少人,我下午跟我隊長打報告,要是他同意你就跟外麵人一起進來。我就是怕你時間來不及。”
“你們幾點開始?”
“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