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個城市,但遙遠的仿佛相隔生死——《緋紅之夜》”
從馬車下來,眼前的溫徹特家族莊園讓安南沒有緣由地想到這句話。
遼闊的園林仿佛與遠方雪山腳下的延綿樹海銜接,一座紅磚牆莊園隱藏在磚石道路的儘頭,猶如森林中的古堡。
老管家站在大門外迎接馬車:“來自法師塔的閣下,您因何造訪?”
安南努力表現得和美酒女士熟識:“我找瑪格麗,她在嗎?”
“請問您和夫人有約嗎?”
“……沒有,不過我們算是……朋友。”安南略微心虛。
“請問您的名諱?”
“安南。”
“請您稍等。”
老管家回到莊園,來到二樓,敲響書房的房門。
“夫人,有一架來自法師塔的馬車停在門外,一位自稱安南的年輕魔法師想要見您,還有一個矮人。”
“安南?”一道疑惑輕語,隨即門後傳來聲音:“讓他進來吧。嗯……帶來這裡,就他一個。”
老管家又回到大門,尊敬地傳達消息:“法師先生,女士正在書房等您。”
安南和索魯曼·銅須走進莊園,常規莊園的花圃或修剪灌木在這裡,被替換成高大耐寒的樺樹、鬆樹和橡樹,一幅園林景觀。
霍林叔叔一定喜歡這裡,砍柴甚至不用出家門。
“德魯伊不會太討厭這裡。”女矮人和安南想法差不多。
站在宅邸大廳裡,安南仰頭望著正對著門口的一幅巨型油畫。那幅高貴而美麗的女士畫像有些像瑪格麗。
“那是美酒女士的先祖嗎?”需要仰頭更多角度的索魯曼·銅須問。
“那是女士本人。樓梯兩側的畫像是女士的先祖們。”
兩旁樓梯上則掛著正常尺寸的肖像畫。
“為什麼先祖在邊緣而美酒女士在中間?”安南繼續耿直的問道。
總是保持淡然的老管家這時浮現一抹驕傲:“因為女士的祖先們都隻是農夫、商人、傭兵,是女士讓溫徹特家族擁有榮譽。”
“就是這麼回事。”索魯曼·銅須讚同地晃動她的胡須,“普朗恩賜郡的每個城鎮都能買到美酒女士的酒,每個酒館都有美酒女士的投資。”
老管家矜持而驕傲地仰起頭。
停在瓷磚光滑倒映著輪廓的大廳,老管家向索魯曼·銅須說:“請你在這裡稍微等待,女士隻想見安南先生。”
“交給你了。”臟胡須和陳舊皮甲的女矮人和這裡格格不入,“我可以坐這兒嗎?”
“呃……你是女士的酒商,當然可以。”
老管家甚至讓仆人準備紅茶——對於銅須,這是少見的禮遇。而安南跟著老管家沿著大廳兩側的螺旋台階來到二樓。
經過趴在窗台或跪在牆壁前清理裝飾的年輕女仆們,老管家停在一扇原木木門前。
叩叩叩——
敲門後將門打開,老管家後退到一旁:“女士就在裡麵。”
懷揣著莫名的緊張感,安南步入書房。背後房門輕聲合上。
鋪著紅毯的低奢書房,瑪格麗慵懶地靠著座椅,沒有太多化妝的居家裝扮讓她隻剩下成熟韻味。
“琳蒂說你來微風城的信上午才送到……”那雙有些狹長的眼眸落在安南身上,帶著笑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我嗎?”
安南艱難掙脫歧義和曖昧的氛圍,就像對付藍龍那樣說出早準備好的腹稿:“我住的地方有間紡紗廠,那些紡車效率很慢,我有辦法改良它們,比老舊紡車快八倍以上,也是微風城最好的紡紗機器四倍以上。”
瑪格麗稍微坐直了些:“你改良的紡車在哪?”
“……還在製造中。”安南撒了個小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