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著龍皮地毯走進房間,窗上掛著龍皮窗簾,床上鋪著龍皮床單,我脫掉我的龍皮大衣,讓她幫忙脫掉我的皮鞋,還是龍皮的。”
客人不多的酒館角落飄來斷斷續續的吹牛聲。安德魯·盧納無所事事地靠在吧台邊,看見他們過來,招呼著坐下。
“想吃些什麼?”
“什麼也不用。”麥可爾坐在安德魯·盧納對麵,語氣帶著詰問:“讓安南住在這兒是你出的主意?”
“不是,不全是。安南需要熟悉微風城。”麵對質問,安德魯·盧納無奈苦笑。
“法斯特相信你,但我不。我不希望看到你利用他。”麥可爾警告說,結束短暫的見麵,向酒館外走去。
沒法插話的安南默默跟著。
安德魯·盧納沒有生氣,隻是疑惑地問女矮人:“他和安南關係這麼好嗎?”
“麥可爾差點放棄法師之路,是安南讓他重燃鬥誌的。”
“難怪。”
另一邊,安南和麥可爾從外麵又繞回到紡紗廠。。
安南盯著那些紡車,直到來到二樓才問麥可爾:“傭兵能做什麼,接取委托?”
“差不多。”
麥可爾講了些他最近做的事。有時是尋找私物、捉奸,有時是清理附近的食屍鬼、蜥蜴人,或者進入地下城探寶,加入需要法師的傭兵隊伍,偶爾也會幫貴族尋找走丟的貓或鸚鵡。
施法者最受傭兵隊伍歡迎,也通常拿最多的錢,一趟委托能賺幾十銀幣到幾枚金幣不等。
聊到下午麥可爾才離開,安南迫不及待地撕開卷軸,操縱者無形之手端起。
三十分鐘後,被法師之手抓著的筆記才從空中落下,被安南接住。
幾十分鐘的體驗時間,還是0環戲法,理應不會難到施法者——但安南無法從中誕生任何靈感。
這就是術士。
你所能掌握的力量早已注定。
第二天清晨,安南到隔壁酒館問安德魯·盧納麥可爾在哪。
“法師塔附近的紫荊花街,用我帶你去嗎?”
“不用了。”
安南也沒叫上馬丁,獨自向著在微風城每個角落都能看到的法師塔走去。
但在安南經過一條空曠街道時,幾名混混擋在前麵,朝他逼近。
“你們想襲擊術士?”
安南皺眉盯著這些拿著武器的混混,還想繼續說什麼,一道身影突然從小巷朝他撲來。
數次陪馬丁練劍的條件反射讓安南抬臂格擋,隨著刀刃劃過,他的手臂耷拉下來。鮮血湧出,沒有太多痛感,反而是涼意和流逝感。
安南壓製浮現的慌亂,朝著猙獰衝來的混混們釋放低等召喚術。
一道空間裂隙在身前展開,恐怖的威嚴氣息從裂隙彼端溢出,讓混混們紛紛驚恐停下。
安南忘記了一件事——自己的低等召喚術似乎有著“沾染誰的氣息就會召喚誰”的特性。
反應過來的安南托起無力的染血手臂,指向驚懼的混混們:“他們不知道在哪聽說了金礦的事,想要抓住我逼問出你的寶庫位置!”
“你也不希望本該屬於你的五枚金幣落進彆人口袋裡吧……”
藍龍慵懶的豎瞳倏然變得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