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裡的人?”
“是的。”
安南覺得她話有些多,女士覺得他有些無趣:“你不會說除了這句以外的話嗎?”
“是的。”
原本興致乏乏的女士這時饒有興趣地打量安南,掃過如黑夜般的碎發,在那張不自然泛灰的臉孔停頓:“男孩,你還沒有體驗男人的樂趣嗎?”
安南潛意識覺得哪裡不對,回頭望向櫃台。
法斯特先生鼓勵地望著這邊,點了點頭。
“是的……”
“那你有興趣“解決”我嗎?”
“是……?”
聽懂了這句的安南意識到自己正被調戲,稍微羞赧的回到櫃台。
伊芙琳剜了一眼看戲的老板,法斯特先生也不在意,端起酒杯向那位似乎熟識的女士示意。
“為什麼你可以和女客人聊這麼久,我過去時她們隻會讓我滾開……”馬丁抱怨著湊過來。
“你以為法斯特先生為什麼雇用我?”安南回答。
馬丁這時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嗯……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樣。但安南的通用語不足以支撐他進行複雜的解釋。
臨近深夜,美酒女士已經離去,客人們現在需要享受安靜。法斯特向吟遊詩人做了一個手勢。後者將正在講的故事結尾,拉響懷裡的魯特琴。
法斯特先生回到後麵休息,接替他的馬丁來到木柱邊,一隻眼睛站崗,一隻眼睛放哨,盯著酒館的每個角落。
“你是怎麼做到的?”
安南驚歎地看著左眼看著左邊,右眼看著右邊的睿智的馬丁。
“你以為法斯特先生為什麼雇用我?”
午夜時分,酒館裡最後兩名客人相互攙扶著搖晃離去,伊芙琳將酒館門上的掛牌翻到打烊。
第一天的工作還算不錯,甚至幸運得到一份沒有動過的南瓜派。
回到蘇珊大嬸的家,蘇珊大嬸和霍林叔叔的臥室燈光在他們回來後才熄滅。
馬丁爬上床鋪。很快響起了鼾聲。
安南脫下外套放在床邊,懷揣著對魔法世界的憧憬,滿足而充實地進入夢鄉。
他夢到一片廣袤無垠的虛無裡,四枚散播光暈的光點在眼前飄蕩。
那枚綠色光暈散播著生命和仁慈;紫色光暈釋放著炙熱的情感與歡愉;紅色彌漫著勇敢而堅韌;藍色光暈散發著智慧同誠信。
四枚光球縈繞著安南,散播著美好。但是一道純黑色光暈突然浮現,驅散四枚光球,倏然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安南因曬到臉頰的陽光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