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節83.河畔前的最後一戰
布洛姆做到了他承諾的：帶著三百人阻擊了追來的鼠群漫長時間。
代價是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但哪怕是減輕了壓力，漫山遍野的鼠人讓突圍的隊伍仍在不斷減員，就連法師都人手一把魔法火槍，消滅著源源不斷的鼠群。
這就是鼠潮，你殺死一百隻鼠人不會減少這片潮水，但你減少了一個人，就真的減員了。
隨著夜幕降臨，奔逃了一天的隊伍讓這些體力比普通人還弱一些的法師迅速成為累贅，拖慢了隊伍的速度。
喬治娜和退回來領著自己的妮娜說：“你們走吧，不用管我們。”
過去的小威廉是個沒有主見的小兒子——從他被姐姐趕出來征兵就看得出來。但隨著經曆了戰爭，他從男孩蛻變成了一名戰士。
費米沒忘讓人把阿洛瑪帶來，她的魔法石是唯一能證明他們還在戰鬥的證據。
伊莉摩雅絲這時帶著僅剩的兩頭白龍降落，盯著費米說：“誰先過去。”
伊莉摩雅絲和兩頭白龍載著法師，越過湍急的河流放在彼岸，但運送需要時間，所有士兵開始為他們爭取時間。
槍聲沒有如願以償地響起，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的鼠人撲來，更糟的是，妮娜不在身邊。
從來站在遠處優雅的施法，消滅敵人的喬治娜閉上了眼睛——
鮮血染紅了草地，淹沒在深沉的黑夜裡。
“真想回自由城啊……”
喬治娜舉起魔法火槍瞄準一隻咧著尖利牙齒的鼠人，扣動扳機——
一頭白龍悲鳴著墜落，鼠人一擁而上。伊莉摩雅絲趕去救援，又一頭白龍墜落，她趕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倒地的年輕士兵伸出手，喬治娜摒棄了曾經的潔癖，帶著絲質手套的手抓住他的手：“你想說什麼？”
她帶來了安南將要救援的消息，哪怕知道救援起碼是幾天後的事情，但依然讓他們振奮起來。
往返近百趟的伊莉摩雅絲終於送完了三百多名法師，但剩下的兩千多名戰士她沒辦法。
法師是寶貴的財富。無論他們未來會否還留在外援軍團，但起碼現在，他們是虛弱的戰友，費米必須保護他們。
年輕的士兵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被喬治娜抓住的手垂落，倒映著星空的雙眼逐漸失去神采。
阿洛瑪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沒有拒絕，和浴血的小威廉說：“理查德森呢？”
所有人背靠著河流，抵抗撲來的鼠群，混亂四起。
“跟上。”
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怒吼。
洛克倫扛著重傷失血的百夫長從前線退回來。
費米率領軍團拚命趕去支援，刺目的閃電突然充斥在湧動的鼠群間爆發，爬上伊莉摩雅絲的鼠人化作焦黑，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味。
妮娜把她拽起來，推到被保護起來的核心區域，繼續衝出去戰鬥。
“我……我……”
“我應該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了……”百夫長咳出一口血痰，“我的遺書……真該死。”
“你……我不知道安南是誰……”喬治娜邊哭邊笑。
雖然代價同樣慘烈，白龍隻剩下兩頭，百夫長還剩不到三分之一，連費米都斷了一條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