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是精靈曆第十四世3663年,也就是聖羅蘭曆663年由宮廷畫師維羅·布萊尼特在瑞坎爾王國的紫荊花山作畫。”
安南從臥室來到大廳二樓時,伊瑞蘭澤正在鑒賞牆壁上的巨幅油畫。
這名精靈不複昨天的邋遢。她披著月白色的長袍,暗青色的長發用一截綠色枝條枝杈蓬鬆纏繞。
消失的還有昨天的狂熱。雖然沒像其他精靈那樣頭發編織成細辮,掛著閃閃發光的物件。但這種隨意讓她像是一位知性的精靈學者。
以及這位精靈導師擴充了安南的見識:精靈也會有黑眼圈。
伊瑞蘭澤和黛菈不太一樣。雖然黑眼圈破壞了部分氣質,但她的美麗讓人欣賞,而黛菈的美麗是讓人想要觸碰。
安南沒有任何藝術細菌,沿著台階走來客廳,“您去過王都嗎?”
“維羅·布萊尼特畫這幅畫時我和肯妮公主就在旁邊。”
好吧,這就是長生種。就像術士手劄裡寫到:人類波瀾壯闊、曲折坎坷的一生在它們看來就像在早晨奶聲奶氣的頑皮孩童跑出去,傍晚回來時已經是名拄著拐杖的蹣跚老人。
這種難以抵抗時光流逝的痛苦的確讓人消極。安南還好,他還年輕甚至年幼。而且術士手劄上寫著,大部分術士隻要不去找刺激,比如想騎一頭抗逆的母龍,安穩地活到老死,壽命也算半個長生種。
“男孩,準備好了嗎?”
“隻是去劇院的話。”
“當然不會。我們從劇院出來後可以先去精靈花庭,據說花庭母樹曾是世界樹的一片葉子,我們可以在世界樹的枝條的見證下舉行婚禮,不是也沒關係,我還可以帶你回月精靈的駐地,精靈長老可以代替世界樹見證我們的愛情。我會讓煉金術師朋友準備些藥劑,然後持續三個月的親密,那樣應該能讓你獲得精靈的部分血脈……”
安南的微笑隨著伊瑞蘭澤的喋喋不休變得僵硬。
她說的準備是什麼……?
“黛菈……”
安南低聲呼救,但黛菈沒有想和同族接觸的想法,沒有出現。
“我們還不夠熟悉……”安南眨了眨眼。
那副可愛模樣讓伊瑞蘭澤按捺不住將安南抱在懷裡揉搓的欲望,神情和口吻逐漸變得急促:“沒關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熟悉,三個月的時間會讓你——”
“我沒法陪伱去那些地方……”安南隻能直接告訴伊瑞蘭澤,“我周圍不太安全,那些襲擊者隨時可能出現。”
“襲擊者?”
“看來我們的精靈導師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說了‘我們’對嗎?……”伊瑞蘭澤眼眸幾乎融化:“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安南很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該死的求知欲占了上風:“人類和精靈可以生下孩子?”
“隻要得到精靈樹的賜福……彆擔心親愛的,我會讓月精靈族群接納你的。”
不再憂心錢財,不必擔心壽命,一名法師塔導師和一個精靈族群做後盾,聽起來還不錯……
“謝謝……不,我是說,精靈的壽命還很漫長對嗎?你不必急於一時,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安南隻想先應付過去精靈導師的熱情。
“你願意和我訂婚?我……”伊瑞蘭澤失語地捂住嘴唇,眼眸湧現淚花,“我也愛你……”
安南迷茫地望向站在旁邊的女仆長和艾比:“我說了我愛你嗎?”
“說了。”艾比回答。
“什麼時候。”
“現在。”
確認沒說什麼引起誤會的話,安南委婉的說:“我現在有比結婚呃……愛情更重要的事——”
“沒有什麼比愛情更重要!”